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骑士陨落
企鹅家里，谜语人正在为企鹅制作新的西装，马上就要上任了，企鹅在在镜子前摆弄着领带。
“爱德，没有你我一定达不到这般成就，我要你做我的幕僚长，和我一起去时代广场做宣讲。”
次日，群众集满街道，一辆黑色敞篷车上企鹅和谜语人站在上面，企鹅笑盈盈的挥着手，车子缓缓经过街道，两旁的民众议论纷纷，有人支持企鹅，有人反对企鹅，各种声音都有。
今天是企鹅上任的第一天，通常都需要发表一场言论来赢取民心，企鹅也不例外，他决定要在时代广场做演讲，也不知是故意挑的地方还是偶然。
时代广场中央树立着一个高大的蝙蝠侠雕像，虽然蝙蝠侠已经消失了许久，但仍然有人会经常来此看这个雕像，也有不少激进份子会往蝙蝠侠雕像吐痰。
到了地方后，企鹅走下车，拉着爱德走到时代广场上已经准备好的讲台，台下一群记者和人山人海的市民，背后则是一个巨大的蝙蝠侠雕像。
企鹅干咳两声说到：“我很荣幸当上了市长，我也已经对哥谭的未来有了一系列规划，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友好相处，我也希望罪犯能遵守规矩。你们看，我背后这巨大的雕像，是纪念我们曾经的英雄蝙蝠侠，可大家都看到了，蝙蝠侠消失的时间里，哥谭变的更加安全了，这不由让我深思，我们为什么把一个置哥谭与危险的人奉为英雄呢？”
台下的人并没有说话，仿佛也都在思考这件事。
企鹅接着说：“或许他是我们曾经的英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会让哥谭变的更美好，更和谐。我向大家起誓，我们伟大的城市里，每一个男人，女人，孩子，都将得到安全的保障。前提是我必须更改一些法律，比如罪犯管理化。你们见过那些流离街头无家可归的人吗？你们见过那些会为了一块面包抢劫杀人的事吗？我见过！所以我非常确信，这座城市需要一场大洗礼！是什么导致这些事的发生，这和我们每一个人的息息相关，人人都应该平等，罪犯也一样！他们不过是想活着，但却无可奈何走向极端，所以我在想，我们应该试着去理解罪犯，而不是去打击罪犯。”
众人先是愣了一会，然后开始互相讨论，接着就有人在人群中大喊：“我支持市长！我的儿子，就是因为被迫害逼上犯罪这条路的，人们应该去理解罪犯！”
随后支持的声音越来越多，他们开始为企鹅鼓掌，声音响彻了整个时代广场。
谜语人站在企鹅身旁与他相视一笑。
鼓掌的声音慢慢降了下来，却还能听到有一人一直在鼓掌，众人纷纷寻找声音的源头。
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人，他边鼓着掌，边向台上走去，那人全身朋克风的黑色服装，一条条铁锁链缠在身上，带着一对尖耳的头盔……
“这……是蝙蝠侠！”
有人认出来了，可其他人再仔细瞧去，却发现这蝙蝠侠有些不同寻常。他没有了披风，且眼睛上环绕着一个金属项圈，项圈上还有许多倒刺，最可怕的是他的皮肤惨白，嘴角一直处于上扬的状态。若不是不少人对蝙蝠侠比较了解，一定会以为这是小丑扮成的。
那人说话了：“说的非常好，用法律来掩饰犯罪这一招，简直完美。”
企鹅看到这个熟悉却有有点陌生的声音，他胆怯的开始后退，这是多少次把自己抓进监狱的人啊，即是他化成灰也能认出来，虽然有一种不太一样的感觉，但这绝对就是蝙蝠侠！
企鹅说：“你……你不能抓我了，我现在是市长，不是罪犯，你要搞清楚……蝙蝠侠！”
那人双手背在后面，用着小丑般的语气说：“不不不，你错了，蝙蝠侠已经死了，在十几年前就死了，死在了那条小巷，但是他在死之前都没有完成一件事，那就是杀掉所有罪犯，我想我必须完成，因为……蝙蝠侠总是会赢，我觉得我应该换个名字了……或许你们可以叫我……狂笑之蝠。”
不及众人反应，狂笑之蝠从背后掏出一个手掌大的遥控器，轻轻一按。
“砰”
地下一阵摇晃，下水道的盖子被冲击波掀开，他引爆了埋在地下的炸弹，随之而来的是从下水道缓缓升起的一股绿烟。是小丑的狂笑病毒！
众人不知所措如无头苍蝇到处乱跑，绿色的烟雾慢慢淹没了台下的群众，不一会又散去了，可是所有人都已经吸入了笑气。
一阵阵可怖的笑声传遍整个时代广场，记者们掉落在地上正在直播的摄像机也记录着这恐怖的一幕。
呆在警局闷闷不乐的戈登看到电视台直播的画面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叫上所有警员全部出动。
此时企鹅已经后退到蝙蝠侠雕像身前，面前这个怪物和蝙蝠侠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狂笑之蝠笑着走过去，谜语人掏出枪挡在企鹅面前，狂笑之蝠迅速抽出链条甩向谜语人，谜语人的枪被打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狂笑之蝠就已经到了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喉咙高高举起朝地上摔去，力道之大，谜语人极为痛苦的在地上扭动着身躯。
狂笑之蝠缓缓靠近企鹅，企鹅后退中被石头绊倒，瘫坐到了地上。
狂笑之蝠抓起企鹅的衣领，像是在摆弄着一个布娃娃。他从衣服里掏出一瓶紫色的气体：“看看这一份小礼物你喜不喜欢。”
狂笑之蝠将瓶子砸向企鹅，玻璃瓶直接在他脸上被砸碎，紫色的气体也被吸入体内。
