夫君作死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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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巧 遇

虽然商流火在燕南城做账房做的得心用手,每日的日子也都过的平淡如水。可是在一个生产力低下,又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时代,春季也常常食物青黄不接。

纵然县太爷袁林刚也给了她,一个正常衙门佐吏的粟米份例。但是岁奉也只有六斛,合计下来相当于一年有一千八百斤小米。另外布帛一匹,盐、醋、酱、酒、职钱更是少得可怜,幸亏偶尔还有县太爷给的恩赏补贴家用,不然就得眼睁睁的看着一家子挨饿。

这个时代里一个三口之家,按照一天两顿的最低粮食标准,不加辅食肉菜,一年也要一千五百斤小米才能勉强过活。流火要养活一家子七口人,每月都得差不多三百斤粮,还不加辅食和菜肉的支出。

所以这点佐史秩比对于商流火这个养活一家人,外加一只奶羊的女子来说,还是有点捉襟见肘。更何况大秦战后的民生萧条,日常的生活物资匮乏常会不继。

为了一家子人的生计,商流火可谓绞尽脑汁。等到小重五开口能清楚的叫出第一声“娘”时,那日正好是三月初五衙门休沐,正是商流火穿越时空而来的一年零一个月。

暮春的清晨,一大早天气阴沉空气潮湿天高云低,这预示着近日不久会有一场暮春的桃花雨。早起的流火自己不会绾发,粗粗把头发编成辫子,用通草花绾一个韩式发髻盘在脑后。穿上窄袖黛青色春衫,绣了粉紫色蒲公英裙角的裙子,带上特制的小镰刀,就利落的出发了。

趁着天还没有下雨,留下四顺父子俩看家,今日流火带着小重五和一家子的女人去城外,挖些野菜补充家里春日粮食青黄不接的添口。

现在城外的荠菜长得正旺,鲜嫩的大叶青也可以佐餐。而且城外的榆钱儿正是鲜嫩的时节,采摘回来可以做成榆钱儿饭,菜团子和窝头吃。过几天还能采摘槐花,做槐花馅包子解解馋。

“落落,你在此照看小五儿不要走远,我们就在这附近采摘些野菜,一会就来。”

“哎,小姐放心去吧,我会看好小公子的。”

她吩咐完常氏的女儿,就和常氏于及四顺的妻子分工各自去挖野菜去了。

几个人有事做,时间不知不觉得就过得快了。已经临近中午,她们采挖了一大堆新鲜水灵的野菜,这些野菜应该可以多吃几天了。

流火抬头抹抹额角的汗渍,鼻腔里涌进的风里含着水汽。云层厚重更加低沉,雨要来了。

“四嫂子,常婶子,天要下雨了,我们这就回吧。”

“哎,这就来了。”

落落在前面用小车推着小重五,流火三人带着采挖的战利品,说说笑笑的跟在后面,快步往城内走去。

终于城门在望,雨也开始滴答滴答的下起来。“落落,走快点不要让小五儿淋湿了,会生病。四嫂子,我们也快点吧。”

“是,小姐。”

几个人紧赶慢赶在雨下的急起来前,才赶到离城门下十几步的地方,落落推着小重五先一步到了城门洞内。

此时自后面来了一辆疾驰的马车,对着路上行人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过来。直直冲着推着重五小车地落落而去。落落都吓得傻了,呆呆地转头看着迎面而来的马车。

“落落,快闪开。”千钧一发时,一声女子的尖叫未落。“嘭”的一声,商流火心里一慌,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完了!”

透过人群和马车的缝隙她只看到,童车反扣在地上,落落落在一边倒地不起。流火扔了手里的东西,凄厉一声呼喊,拼了命的往前跑去。

“落......落,小......五儿!”

“天啊,撞人了,当街纵马,作孽啊!”

“哎吆,还是个俩孩子,都一动不动,不会死了吧?”

“这么小,怎么躲得过去?真是造孽啊!”

流火三步并作一步,和常婶子一前一后到了跟前,一个上前抖着手挪开童车,查看小重五的伤势一个查看地上落落的情况。小家伙额头顿时起了一个青紫的大包,鼻子和右脸颊都有擦伤。落落脸色苍白,嘴角有血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小五,快醒醒!我的宝贝很勇敢,很坚强,快醒醒!快醒来吧!”抱起儿子轻轻拍着他后背,流火带着哭腔盯着小重五漂亮的不像话的脸急切的唤道。

“哇.......痛.......哇........”终于小重五一口气缓过来,开口就惊天动地的哭起来,流火长长松了口气。

我滴娘哎,苍天保佑,幸好......幸好。

“哎吆,真是福大命大,这个小的看样子没大事,那个大的恐怕不妙。”围观的人不停地窃窃私语。

看来是头先着地了,幸好身体其他地方没有大伤,只是落落伤的严重一些,还躺在一边一动不动。

“常婶子,不要动落落,万一落落有内伤,随意挪动她会更伤。哪位好心人帮忙,先找人去请个大夫来。”

