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或许人生就注定了这么戏剧化,你越珍惜的东西越得不到,越轻易到手的东西越不懂得珍惜。
钟情于空灵的幻想,总觉得人生在世必须要有些追求,极度渴望铸就心灵期望的巢穴,将心解剖在蓝天下,稍稍觉得有种浓重的窒息感,横阻在我与自由之间,即便是飘扬,抑或是挣脱了世俗的繁琐,终局有种头戴枷锁的负重感,满满当当……
《1》回不去的青春
回家的经历让刘畅内心平添了几分忧愁。
离家总是让人恋恋不舍,有种想哭的冲动,就好像有种东西牵引着你,让你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语的心痛。
放眼美丽的新农村,清新的空气、路旁整齐的白杨,宽阔的水泥地面,泥泞粘脚的烦躁心情已成过往,一望无际的碧绿田野醉了双眼。早已找不到童年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扎着两个羊角辫背着书包穿梭在这条道路的小姑娘虽然不再年少,但她还是曾经那个‘少年’,脑海里充满了幸福的回忆。
伴着骄傲的微风,用双手捧一拘清甜;随着跳动的心脏,凝眸眺望家乡诱人的大红苹果;金光灿灿的玉米地;处处嗅得到家乡父老收获的喜悦……
每一次乘车一坐到靠窗的位置,就犹如邂逅了一种用言语无法表达的畅快,简直忘乎所以,别人都在呼呼大睡,刘畅却不想错过每一次沿途的风景。
她喜欢那种不知身处何地的朦胧,望着万物擦肩而过,没了生息,窗外的一切景物幻化成无数的平行线,柔和的风迎着手掌碎了又恢复,继续它飘荡的旅程。努力让自己身心投入到某一空间的幻境,感受大脑中无限想象所带来的灵感。似乎一切悲苦都有了归宿,渐渐退出脑海,正如浪花在瞬间卷走了海滩的烦恼一般。
“雪峰!我们先别着急结婚好吗?你还会等我的,对吗?”刘畅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望着熟睡的雪峰,自言自语也不管他到底听不听得见!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自私,一个男人有几个五年,再说他早已青春不在。可刘畅不知为何当别人一提起关于结婚的话题,她就有点不知所措,浑身不自在。
尤其看到姐姐,姐夫在外人看来这么好的一对,最后居然都分道扬镳了,可怜自己的小侄子涛涛还这么小,就要被迫失去母亲的怀抱,这对刘畅的打击也不是一星半点的。
对于她和雪峰的未来也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2》分歧
俩人趁着好不容易出来的这段时间,顺便回了趟雪峰老家。俩老人也都是地道的农民出身,家里经营着几十亩桃园,还养了几千只土鸡,都是雇人打理,这几年收入不错,生活也算富裕。二老为人亲切随和,对刘畅的到来极为高兴,嘘寒问暖的为她打点着一切。家里去年刚盖了二层小楼,雪峰在村里也算是小有成就,加上平时为人仗义,人也正派,身边少不了溜须拍马的。结交的三朋四友就逐渐多了起来,回去几天都被别人整天缠着不是吃饭就是喝酒根本脱不开身,忽略了刘畅的感受。刘畅虽说在饭店工作见多了这种场面,可她不想再强迫自己对陌生人强颜欢笑。
晚上,雪峰不在,雪峰母亲拉着刘畅的手一个劲的夸她人长得漂亮又能干。讲述起雪峰失败的情感经历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得刘畅不知所措,最终的目的也是希望两人早日完婚,自己好抱孙子之内的。
还不合时宜的一个劲的夸自己儿子,说什么“雪峰一表人才,又上进,前来说媒的都快把她家门槛给踩断了,可是雪峰偏偏就看上了刘畅,而且这一等就是整整五年,要是当初听她的话,这会儿孙子都会打酱油了”言外之意就是暗示刘畅早一点嫁过来,她好抱孙子。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样说反倒适得其反了,刘畅还没从姐姐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对于生孩子她根本没有考虑过直接一句“我近几年都没有要生小孩的打算”怼的雪峰母亲哑口无言。她知道自己这样说会伤了老人的心,可她不想骗任何人,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回了城里的这段时间刘畅都表现的很忧郁,除了在店里上班,下班,几乎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连雪峰几次三番来找她她都表现的不冷不热,说自己这段时间需要冷静一下,让他暂时别来打扰她。
雪峰也只是隔三差五的来送点礼物或者零食大礼包,来刷点存在感,可是都被刘畅送给店里服务员们了。雪峰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刘畅怎么跟他回了趟老家见了父母后就突然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畅都是利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对于生活中的困惑,就连店里安排好让她休假都被拒绝了,同服务员们一起住宿舍,一起上下班,一起忙碌……员工们都以为俩人闹矛盾,只是尽可能好好工作,不出披露,可是都不敢多嘴。因为刘畅在工作中向来都很严肃,不苟言笑。【对顾客除外】
时间过去一个多月了,俩人的冷战也应该结束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冷静,刘畅知道对于雪峰来说有点残忍。毕竟是自己始终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与他人无关。
雪峰的压力也挺大,一方面要经营烤肉店,另一方面因为老大不小了又要被父母催婚,想着就开始同情他了,谁让他偏偏爱上了一个容易多愁善感的女人。非要无辜受虐!