“不……不要……啊！”
企鹅满脸恐惧，恐惧液让他看到了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西。
“不要……母亲……求你们了……不要……”
企鹅快要哭出声了，倒在不远处的谜语人用力的爬向掉落的手枪，他拿到了，用了好一会才举起枪，瞄准了背对着他的狂笑之蝠，朝他的头一枪过去。
“砰”
狂笑之蝠脑袋上多了个洞，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谜语人松了口气，看着蜷缩在地上哀嚎的企鹅，他想起身去查看企鹅的状况，可是下一幕却让他惊住了。
只见狂笑之蝠又缓缓站起来了，脑袋上显然已经穿过去的一个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谜语人大为失色，这完全不可能啊！
狂笑之蝠扭了扭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说道：“抱歉，浪费了你一颗子弹，知道吗，很久以前我在哥谭的地下，发现了一个水潭，那里的水让我能够在受到极端伤害的时候瞬间重生，就像刚刚那样，这种神奇的液体，我称之它为……酒神因子。”
“现在，你惹毛我了，我决定要杀了这个正在饱受恐惧带来的苦楚的可怜人。”
狂笑之蝠拿出小刀走向企鹅，正要挥刀时，远处穿来一个声音。
“住手！”
几辆警车包围着时代广场，被狂笑病毒感染的群众都在疯狂的大笑，狂笑之蝠低着身回头看去，说话之人正是赶到的戈登局长。
戈登举着枪对着蝙蝠侠……或者说，已经黑化了的蝙蝠侠，戈登拿枪的手微微颤抖着，那颗由“死亡金属”做出的子弹就在枪里。
“停下来！你不能这么做！”
戈登大声朝狂笑之蝠吼道，狂笑之蝠张开那张撕裂开来的嘴，大声狂笑：“哦老朋友，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的出现也绝不是偶然，消灭所有罪犯不正是你我都想做的事吗？”
戈登大声吼道：“不，不应该这么做的，你是哥谭的英雄，你不能杀人！黑暗骑士绝不会杀人！快清醒过来！”
狂笑之蝠没有理会他，转身举起刀对着企鹅：“不，一切都太迟了。”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这么做！”
狂笑之蝠举起刀，朝倒在地上被恐惧支配的企鹅刺去。
“砰”
戈登枪口上冒起一股白烟，他扣动了扳机。狂笑之蝠停下了挥刀的动作，他缓缓低头看去，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在他胸前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弹孔。
狂笑之蝠愣了愣，随后手中的刀掉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跪在自己的雕像面前死去，在他倒下之前，用尽最后的声音发出狂笑：“吉……吉姆……哈哈哈……”
在戈登的大脑中，时间仿佛静止了，来自群众发疯似地笑声，身后警车鸣笛的声音，和面前被自己打死的蝙蝠侠倒下的身影，这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他杀死了这个哥谭曾经的英雄。
一个身影冲向倒在地上的蝙蝠侠，戈登立马清醒过来，朝那走去，只听见那人跪在蝙蝠侠身前。
“少爷……少爷你怎么……”
戈登哪会不知道这人是谁，这不正是韦恩家族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吗，可他却叫蝙蝠侠少爷，戈登再一次茫然。
那个平日挥霍无度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居然是曾经无数次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蝙蝠侠，他怎么也不愿意去相信，可事实确实如此。
“阿尔弗雷德……”戈登将手搭在阿福肩上，阿福回身抓起戈登的领口举拳就要打戈登，悬在空中的手始终没有落下，他用力的把戈登推开，怒吼道：“滚开！我不想见到你！”
天空一阵巨响，伴随着声音，下起了雨，不知是哥谭的工业污染还是有人用人工降雨，空中下起了酸雨。
酸雨沐浴着众人，被狂笑病毒感染的群众竟因这场雨逐渐恢复意识，企鹅也从恐惧中清醒，谜语人将他搀扶起来。
当有人看到面前的场景，再回想发生的事，他们明白了，戈登杀死了这个怪物，他是英雄，随后便有人大喊：“戈登局长才是我们的英雄！他杀死了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城市的怪物！哥谭不需要蝙蝠侠！戈登才是我们的英雄，戈登是光明骑士！”
随后众人都开始高喊。
“光明骑士！”
“光明骑士！”
“光明骑士！”
戈登却好似没听到众人的喧嚣，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闪过一次次与蝙蝠侠共同作战的回忆，他直直的看着已经死透的蝙蝠侠，酸雨打在他那惨白的脸上，嘴角的笑丝毫不减。
群众开始骚动起来：“大家都看到了！蝙蝠侠就是一个和小丑无二的疯子，我们不应该把他奉为英雄！拆了这座雕像！”
“拆了！”
“拆了！”
“拆了！”