商流火没有敢挪动落落,怕给她造成二次伤害,常婶子看着女儿昏迷不醒哭的天昏地暗。有人自告奋勇去附近的医馆请大夫去了。看着被人群围在城门洞中间还嚣张的坐在车上的车夫,流火一股子冲天热血上头。

他娘的,这还是人嘛?商流火也没有看,刚从马上下来站在旁边的人是谁?把哭的满脸鼻涕的孩子往他怀里一塞。

“抱着!”

“......!”

锦衣男子身体一僵,手足无措的看着怀里鼻涕横流的娃儿,和他大眼瞪小眼,石化了!

看看陌生的脸抱着自己,一岁的小重五拼命挣扎着哭的惊天地涕鬼神。

“哇.......”

商流火心中一股怒火顶着充耳不闻,上前一步一把就把那个骂骂咧咧的车夫拽下车来,没头带脸的一顿打。

“大胆贱民,还不让开。我家公子病重,急需进城就医!哎吆,混账!你个泼妇,快住手!啊......”

“贱你娘的民,大秦战乱刚止百废待兴,民乃国之根本。大王新政体恤民意,这不顾民之生死的狗屁公子,不顾大王诏令当街纵马罔顾人命。这是故意抹黑大王仁善的名声不成?你这个狗仗人势不知所谓的狗奴才!我打死你!”

“啊......公子,救我!公子,救我!啊......”

“......?”

“咳咳......三升住嘴,不可胡言。乡野小民也敢跟......小爷叫板,打狗还看主人呢?哪里来的如此粗俗的女子?还不快......快住手!”

“你妹的,上行下效,你也不是好鸟!若不是你平日里纵容,他哪里来的胆子作怪?你还好意思说......!”商流火眼疾手快根本不给他反映的时间,一把拽住刚掀开帘子弯腰出车,抬眼看过来的少年前襟。病的晕晕乎乎的少年一下子没有防备流火的力道,没有站稳直接摔下了马车晕过去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不过一瞬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就换了个人。切,真是不经事,这就吓晕了。

“公......子,你可不能死啊!刁妇......你还我公子命来!”地上的小厮一看这个情形,一下子急了眼,从地上爬起来就奔着商流火而去。

“庙是好庙,若是庙里的和尚不好好念经,那庙早晚得垮!小子,再口无遮拦,我就打得你娘都不认识你!”商流火手里高高举着一只绣花鞋,一把抓住窜过来被打的皮青脸肿的小厮的衣襟威胁的说。

“......!”三升看着商流火眼里的威胁,在她的淫威下最后只好偃旗息鼓,瑟缩在自家公子一旁抹泪。

“噗嗤......哈哈......姑娘可否听在下一言。”一边尴尬抱着小重五看了半天热闹的锦衣男子,忍不住开口。

“闭嘴!”流火横眉倒竖恶狠狠从他怀里夺过挣扎的小重五,一秒钟变换慈母模样,心疼的柔声哼着怀里的小人。

“小五儿磕痛了,是不是?哎吆,看看可怜我的小五,这是毁了这张大秦第一颜值的美脸啦!来,娘亲给呼呼。”

哼好了儿子,看着还在一旁看热闹的锦衣男子,商流火眉毛一挑没好气的说:“你还在这干嘛?还不快点把我家落落和那个货搬上马车去医馆?四嫂子,收拾一下我们的东西一块去。”

“......?”锦衣男子看着流火对自己颐气指使不可一世的样子,无语的对天翻了个白眼,你认为你是谁呢?

“哎。”四嫂子正安慰守在女儿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常氏,听了商流火的吩咐,担忧的看了落落一眼,赶紧应声起身把采挖的野菜收拾好。

经过请过来的大夫诊视,落落的确受了内伤,幸好没有挪动她。那位摔下马车昏迷的公子,只是染了风寒加上水土不服,发热虚脱了而已。

“你不用这幅不甘心的样子,你当我没看见你们是一伙的?切。”商流火对锦衣男子也翻了个大白眼,不屑的切了一声扭头指挥着人搬动落落。

“......?”刚才大家都在关注她张牙舞爪的气势下打人,谁都没有注意他和舜月是一起来的。这个丫头莫非长了八只眼?

澄明微勾着唇角,斜眼挑眉看了看脸色拽拽的,走在前面的流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认命的去收拾残局。哎,没想到随七王子段宇澈出京巡政,会在这个小地方,遇到这么个小丫头,这下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