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分头行动

刘浩叹息地放下电话看着徐冉，“但是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线索可查，一边是张友彬已经对其罪行供认不讳，一边是上头一直在催，说拖久了影响不好。这起悬吊案的影响本来就比灌溉渠案更恶劣，现在如果不结案的话，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那我们也不能随随便便抓个人就结案，别管上头催，他们再催让他们自己查。”

徐冉清冷地说：“这起悬吊案疑点太多，这么复杂的案子张友彬一个人根本做不了。那根悬吊绳子我查过，是纯进口的；高端健身场所练习臂力的绳子，以张友彬的身份不可能弄到那种绳子。”

刘浩起身站在徐冉身边，若有所思的双手怀抱，说：“这样说的话只有受害人本人，和在国外的前三任男友有这个可能接触到这种绳子，可受害人已死，前三任早就排除嫌疑，目前看来这条线是死路。”

徐冉将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来回踱步，片刻后站定，一只手抱胸一只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张友彬家里带回来的那些物证。”

“当然记得，不是已经送到鉴定科采集去了嘛。”刘浩转动了一下身体，看着徐冉。

“傅盛给我来过电话，那些带回来的物件中除了几个瓶子是旧的，其它所有东西都是新的，从来没有被使用过。”

徐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手枪是新的，弹囊里甚至都没有子弹；匕首是新的，连刀口都没有开；那些针管就不用说了，包装都没有拆封过，何来使用一说。”

刘浩立刻来了精神，说：“这么说，那些物件都是有人在我们去之前故意放在那里的，其目的就是要误导我们的判断。”

徐冉走到他身边，也靠在桌子上，习惯性的将两手插在口袋里，说：“是的，而且这个故意放东西的人并不难找。”

刘浩：“怎么说？”

徐冉：“我跟踪娄英俊去张友彬家时，发现他们正在吵架，吵架的内容还特别有趣。娄英俊叫张友彬爸爸，我们先姑且认为他是随张敏一样称呼张友彬的，可他又为什么说张友彬强暴了他的妈妈，难道又是说的张敏的妈妈吗？

张友彬对他说的一连串的话就更加奇怪：‘你见过那女人？’‘我没有让你回来，是你自己回来找我的！’

如果上述所有的话都有可能是娄英俊随张敏的称呼来称呼张友彬的，那张友彬下一句就一下子将身份挑明了，他说‘我就不该生你’。

不该生他是什么意思，不该生他是不是可以直接理解成张友彬其实是娄英俊的亲身父亲，而非张敏的亲生父亲。

如果按照这样的推理，很可能娄英俊现在一起生活的母亲就是当年被张友彬强暴的女人，也就是娄英俊生母，而跟他生母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则是他的继父。”

刘浩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说：“如果按照这样的推理，我们前面所有推理又都被推翻了。娄英俊故意引你去到张友彬家里，故意设计吵架环节，这些就都不符合逻辑了。”

徐冉：“不，依然符合逻辑。我们大胆的假释一下，如果凶手就是娄英俊，其杀人动机一定是为了将心爱女人永远留在身边，成为自己私有物品。

而这样一个人已经是严重心理变态之人，你觉得他会考虑跟张友彬的父子情吗？他考虑的可能只是父子这个身份，而非父子情。”

刘浩：“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娄英俊就是想要他的父亲替他顶罪，而他的父亲也因为曾经做过的事有愧于他母子，自然就心甘情愿的替子顶罪。

昨晚他们在家里的对话其实就是谈判，他们可能都知道你已经潜伏在周围，所以故意没有把话说的太明，但他们彼此是听的懂的。”

徐冉：“正是。张友彬跟他说过‘敏敏哪里不好’这样的话，其实就是在劝他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他这个做父亲的只能替他死一次，无法替他死第二次。

可娄英俊不但不听，还用他母亲激怒了张友彬。”

刘浩：“然后就有了两人扭打在一起的样子，这时候你怕再次出人命，于是一脚踹开了门。”

徐冉：“正因为想到他俩扭打在一起这件事，我才反复思考他们俩当时的对话。

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所表现出来的状态，都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体现出来的状态；也就是说张友彬很可能也是一位极端心理变态者，不然也做不出强暴了别人还筐着不让走，非得人家给他生个孩子。

你想想，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吗？但是他们心智又都是成熟的，甚至还是聪明的，所以才能设计出这么一桩堪似完美的悬吊案。”

刘浩：“如果凶手是娄英俊的话，那悬吊绳子，还有集装箱卡车，冷冻尸体等这一系列的事情怎么完成的，这些他看起来比张友彬更没有可行性。”

徐冉：“娄英俊是主谋，张友彬是配合他犯罪。”

徐冉看着一脸震惊的刘浩，继续说道：“最早我就说过，这个案子一个人根本办不到，还有我们在检验尸体时早就确认过嫌疑人是一边抽血，一边往受害人身体里注入福尔马林的。

一个人根本做不到，张友彬家里搜查到的那些物证，正是他们作案时所用的工具。”

刘浩：“我又糊涂了，你不是说了那些物证都是新的，从未使用过嘛。”

徐冉：“那是他们故意多购买的量，张友彬家里的这一环早就在杀人最初就被他们设计在其中，警方也是他们设计的一部分。

换言之，嫌疑人现在可能正在沾沾自喜，认为警方都是他们的手下败将。”

刘浩：“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继续传唤娄英俊？”

徐冉：“不。你留在这里暗中观察娄英俊和张敏的一举一动，我去一趟省城，见见他母亲。”

刘浩立刻会意，扔掉烟头，说：“分头行动！”

徐冉陡然伸手搭住他肩膀，嘴角露出一个很轻的笑，说：“安排两个兄弟保护一下白辰希。”

刘浩顿足看着他，然后立刻会意，笑着竖了一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