戈登想要制止，可群众的呼声越来越高，已经有人行动起来，他们纷纷挤在雕像前面用力的推，有人拉出绳子绑住雕像向后拉。
“哥谭不需要蝙蝠侠！”
阿尔弗雷德抱起布鲁斯的尸体，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他无视身边的一切，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雨水拍打在布鲁斯苍白的脸上，阿福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身后一阵巨响，蝙蝠侠雕像倒下了，他没有回头去看，依然向前走去。
戈登看着阿福落寞的背影，仿佛有一根无形的针在刺着心脏，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起茧的双手，也是这双手抹杀了哥谭的英雄。
众人踏着蝙蝠侠倒下的雕像上高喊，仿佛获得了胜利一般，这一刻他们忘记了是谁曾经不惧生死拯救哥谭，是谁在危急关头总能出现，他们忘记了曾经那道属于哥谭的光，也埋葬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光。
“那个懦夫市长呢！刚刚才说完所有人都会安全的！让他下台！”
“下台！”
“下台！”
群众四处张望寻找着企鹅的身影，刚才企鹅。
谜语人和企鹅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是趁乱逃走了，雨依旧下着，却不再是酸雨。
阴雨下的哥谭显得更加凄凉，仿佛老天爷在哭泣，仿佛在为英雄送行。在韦恩家族的墓地上，韦恩夫妇的墓碑上多了一块墓碑，上面刻着布鲁斯韦恩名字，墓前只站着一个瘦弱的老人身影，曾经哥谭的英雄，如今连葬礼上只有老管家阿福一人，雨一滴一滴的落在他浸湿的西装上，拍打着他苍老的脸庞，眼角微微泛红，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滴从他眼角流下来。
他在颤抖着嘴唇对着墓碑说：“真的很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远处的戈登打着伞，看着阿福落寞的身影，他远远的看着，内心生出一股愧疚，是他杀了布鲁斯，但他必须这么做，那样的蝙蝠侠比那次发疯还可怕，简直像极了小丑。
戈登还是缓缓走过去，到阿福身边，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想说些安慰的话，可阿福却挣脱开，一把抓住戈登的领带对着他大声怒吼：“你最好对得起你这身警服，和胸前的警徽！”
阿福甩开戈登，离开了墓地，戈登愣在原地，又看了看身后的墓碑，久久不能平息。
他孤独的走在回警局的路上，雨始终未停，就那样像没有目标一样一直走着。
警局门口，群众和记者披着雨衣大声的吼着什么，戈登见状立马上前，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看！是戈登局长！是我们的光明骑士！”
“他回来了！”
众人都露出开心的表情迎接着这位“光明骑士”，戈登一脸茫然，正要说什么却被七嘴八舌的群众打断。
“戈登局长，我们曾经都一直相信蝙蝠侠，可是现在终于看清他的真面目了，他就是个和小丑一样的疯子，所以我们极力要求把那个不应该存在的蝙蝠灯砸碎，而且必须由你亲自来，因为你才是我们大家认可的英雄！”
众人都附和着，戈登十分犹豫，他没有理会众人，径直走进警局，布洛克见戈登回来，连忙上前：“大英雄，你去哪了？”
戈登没有理会他，走到角落，拿起墙角挂着的消防斧：“好……我砸……我来砸……”
警察局楼顶，蝙蝠灯周围围满了人，像是要对它进行审判。
戈登走到蝙蝠灯面前，仿佛过往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他咬着牙，举起消防斧，还是挥下去了。
“嘭”
一下，蝙蝠灯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形状像极了布鲁斯身上为哥谭战斗留下的伤。
“嘭”
两下，雨水已经慢慢从裂缝中渗进去，像布鲁斯的盔甲被打碎，从里往外渗着的血液。
“嘭”
三下，蝙蝠灯上的玻璃已经被彻底砸碎，就像朝着戈登的心脏砸去，就像蝙蝠侠的信念被击溃，哥谭不再拥有蝙蝠侠。
…………
企鹅家中，企鹅终于从恐惧中清醒过来，他恼羞成怒的拍向桌子：“输了……输了！民心都倒向戈登那边了……不……我不能输……这是我的城市，我不能输，爱德你快帮我想办法。”
谜语人正托着下巴看着窗外下着雨，他思索一番后说：“人的贪婪和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他们现在将戈登捧上神坛，只是因为正好需要他。等日子安稳下来后，他们内心的邪恶和欲望就都会暴露出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那股邪恶和欲望给勾出来。”
企鹅站起身：“你说的没错，我，我会有办法，对，我有办法……”企鹅说话还是有些颤抖，似乎恐惧液的后劲还在他体内游走，他深呼一口气，开始冷静下来。
他拿起了电话：“犯罪证，可以开始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