下了班,她静心打扮一番,主动去找雪峰。
店里员工都知道她是未来“老板娘”热情的打着招呼:“刘姐!晚上好,峰哥在楼上办公室呢!”因此也没人通传一声。刘畅直接大步朝楼上走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从门缝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人。
只见雪峰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双脚随意搭在茶几上,一个劲儿的喊热,雪白的衬衫全部敞开了露出咖啡色的肌肤,旁边一个化着浓妆穿着服务员衣服的女人正倒跪在沙发上体贴的帮他擦拭身体,边擦边温柔询问“峰哥,现在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
刘畅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她失魂落魄地跑下了楼,独自一人徘徊在大街上,不知何去何从,脑大里全是俩人暧昧的姿势……
《3》贪恋
城市里的雪,是落不住的!一片片洋洋洒洒的雪花还没来得及亲吻大地就早早的化为雪水滴落。
刘畅使劲遮掩着内心的无限恐惧与彷徨,像是被无情地戴上了枷锁一般无所适从。“男人果然都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刘畅感觉自己的心已被撕成碎片无处安放……
次日清晨,雪峰迷迷糊糊醒来后,听见店员说刘畅昨晚来过,只是不知为何上楼不大一会儿就又匆匆离开了。
听门迎说她的脸色不太好。
雪峰赶忙洗漱,重新换了套衣服就急忙开车出门。知道她肯定是看到什么误会了,自己必须在第一时间解释清楚,俩人的感情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
人越着急越容易出错,雪峰在一个路口拐弯时,因为着急不小心撞倒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男人。雪峰赶紧停车查看,还好对方没事,只是简单擦伤。雪峰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一个劲的跟对方道歉。并提出要带男人去医院检查身体,可被男人直接拒绝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你走你的。我也是着急接孩子没看路。”男人憨厚地笑着拍了拍大腿上的泥土。
“这怎么可以,你看,都擦破皮了,你最好去药店买点消毒水、消炎药什么的”雪峰实在是感到抱歉,知道自己是遇上好人了。
“消什么毒?这点小伤算什么,想我一天在工地干活,比这严重的伤都不耽误功夫。谁叫俺皮糙肉厚呢!”说完骑上自行车就准备走。
雪峰眼急手快还是往他车筐里扔进去一千块钱,说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啊!”
“老板!给多了……”话音未落就看见雪峰率先开车离开了。
男人看着车筐里的钱瞬间湿了眼眶“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来到刘畅店门口,雪峰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刘畅出来见他。干脆直接进店里面去找,刘畅担心影响大家工作,只好被迫答应听他解释。
原来这一段时间,因为刘畅的冷落他就没怎么吃饭,整天空着肚子喝酒,也没有休息好。
这天又因为一桌难缠的客人,雪峰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应酬,再加上心情不好就没控制住自己多喝了几杯,这么凉的天气,又开着窗户睡觉,不感冒才怪,一下子就烧到了39度。店里有个老员工在他开业时就到店里来了,一直很喜欢他,可都被他直接拒绝了。刘畅的到来,知道自己没希望了,倒是老实了一段时间,可是这段时间看两人也没什么来往了,内心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正巧看到雪峰喝醉酒发着高烧,就自作主张前来照顾,没想到会被刘畅碰了个正着,从而闹出误会。
“你放心!回到店里我就把她给开除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听到李琛这样解释,刘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她的气还没有消,不可能轻易原谅他。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你哪天来个金屋藏娇我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天天不上班就一直盯着你吧!再说了人家小姑娘能看上你个‘糟老头子’,你就偷着乐吧!还开除……”刘畅心里不舒服,虽然挺心疼雪峰的,但还是死鸭子嘴硬。
“那没办法,谁让我这‘糟老头子’这辈子就栽到了你这朵带刺的玫瑰花手里,纵使被扎得遍体鳞伤,我也心肝情愿,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嗯?”说完就上下其手的挠刘畅痒痒。
刘畅笑的是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别闹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一定会注意……”
“注意什么?嗯?以后还敢不敢动不动就不理老公了……”说完,闹得更凶了,像俩未成年在打情骂俏,丝毫不顾及路人嫉妒的眼光。
“不敢了……别这样,让别人看见多尴尬……”刘畅这下终于知道求饶了。
体贴的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俩人的鼻息温热的喷在对方脸上。“还好,已经退烧了”刘畅说完话正准备抬头离开,雪峰直接扶着她的后脑勺霸道地吻了起来。
只见她光滑如玉的脸庞,瞬间红若樱桃,她有些心慌,紧紧闭住双眼,嘴唇上波荡开一股凉意,很明显是一种冰凉的薄荷味,不过她很享受这种味道。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异样的酥麻瞬间蔓延而至,让她的心颤抖不已。纤臂自他壮硕的腰间侧穿而过,紧紧扣在了一起,全身感官中充满了幸福。
这是俩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刘畅难免有些害羞。
对于刘畅,雪峰明显更加洒脱一些。他虽然深爱着她,可他却从未强迫过她做任何事情,他尊重她的所有决定,总是在身后默默关注支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