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70年与新时代经济学的历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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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新时代国外经济学理论的学习和借鉴

3.1 引进概况

2012年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学术界对于国外经济学理论的引进、学习和借鉴有了更加理性的进展。

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爆发,引发其后十年间世界各国经济学者对于经济理论变革的反思和探讨,特别是马克思三卷本《资本论》在欧美国家的畅销,带动了一批国外研究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著述的出版,在我国产生一定影响。2016年,“马克思主义研究译丛”系列丛书出版,包括埃尔斯特的《理解马克思》、布伦纳的《马克思社会发展理论新解》、雷斯尼克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新起点》等。此外,西方各经济学派学者也出版多部反思当代发达资本主义现实问题和西方主流经济学理论困境的著述,比如皮凯蒂的《21世纪资本论》(2014)、兰德尔·雷的《下一场全球金融危机的到来》(2016)、雅各布斯和马祖卡托的《重思资本主义》(2017)等。

其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研究也取得丰硕成果,如顾海良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读本》(2016)、逄锦聚等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通论》(2017)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概论》(2019)、洪银兴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构建》(2017)等,推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建设事业的蓬勃发展。

3.2 学习和借鉴

(1)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新发展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的多元化发展

进入新时代,西方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发展,既延续20世纪70年代以来一以贯之的融合性特点,也萌生出21世纪以来结合危机理论所发展的批判性特点。尤其是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引发全球金融动荡和经济危机后,越来越多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要求重回马克思恩格斯《资本论》的批判性视角来探讨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各种现实问题。他们认为经济关系集中反映了发生在国家、企业、家庭中人们相互之间的社会关系,不能把这些社会关系中的性别歧视、种族歧视、家庭劳动、阶级斗争等问题排除在政治经济学理论研究范围之外。

与此同时,西方主流经济学在新的时代也走向多元化发展道路,既有金融危机之后主流宏观经济学与金融理论的交叉与融合,也有主流经济学与非主流经济学各流派的共生与多元化发展。特别是随着非主流经济学的影响日益增大,西方经济学越来越多地借鉴其他学科的方法和研究成果并表现出跨学科的研究趋势,加速了其多元化发展格局的形成。

(2)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

学习和研究国外经济理论的目的是借鉴合理成分,为我所用。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特别是在深刻总结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发展实践的成功经验基础上,习近平总书记创造性地提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并形成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这是经济学理论的重大创新。

党的十九大以来,围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构建,我国学术界集中讨论了以下几个方面的重大问题:①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科学内涵的界定。②对《资本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在研究目的、研究对象、研究方法与体系结构等方面关系的研究。③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学科体系的研究。④关于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不同基本框架。⑤关于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必须坚持的重要原则,即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为指导,批判性地借鉴和利用当代西方经济学的一些方法、概念和理论,吸收和弘扬中国优秀传统文化。(3)以逄锦聚等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概论》(2019)为例,该著作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为指导,回应时代和实践发展的要求,力求在理论发展和实践指导上做到科学性、人民性、实践性、开放性和发展性,为进一步构建、发展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作出基础研究的探索性工作。(4)

3.3 指导思想、发展与超越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的经济改革和发展实践有了新的突破,同时我国对国外经济学理论的研究和借鉴也有了新的进展。进入新时代,我们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紧跟改革实践发展经济学理论,并在推进理论创新中实现对西方经济学理论的超越。

(1)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

对国外经济学理论的研究和借鉴,首先要旗帜鲜明地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分析、去借鉴。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是当代中国哲学社会科学区别于其他哲学社会科学的根本标志,必须旗帜鲜明加以坚持。”(5)

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创立和发展过程客观反映了人类社会经济发展规律,体现了世界经济发展的内在要求。改革开放40年,马克思主义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理论发展提供了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正确的立场和价值观、完整的理论体系和分析框架以及基本的制度规范。因此,研究和借鉴国外经济理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首先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从2008年金融危机看,许多西方国家经济持续低迷、两极分化加剧、社会矛盾加深,说明资本主义固有的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依然存在,但表现形式和存在特点有所不同。危机发生后,不少西方学者重新研究《资本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再次成为人们理解资本主义经济发生发展及周期运行规律的重要理论。当前,我们正确认识现代资本主义经济,正确分析和认识中国的社会主义经济,全面深化改革加快经济发展,仍然需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

(2)紧跟改革实践发展经济学理论

新中国70年特别是改革开放40年,中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创造了人类历史上少有的发展奇迹。通过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同改革开放具体实践相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在坚持和发展的实践中形成关于社会主义本质的理论,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的理论,关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理论,关于经济发展新常态的理论,关于新发展理念的理论,关于推动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协调发展的理论,关于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和逐步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理论等。这些理论成果有力指导了我国经济发展实践,是反映当代中国国情和时代特点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6)

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内外形势发生深刻复杂的变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进入新时代。世界经济复苏乏力、局部冲突和动荡频发、全球性问题加剧,这是我国社会经济发展面临的外部环境;与此同时,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这是我国国内经济发展的总体环境和基本特征。面对新的时代及变化特征,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必须坚持从我国实际出发,从我国改革发展的实践中挖掘新材料、发现新问题、提出新观点、构建新理论,加强对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经验的系统总结,加强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与发展的分析研究,揭示经济发展的内在规律,提炼出新理论并总结上升为系统化的经济学说,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提供理论支持和服务。

(3)在推进理论创新中超越西方经济学理论

2017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认真总结我国经济发展成就的基础上,首次提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意味着中国经济学理论的巨大进步。在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重要范畴,指明了中国经济学的发展方向。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影响下,我国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理论研究空前活跃,越来越多从事西方主流经济学研究的学者认识到西方经济学的局限性,许多高校也逐步重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教学工作。这反映了新时代我国经济学界跟随实践变化发展和变革经济学理论的需要,也是时代发展赋予我国经济理论工作者的重要责任和历史担当。

西方经济学是现代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其理论本身存在逻辑缺陷且长期得不到讨论,这是战后美欧经济学发展的重要教训。我国经济改革目标是建立完善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体制转变时期面临的许多问题既不同于市场经济发达国家,也有别于其他体制转轨国家。因此,中国经济改革是参考借鉴而不是以西方经济学为指导。特别是当前世界经济形势正在发生重要的新变化,我国经济学理论研究应当以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和发展为主题,全面研究中国和世界的突出经济问题,从中总结和抽象出一般规律以指导实践并预测发展趋势和动向,这样才会有强大生命力和牢固的基础地位,并在理论创新中实现对西方经济学理论的超越。

今天,中国经济发展已进入新时代。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高度融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要关注世界经济发展,提出解决突出问题的中国理论和中国方案,为世界为人类的共同发展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