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露看见有几家开门早的邻居都在朝这边望，只好连连解释只是搞错了，没想到大家还是很警惕，纷纷不着痕迹地退回到自己店内，半天没人再敢出来。
白露叹了口气，草木皆兵这种事她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五年前醒来时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毒塔病毒明面上说是靠空气传播，会让人产生幻觉而发展成暴力事件。
可昆池成立后，又推出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防毒装备，比如中频脑磁场干扰器、脉冲检测仪器等等，哪一样都无法让正常人觉得它是用来对付病毒的，倒更像是探灵或治疗精神病所用。
再加上刚才昆池的人那样大的阵仗跑来她店里，也难怪邻居们怕成这样，连头都不敢伸出店外。
一天后，面试很顺利，这都要归功于白露收到的匿名邮件。
苏晓天全程监听面试过程，在杨艾佳问起进展的时候摆出了一副“洒洒水”的表情。
白露离开面试的会议室后，感觉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走进楼梯间旁的洗手池，她照了照镜子，这身租来的职业装看着确实不错，如果真能如愿来这上班，也该给自己添置两套这样的行头才行。
解决了内急，白露抱着背包走进了电梯间。
封氏总部的大楼有六部电梯，电梯间很宽敞，装饰奢华大气。
白露按下电梯后静静等待着，可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传进了耳中，破坏了白露此时美好的心情。
“笨死了，要你有什么用！”
白露闻声转头看去，来者是两个女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小助理打扮的女孩，普通的休闲装运动鞋，背着一个双肩包，两只手分别拎着精致伞和一只明显与她风格不搭的限量款包包。
另一个女人身着定制款泡泡袖连衣裙，脚踩满钻的白色高跟鞋，一头可爱的羊毛卷扎着一只硕大的蝴蝶结，脸上的妆容和身上的饰品也精致到了极致，一看就都是和那只限量款包包相匹配的东西。
精致女人大骂道：“一天到晚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这废物还能干点什么？”
“潇潇姐，我……”小助理委屈道。
“谁是你姐，我是你主子，你给我记住，你就是我们封家的一条狗，什么事情都敢管，主子的事还轮不到一条狗插嘴！”
白露忽然想起这个精致的女孩叫做叶潇潇，是封氏旗下最重要的艺人。
这几年因为毒塔病毒影了视业发展，但叶潇潇却逆流而上，一出道就占据了各大娱乐新闻的头条，形象以清纯可人为主，也传出过一些与男明星之间的绯闻。
还有人传说她和封氏内部高层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报道一贯都说得比较暧昧，从不给出确凿的实据。
她让小助理跪下给她系脚腕上的绑带，像个女王一样交叉着双臂，翻着白眼。
但因为小助理将她二十几万的限量款包包放在了地上，居然一脚踹在了小助理的肩膀上，将小助理整个人都掀翻在地！
白露本不欲多管闲事，奈何这个叶潇潇确实有些过分。
“啧啧”，白露一只手举着手机对准叶潇潇，一只手扶起小助理说，“著名清纯系女星殴打小助理，让助理跪着给自己系鞋带，啧，这要是卖出去肯定能有个不错的好价钱。”
“你……你不想在封氏混了是不是？”叶潇潇嚣张地比划着拳头。
“暴力威胁公司同事，这张清纯的脸后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嗯，这个标题肯定大卖。”
“你敢！”
叶潇潇一把抓向白露的手机，结果扑了个空，正不知道该拿白露怎么办，就见白露身上挂着临时出入证。
她冷笑一声说：“看你这个年纪、这副打扮应该不是公司的客户，那就是实习生或是来面试的，哼，你现在把视频删了我兴许还能让你保住工作，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白露“哎呀”一声，送了耸肩说：“不好意思，已经发出去了。”
“你！”
电梯“叮”的一声，门打开了，小助理低着头一把拉过白露塞了进去！
“喂”，白露还没来得及反应，电梯门就已经关闭了，只听到小助理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那个小助理应该是见白露仗义出手，怕自己拖累了白露也丢掉工作，所以才匆匆忙忙地将白露推进了电梯里。
白露摇摇头，虽然现在经济不景气，但也不至于为了一份工作如此低三下四，这样也太没骨气了。
其实白露什么都没录，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她悻悻地离开封氏总部大楼，吹着外面的风，白露也冷静下来。
要是真因为这件事失去了进入封氏工作的机会……
哎，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白露早上是同安琪拼车来到封氏总部的，此时要打车回去都少有些肉疼。
可是她看到路边的公交站台又着实有些别扭，大约是几天前公交车干尸案留下的心理阴影吧。
掏出手机打算扫一台共享单车，却看见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关宪石打来的。
白露播了回去。
“祖宗，你怎么才接电话啊？”
白露不解道：“我面试呢，怎么，你找着给我寄移动硬盘的人了？”
“那倒没有，不过，我又更让你感兴趣的东西，你赶紧过来，说不定我们今晚就可以过去了。”
“到底发现什么了？”
白露一边骑着共享单车一边继续听关宪石讲述，原来他们有个私家侦探群，大家在里面互相贩卖一些情报，多则数万，少的一两百块也有可能。
关宪石一直在里面打听有关凡鲸科技的事情，虽然也有一阵子了，可大家都说不知道这家公司的事情。
最近有一个新人进入群聊，居然给了关宪石一段视频。
视频中有一段穿过山体的隧道，几辆贴着凡鲸科技的车穿过隧道开往了不知名的方向。
白露将车停在路边上，急切地说：“快传给我看一下，快！”
关宪石一边传输视频，一边说：“对方开价太高了，我觉得你不是出不出的起这个钱的问题，是真没必要，所以我就借口说跟自己的主顾商量一下，准备晾他一下，看看他的反应。
结果搜了一下这人的ID，发现居然是我高中同学！
我跟他讨价还价了好半天，终于给你讲到了五百块钱，怎么样，我够意思吧，废了我好多口舌呢？”
白露根本没听进去，一心看着下载的进度条，然后第一时间点开视频。
没错，那几辆车上的标志就是凡鲸科技的标志！
“管闲事，他有没有告诉你地址，这视频的地址？”
“他还在查呢，这视频是他调查别的事情时偶然得到的，一开始都没在意，后来是听说我在找这个标志的公司，他觉得眼熟，这才翻出来发给我。”
一阵凉风吹过，额头的汗让白露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调整呼吸冷静下来问道：“那个……他找地址不会还要另外收费吧？”
关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