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变态
丁远来到研发部门口，单闵不在；她在想，他怎么没有回研发部，这里可是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待着的地方。
又一想可能是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的员工遇害，毕竟她在听到顾湘南遇害时，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警察同志，我受刘警官托，过来叫白辰希去问话。”丁远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位警察说。
周杰面朝窗户，双手插兜，一脸严肃的观察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温澜看了他一眼没有打扰，转头对上丁远的眼睛，年轻的他心口猛地一颤，“好，进去吧。”
白辰希看见丁远时脸色有些发白，起身看了一眼刘璃，又看了一眼情绪低落的郑宇；欲言又止，离着很长一段距离默默跟在她身后，离开了办公室。
周杰和温澜对视一眼，将这一切尽收眼里。
温澜看着周杰压低声线说：“你说这几位孩子，会不会有问题？”
周杰没有回答，按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留在这，我进去看一下。”
周杰走到郑宇身边，轻敲桌，俯身问：“你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请假去医院看一下，我看你脸色不好。”
郑宇听到周杰的声音，略显恍惚地抬头，呆滞的看着他。
这男孩长着一张特别好看的脸蛋，皮肤白白的，一双眼睛大而清澈，留着一头特别乖的发型；身穿一件普通的白色体恤，搭配一条牛仔裤。
可能是穿着打扮的原因，郑宇看上去是那种特别老实好欺负的一类人，周杰看着他泛着泪光的清澈眼睛，这个想法忽然就冒了出来。
白辰希越往办公室门口走，心越沉，她不知道那件事该不该告诉警察。顾湘南的死到底跟那件事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她不说是不是就是包庇罪犯？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那双幽深的眼睛正看向自己，紧张的心脏一缩。在刘浩面前站定，怯懦的叫了一声：“警察叔叔……”
“坐吧，不用这么紧张，我就问几句话；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也不怪你，但是不许有所隐瞒。”
刘浩看这孩子紧张的嘴唇都发了白，松动了一下情绪，没想到白辰希反而更加紧张了，身体开始轻微颤抖起来。
“您问吧。”白辰希两手紧紧交握，努力压制着颤抖的身体，深呼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刘浩：“你们公司昨天晚上，几点下的班？”
白辰希：“拖了会班，大概九点三十五左右吧。”
刘浩：“下晚班你看时间了？为什么说九点三十五，而不是九点四十，又或是九点四十五？”
白辰希：“肯定没有九点四十，虽然我没有看时间，但只一恍老板就过来宣布下班了，最多也就五分钟，甚至都没有。”
刘浩手里握着笔一直没有动，静静看着白辰希，她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刘浩：“昨晚九点三十五到十点，你在哪里？”
白辰希：“下班后我就直接回家了，一直在家里。”
刘浩：“我听丁远说你不是本地人，是来走亲戚的，你说的回家是亲戚家吗？”
白辰希本来还纳闷警察为什么这么多人不问，偏偏要找来她问话，原来又是这个丁远搞得鬼。
白辰希：“我是来看望爷爷奶奶的，不算走亲戚，算是回老家。”
刘浩：“老家还有一位哥哥？”
白辰希：“是”
刘浩：“哥哥叫什么名字？”
白辰希：“郑宇，不是亲哥哥，是爷爷奶奶收养的。”
刘浩记下，又问：“谁可以证明，你昨天晚上九点三十五到十点一直在家里。”
白辰希心脏猛抽一下，眸里有些惊慌：“警察叔叔，您不是怀疑我害的顾湘南吧，我跟她无冤无仇，我也没有那个胆，我更不会做那样的事！”
刘浩：“这只是警方破案正常传讯调查，你只需要实事求是的回答就行。”
白辰希：“我爷爷奶奶都可以作证。”
刘浩：“除了你爷爷奶奶，还有人能为你作证吗？”
白辰希：“……没有了！”
白辰希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交握，大晚上的，除了爷爷奶奶还有谁能为她作证，这位警察叔叔是不是不相信她。
刘浩：“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我都说了，就是例行问话，知道的就说，不知道的不怪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白辰希端了端身体，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来，声音小到黏在喉咙里，还有一丝发颤，“我不知道我知道的那件事，与顾湘南的死有没有关系；想说，但又不敢说。”
刘浩起身走到茶水桌跟前，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在白辰希手里，声线温和了许多：“警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放心说吧；如果你说出的这件事与受害者没有直接关系，警察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白辰希脸色有些发白，拧开瓶盖用力地喝了两大口，说：“单总经常骚扰女生，我哥告诉我的，我也撞到过一次。”
刘浩目光忽地幽暗，做笔录的手顿了一下，看着她，“接着说。”
“他是个变态，公司好多女生都被他骚扰过。”
她又用力喝了两大口水，重重呼出一口气息，说：“哥哥说他是变态，不是那种大老板找情人。”
“他是不是对顾湘南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他将小组组长头衔给了顾湘南，还经常下班后留下她，说是要跟她再讨论一下案子。”
刘浩：“与单闵接触后，顾湘南有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白辰希：“顾湘南本来就不太爱说话，当上组长后，反而更不爱说话了，因为同事之间有很多人在说她和单总闲话；说她没本事做业务，就去勾引老板。”
刘浩：“你也觉得是她勾引了老板？”
白辰希：“我不知道。反正单总不是好人，很变态。”
刘浩：“听说顾湘南家里条件不好，单闵还帮她在公司里募捐过一次，有这样的事吗？”
白辰希：“有。但是这件事之前他并没有跟顾湘南说，当单总把一沓钱递到她面前时，她打掉了他手里的钱，趴在桌上大哭了。”
刘浩：“你知道他骚扰过哪些女生？”
“刘璃，”这是刘璃亲口告诉她的。
刘浩问话，正到关键时刻，温澜脸色阴沉的闯了进来：“刘队！”
刘浩抬眼就对上了温澜阴沉焦急的目光，知道一定出事了，忙问：“怎么了？”
温澜：“郑宇打伤了周杰，跑了。”
刘浩面色一沉，立刻合上本子起身问道：“周杰呢？”
温澜：“追去了！”
刘浩：“走，快！你去找单闵，我去追周杰！”
温澜：“单闵也不见了！”
“什么？”就知道这个文质彬彬的败类有问题。
刘浩和温澜迅速消失在走廊里，白辰希呆滞的站在办公室，脑海里浮现出郑宇袭警的样子，郑宇发疯的样子。
他为什么会和单总同时逃跑，难道害死顾湘南他也有份？他不是一直说单总是变态吗？
白辰希身体如同木偶一般，机械的走到自己位置上，里面混乱的场景，和地上一滩鲜艳的血渍，刺得她眼睛生疼，心脏突突的。
刘璃看见白辰希呆滞地站在门口，慌忙上前：“没事吧，你是不是把那件事说了？郑宇也不知道忽然发什么疯，警察看他状态不对，好心问他要不要请假，他挥起凳子就朝警察头猛砸。”
白辰希脸色白的有些瘆人，轻问：“刘璃，你怕吗？”
刘璃愣怔片刻，笑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我害怕，他们说单闵跑了，你说郑宇会不会跟单闵是一伙的？”白辰希忽然看着她，眼里满是恐惧。
刘璃相对看的淡的多，对她来说顾湘南的死算是倒霉，但也跟她自己的性格有关。所以她想着，单闵再怎么变态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你怀疑顾湘南是单闵和郑宇两害死的？”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