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发鹏城
李信跟着方辉来到女工宿舍。
女工宿舍门口围了一圈人,宿舍大楼的铁栅栏门开着,王五靠做在门口,地上是一大滩乌黑血迹。
李信的身体被灾厄之神神格强化,具有超越常人的夜视力,不用凑近,他已经知道坐姿诡异,脑袋90度斜着的王五,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五的脖子挨了一刀,可能是对方力气不够,没有砍断,让他的脑袋仍然连着,摇摇欲坠。
“下手够狠。”
“TMD,这就是报应。”
“对,活该。”
“呕......”
黑夜中聚拢的人们,细细碎碎的议论,有一些靠近看的吃瓜群众,直接扶着墙根呕吐。
李信在三国演义位面浪了一把之后,对于生命有一种奇怪的疏远冷漠感。不知道是因为经历生死,还是神格的原因,让他面对王五的尸首,没有丝毫生理不适。
“上,上吊了!”
“谁上吊了?”
“二楼!蒋心月!上吊了!”
“作孽啊。”
“王五这个畜生,真是该死。”
“快救人了啊。”
“门堵死了。砸进去时,早僵硬没气了。”
“估计上吊有几个钟头了,才发现。”
“王五这伙儿杂碎,就是该杀。”
“谨言慎行啊。小心下岗。”
“去他姥姥的,准他们干龌龊事情,不准人说。小蒋多好的姑娘啊。”
蒋心月是金州化工厂篮球队副队长,颜值不逊色厂花缪伶雅,只是身高有一米八五,对于这个时代的审美来说,太高了。
李信大概摸清楚状况。最近,王五和赵志新那一伙人,嚣张无比,为所欲为,把女工宿舍当后宫来耍子。三天两头夜闯女生宿舍,特别关照那些下岗名单上的女工,威逼利诱,逼迫就范。
蒋心月就在第二批下岗名单上。
.....
金州化工厂这个是非之地,方辉不想再呆了。他二话不说,收拾东西,第二天就和李信一起踏上前往行车。
方辉的证件等到穗城再办理。李信现在掌握了比烟酒威力更大的通关密码:“W”。而且,这个密码在市场经济活跃的南方,效果更好。、
两个少年,拎着包裹,离开枯燥无聊的旧世界,准备赤手空拳前往新世界大闹一番,建立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
金州汽车站,永远人满为患,人头攒动。“衣食住行”,“行”虽然排在最后面,但这也是民生所需。这个时代带有垄断的长途客运线路,黄牛满地,高峰期还要拖熟人,走后门。
车站广播里放着充满回忆的歌声:
1979年
那是一个春天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
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
春雷啊唤醒了长城内外
春晖啊暖透了大江两岸
......
其实,李信现在选择很多。比如在前世的故乡鹿县买块宅基地盖小楼,毛坯房做起来两万多,装修家居也就一万多,再盘下个小店,做些小生意,过着悠闲生活。
等到2000年以后,直接拆迁,原地起飞,加入暴富阶层。再随便买点**币、茅台股票、企鹅股票,妥妥人生赢家。
93年一份素面才三毛钱,一个包子一毛钱,猪肉两块一斤。李信手里的这一笔巨款,一万人民币、一万美金、八万通用货币。其中,通用货币可以根据汇率情况,未来可以任意转换成欧元、英镑、美元。
钱是男人的胆,李信现在胆气十足。
既然来了这个时代,又有金手指,不改变历史,大闹一番,太无聊了。
......
“快点!快点!后面的别愣着啊!快上车。”
售票员一手拍着车门,一手拽着票箱,大声吼叫着。震耳欲聋的声响,把李信拉回现实。
铁砂掌加狮子吼,是这个年代售票员的双修绝学。
从金州到鹏城是要做十五个小时的大巴车。李信和方辉运气不错,这趟车的乘客竟然出奇的少,空了很多位置。
李信和方辉干脆前后各做一排,可以侧着身子垫脚。方辉递给李信三个鸡蛋,两个馒头。他知道李信食量大,特地出发前钻了一趟食堂。
很快,两人嚣张的坐姿,伴随着大客车一路走走停停,开始转为收敛。
从金州汽车站到省道,大客车听了八次,拉了一堆私活儿,还绕路到某个小村庄,接了一批散客。车上很快塞得满满当当,还有乘客坐在地上。
运输公司是国企,车和油钱都是单位出,而这些拉私活赚的钱,全都进入了长途客车司机和售票员的腰包。
所以有的时候,一辆车明明有五十个座位,却只卖二十张票,其他的位置都是给国道散客留的。
这是长途客车司机的黄金时代。
一个长途大巴司机,月收入破万不是难事。来回偷拉几十个乘客,就是上千的净利润,而且大巴车加油完全无法监管,偷油的收入是行业潜规则。很多底层家庭,靠着从事这个行业,彻底翻身,发家致富。
等到国道的路口的时候,又有一批乘客,此时连坐地上的位置都没有了,这一波人只能拥挤的站着。
李信敏锐的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围巾,宽大的蓝色帆布帽子遮住半张脸,背着臃肿地布袋包,低着头隐在人群里。
大巴车没有空调,全靠窗户透气,脚臭丫味、食品饮料味道混杂在一起,几乎令李信晕厥过去。
开了四个多小时,到了省城附近的国道路口,这个买票时候注明直达鹏城的长途大客车再次停下,旅客再次换了一拨,车上的空位多了一些。
缪伶雅在最后一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闷热熏人的车厢,逼得缪伶雅把围巾、帽子摘了,露出雪白的脖颈和红扑扑的清秀脸蛋,汗渍把秀发弄得湿漉漉的,显出一种独特的妩媚诱惑。
“朋友,帮忙搭把手。”
李信没有理会。后面的方辉热情的起身到过道,帮对方把行李往上面拖住。
“呵,你这挺沉的啊。”
“从省城买了点特产回老家。麻烦你了,小兄弟。”
“没事。”
李信直接起身,一把抓住那个五十几岁的大叔左手。
“朋友,我们哥俩初来乍到。这些钱都是血汗钱,还请高抬贵手。”
“你说什么,我不懂。”
对方想要挣脱,只觉得受被铁钳嵌住一般,死死焊住。李信一发力,那人疼得面部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