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输了
金陵山体高空倾坠，撞击大明宫，竟然只是山体倾斜，木石坚韧，花草丛丛，并没有破碎的意思。
俨然被祭炼成了一件上乘法宝，可惜只是后天法宝，倾天碗可屠神，已然是属于先天灵宝一列。
阎浮世界的武器由低到高分为法器、后天法宝、先天灵宝和功德至宝，其中先天灵宝与功德至宝不分高下，法器法宝又分天地玄黄四级。
像袁牧野手上的八面汉剑是天阶法器，这金陵山便是地阶后天法宝。
自封神一系之后，阎浮世界的炼炁法门，丹药法宝突然迎来了爆炸式发展，其成果是开天一系和山海一系两者之和，还多数倍，也就早就了修炼盛世，资源也大幅度减少。
因为李志的缘故，庆云寺得以解围，张陵道坐镇指挥，安抚众人，清点损耗，救治伤患，布防守卫，派人探查当前形势。
同时号召寺内中坚，诸子百家话事人，商讨计划。近千人的庆云寺很快有条不紊，忙碌起来。
这一老道竟然还有大将风范，令人侧目。
一群老头儿老太太，正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如何之际，一个面红齿白，身穿浅绛圆领袍服的小太监出现在偏殿门口，奉上一面米黄蜀锦，印押一个“武”字。
老头儿老太太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看向张陵道。老道士接旨领命，身后跟着十几个老头儿老太太浩浩汤汤，下山去了。
大明宫废墟。
武皇女帝身穿是淡白宫装，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督，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后面跟着庆云寺的老头儿老太太，还有余惊未定的文武群臣。李宗道望见袁牧野在武皇身旁，两眼冒火，恨不得生啖其肉，小王八蛋命还挺硬！
袁牧野看直了眼，盛太平忿忿地揪他耳朵。大脑袋吃痛低头，只敢斜瞟几眼。
“盛姑娘……”武皇声音清脆，婉转如鸟鸣。
盛太平努努嘴，武皇身后的张陵道，抬手间将袁牧野和盛太平拉到跟前，暂时无性命之忧。
武皇微微一笑，说道：“东西给我，契书完成，两不相欠。”
盛太平拒绝道：“不死花不能给你，我可以给你等价的东西。”
“只有长生药才与长生药等价，”武皇指了指盛太平的眉心，附耳轻声道：“救情郎啊，羞羞……”
盛太平这包子脸蹭一下就红了，武皇上下打量袁牧野，“很普通呐，你喜欢这个调调？”
盛太平低头不语，袁牧野看武皇看向自己，露出大牙，笑得灿烂。
“放心，办完此事后，不死花原物奉还。”武皇保证道。
盛太平稍稍犹豫，还是将木盒递给武皇。
女帝握在手中，置于袖底。走向金銮，面见龙椅。
文武群臣，分列两旁，于这废墟之上，行朝堂奏对之事。
“不死花臣妾双手奉上，还请陛下下旨放了那一百零八个幼童。”武皇悲天悯人，求情道。
李志平淡如常，看不出悲喜，问道：“美人欲行朕三儿未竟之举？”
“臣妾不敢，”武皇半跪，拱手请罪，“臣妾斗胆，圣人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一旁鸡皮鹤发的褚遂良，但听此言，眉头直跳，武皇是尊儒家，贬儒教的。这话是亚圣所言，是儒家为正统，而唐宗所为之事，与正统相悖，话里话外说你已失君德，没了大义。
“天子承天之志，牧守一国，教化百姓，遵纪守法，百姓安居乐业，视天子为君父。”
“这百八幼童亦将陛下视作君父，可君父何故视百姓为禽畜？随意屠宰，罔顾法纪！”
恶虎尚且不食子，而你作为百姓君父，竟然做出连畜生都不如的事儿，这话一出，李志既失大义，又损德行，完全是亡国之主。
搁平常，褚遂良这个铁杆保李派，还会出来洗一洗，再招呼故吏门生，这事儿也就糊弄过去了，可今天不一样啊，他舍了老命洗地，可回头一看，与他遥相呼应的官吏一个都没有，不要命这事就会真的变成不要命。
四下看去，这废墟之上的文臣武将，都是或明或暗的保皇派，自己是凭借三朝元老的身份，才能站在这儿，换个人早咔嚓了。
收回视线，自己周遭的关在山、齐崇、侯伯当几人，皆志得意满，眉飞眼跳，尤其是关在山，褚遂良在他身上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当年自己也如他一般，也是在这大明宫内，自己支持的九皇子李志，击败太子等诸位兄弟，喜登大宝，自己也是这般志得意满。
褚遂良叹了一口气，心想，罢了罢了。
一个念头一闪而逝，或许辞官修书，不登朝为官才是他们读书人该干的事。
想到此处，褚遂良佝偻的脊背更弯了。
只听见武皇一阵高呼，“还请陛下下旨，释放这一百零八个孩子。”
自己也随着大流屈膝跪下。
高坐龙椅的李志面色铁青，他没想到自己手拿把掐的美人，竟有如此本事，笼络了一众文武干臣，其中竟然还有自己的族叔。
他现在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他剧烈咳嗽，韩安要伸手侍奉，被走到跟前的武皇一眼喝止。
女帝轻抚李志后背，李志松开紧握龙椅的手，死死握住女帝手腕，寒声道：“准！”
李志暂输一城，明面上这块国土的话事人换了，要说之前一群人站队选择困难，那接下来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了。
袁牧野和盛太平站的远远的，问道:“这干啥呢又？”
“没长眼？逼宫啊!”
“之前不逼过了？”
“没看见换人了？”盛太平说道。
“还有下一波吗？”
“不好说……”
“那咱走吧，趁着没人注意，要不然就走不了了。”袁牧野劝道。
“不行！不死花还没还回来。”盛太平说道。
“你咋这么轴呢？她就跟你客气客气，”袁牧野苦口婆心，“听句劝，咱走吧。”
“不行，她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袁牧野觉得小盛傻得可爱，“人家现在是一国之主，爱咋说咋说，行了，别犯浑了，该走了。”
盛太平迟迟不为所动。
李志拿过木盒，说道：“不死花给朕！”
曹清德驾来到，带着昏迷不醒的刘材，喝止，“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