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一天，办公室来了两个人，经理站在门口热情迎接。两人前后回应后跟着经理向经理室走去。从门口到经理室不过十步，这两人却频频向我们张望。正巧所有同事都在，我们还于友好微笑，直到两人的声音在经理室响起。一会高谈阔论，一会小声嘀咕。主任坐在茶桌边，不时向里面瞟一眼又若无其事坐着。我和两个同事坐在蓝色办公区里打开耳朵任谈论在空间弥漫。突然声音戛然而止三人从里面走出来，经理正式介绍他俩给我们认识。

“这位是钱总。这位是孙总。现在二位是风传云媒广告公司合伙人了，大家欢迎。”

响起一阵悉窣的鼓掌声。主任拍早了，他挨的近；晓会拍晚了，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钱总高大帅气，晚上在夜场当经理，嘴唇有点黑，讲起话来有一股阴柔气。孙总说他以前干工程，那年头在昆明干工程的老板很多，因为正赶上城中村改造，许多人都喜欢说自己干工程。孙总应该是真的，他有一个啤酒肚，喜欢用左手抚摸，除了抚摸肚皮别的什么都不满意。

正是这两人的出现，办公室从此显得不着边际了。宛如钱总带来了夜场的歪风邪气，孙总带来了工程的虚情假意。被影响最深的莫过于经理，因为三人站在同样的高度思考问题很快也就同流合污了。

后来经理对我单独说过：

那时候公司收回来的款项统统进入经理的腰包，有一段时间腰包很鼓。公司似乎进入了正轨，可惜只是南柯一梦，昙花一现，公司每日支出越来越超过利润，表面看起来大家很忙，其实在原地踏步或者夏天滚雪球越滚越小。经理不得不需求新的合作伙伴，正好是孙总和钱总，不认为他们有什么能力，但他们愿意投钱进来比什么都重要，合伙人把钱投到了公司账上，经理很开心，仿佛账上的钱是公司这久赚来的。

钱总在一家夜场上班，阴气很重，他以朋友的身份请经理去玩耍。我不认为经理不能应付这样的场面，经理对这样的场面早已见惯不惯，不料却迷失了，难道因为夜场那些公主多喊经理几声南总，多敬经理几杯烈酒，让经理在创业初期就纸醉金迷，学会了赌博。经理开始小赌的时候只当作一种娱乐，消磨时间，赌了几次发现钱来的很快很轻松，就想着多玩几把，欲望逐渐变大。十赌九输，一晚回到解放前，像做梦一样，像做过山车一样刺激，看过高处的风景就很难回到原地，把公司的事情丢在脑后，整天想着怎么把输掉的赢回来，整天想着从那里搞点赌资，借遍了亲戚朋友，用营业执照办信用卡一张张刷爆，把这条赌博的不归路越走越远，无法回头。

我认为有的夜晚经理想起回来昆明的初衷肯定会突然惊醒，也许看到左右呼呼大睡的孙总钱总，和他们陷在温柔的淤泥里不能自拔。如果经理挣扎离开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意志，只可惜这样的决心已经被经理膨胀的内心消耗掉了。只是我幻想的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