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茗山仙会

茗山仙友会，

又称茗山仙会。

明面上，

茗山仙会是一个看起来松散的组织。

其中，

内含不少正常的社会活动。

比如，

类似某某某仙友聊天群的线下见面会，网聊奔现，吃个饭，聊个天。

再比如，

介绍兼职，

类似某某仙派明星选手，某某剑派的大师兄之类的后援团活动。

支援其场地布置、安保工作。

他们甚至每年还规规矩矩给国家上缴税收，从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但实际上——

道联盟第十九届考核，第二十三会场红底黄字的横副尚在台上放着。

同一个地点，

却多了一间不为人的暗室。

“千长老？”

站在首位的千长老拿着手上许洋看上去眼熟的用报纸剪裁拼凑而成的信件对在场的所有人说，

“我这里之前截获了一份密报，说是猜测今次我们会凭借库里面储备的破次元物质干一票大的。”

“对了，

这份费劲心机送出去的情报太过平淡无奇，

我特意在上面加了句话。”

带着二郎神面具的千长老用开玩笑似的口吻说，

“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

“调虎离山，刺杀沪海警备区总司令罗婷君。”

暗室，

有窗。

不要问为何窗外每次都有不同的景，也无需猜测开窗之后是否能抵达窗外所在之处。

这本就是超能力存在的世界，

仙法，

才谓之科学。

窗外，

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玻璃，真实的雨滴碎死在看得见却永远抵达不了的阻隔之上。

四分五裂，

尸骨无存。

就像今日之中，

注定要死掉的不知是哪个部分安插进来的同志。

室内，

一批聚众秘谋的头头脑脑汇聚一堂。

有的被当作怀疑的对象是被人带到这里的，

另一些暂且没有嫌疑的人则是安排在同一个地方另外的房间。

仙主的投影很方便分别训话，同一时间不同的地方召集着不同怀疑级别收拢的人。

事很大，

人很齐，

封闭的环境，

超能力无法触及边界的所在，

确保了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有机会泄露行动分机密。

不知道如何成像的投影技术，将明明白白的人的影像做成逼真的实体一般。

除了知晓内情的许洋，

其他人，几乎无法辨识出人与影像的区别。

曾经，

有过一次针对仙王的刺杀，

却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摸到。

沙发像一个舒服的王座，被高高的安置在固定的位置。

沙发前是原本会议室就有的圆桌，圆桌的每一侧都坐着穿着统一黑底银纹饰带兜帽制服的成员。

脱下兜帽，

每一个人都依照自己的喜好，

或者，

更多的是上司喜好选择了面具。

许洋上司喜欢蛇，

于是，

一经入会，

他每次都会戴着黑白色彩的特制面具——

一只吐着舌头的剧毒眼镜蛇。

上司自然知道下属的样貌，或是平时关系密切，又或共同执行过任务。

否则，

互相之间即使迎面走过，也会对面不识。

而对会长来说，

面具是透明的，

面具下的人一言一行都在他的观察之中。

“第一扇门到了时间自然开启，”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漫不经心望着底下接触过情报的人问，

“下一扇门，

谁去？”

底下站着的人纷纷低头沉默不语。

他们都是突然被召唤到这里，控制在这里，

一照面就收取了所有可以同外界联络的工具直到现在的。

几次行动的挫败给茗山仙会的头脑们提了个醒，

在他们内部一定有问题。

如何解决问题？

一个智囊对会里的领袖提出了一个不错的建议。

“让管理局的人对普通人出手，试试看这些人的反应，如何？”

这些人有的懵懂，

有的猜到了始末，

更多的是知道了仙主有所怀疑却不知道如何自处的。

“我…我去！”

仙主座下，一个仙会的狂热信徒毛遂自荐，

“仙主尊上，我一定顺利把鬼门开在人口密集的地方。”

“好，很好。”

茗山仙会仙主的投影从沙发上走下来，轻轻在那名站起身来的狂热信徒的肩膀上拍了一拍。

忽然，

那带着黑白孙悟空面具的“狂热者”一下子砸了椅子，猛嗑着骨头，一下跪在了地上，

“仙主饶命，仙主我不是，我没有！”

“有说你是吗？”

“没…没有。”

“那就是有。”

仿佛是背景旁白在发声一般，

大家从四面八方听见声音传来，

却又切实知道说话的人就在他们的眼前。

千长老下了论断，

“你表现得太积极了。”

仙主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个值守的黑衣超能力者走上前来，

将人从地上一路拖着在木制的地板上划拉出一条鲜红的血痕。

他当然是不疼的，

整个下半身都失去了知觉，怎么会疼呢？

在场的人不少被仙主的动作震住了，连呼吸都不由轻了几分。

“我去吧。”

许洋知道，

这不过是早就被切实怀疑的对象，并查出了实证。

却很好的让人体验了仙主的喜怒无常，准备杀鸡儆猴。

他们其实并不需要心虚，

且此刻情绪稍有变动的人肯定会被躲在暗处观察众人的仙主收入眼底。

许洋的超能力叫做上帝视角，感知系的超能力。

且其优势在于，

此超能力属于被动技能。

因为一直存在，

持续在超能力作用下，

使用的时候可以让人完全感知不到任何超能力波动。

眼见的，

他猜测之中的另一个可能是他的同事的人在这一轮次的排查中多半引起了仙主的怀疑。

不得已，

他只好以自身做赌，试图打断仙主这一刻的思考。

希望他没有观察到他的同志脸上的微表情。

“你愿意去？”

“上一次的事情虽错不在我，但我一直心怀愧疚。”

许洋上前一步真诚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同仙主的双眼对视。

“垦请尊上允许在下有机会戴罪立功！”

“你很好，很好。”

仙主笑了笑，

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看得连资深卧底的许洋都对自己是否过关没了想法。

最终，

却得到了模棱两可的眼神。

于是——

方可的生死簿吞下鬼门的一瞬间面向了离十字路口不远的街角的方向。

“眼镜蛇？”

话音未落，

他的判官笔忽而闪了闪。

一道不知从何处来的攻击砸落在笔上，砸散了漩涡。

下一瞬，

四散的鬼物零落在警车的周围。

一时半会，

灵饵还暂且充当着诱饵的职责。

但，

如此豪放不计后果的释放的速度。

消失殆尽，

似乎也只是时间问题。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