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果绛月对上碧华
“碧华神剑？没想到自青霜仙子离世后，百年之内还能看见碧华出鞘！”
叶清羽低眸看着手里的碧华，“你竟然认得它？”
“那是自然，当年的碧华剑主青霜仙子与魔族圣君缠绵悱恻，恩爱不绝可是当时的一段佳话，啧啧~”
叶清羽眸色越来越冷，握着碧华的手骨节发白，“后来呢？”
“后来？九尊阁不是吃素的，青霜仙子被九尊阁审判，万箭穿心，那场面当可真是壮观！”
叶清羽冷笑一声，“还真是死有余辜。”
阿黎似乎是被戳到了痛处，整张脸也寒了下来，“你还真是种族分明。”
“那是自然，魔族作恶多端，岂敢糊涂。”
“当年青霜仙子在时，人族与魔族倒也是和平共处。”
“怨那魔族圣君蛊惑，青霜仙子识人不清。”
阿黎笑了，“四大神剑为上古神魔同源时天地共主所铸，真不知碧华怎会认你为主。”
“神剑有灵。”
“既然有灵，那就重新认主！”
阿黎的目标是碧华，手里的剑虽可为他驱使但不会认他为主，无法出鞘。那把剑通体赤红，泛着金色的光。
碧华和那把剑再次对上，竟有一众不知名的力量产生共鸣，爆发出了巨大的气流激荡。
“哗啦”一声，周围的景象变成了碎片，叶清羽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碧华神剑握在手中，剑芒闪烁，可以感知到不远处有微弱的灵力感应。以碧华剑的灵气为引，叶清羽开灵识勘测，循着灵力波动可离开此地。
白光烁目，晃得叶清羽睁不开眼，脚下虚浮无实，正在加速往下坠落。
“清羽，醒醒……”
叶清羽在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唤她，眼前依稀可辨认出一道昏黄的影子，意识还未清醒，这里是何地尚未可知。叶清羽努力辨认，终抵不过脑袋的昏昏沉沉，又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叶清羽才渐渐清明过来，身上盖着一件青色的外袍，屋顶上漏了一个大洞，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洞外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叶清羽起了身，这个地方真不是一般的脏乱差。空气不流通，潮湿中弥漫着腐败的霉味，墙根底下竟然还有蟑螂、老鼠一类的动物尸体，叶清羽一阵反胃。
有一人惊喜唤了她一声，“清羽，你终于醒了。”
那人拉过她的手腕给她把脉，看样子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可还难受？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那人说话温温柔柔的，如沐春风。
转过头看去，脏兮兮的小木床上还坐着一位青衣仙君，与另一人容貌上有八九分相似。青衣仙君青竹翠影般高冷，黄衣仙君似落霞余晖温柔，形貌昳丽，出尘脱俗。
这两位是叶清羽的老熟人，幻月山派翠屏峰的双生子峰主，黄衣的是柳微光，青衣的柳微风，“光风霁月”四君子中余下的两位，“光”与“风”。
柳微风没有穿外袍，很明显她身上披着的这一件是柳微风的。叶清羽脱下递了过去，“这里是什么地方？”
柳微风接过后又重新披在她肩上，“魔王宫的地牢。穿好，你灵识有损，连着发了好几日的高烧。”
柳微光问道：“清羽，进了河西城后你一直在何处，你应该是和九尊阁的那几位宫主一起来的吧？”
叶清羽回道：“我进了时无间。”
柳微光恍然大悟，“山水寒的无间阵法本就是损耗灵识的上古奇阵，这也难怪。”
柳微风：“你是如何到了这里？”
叶清羽：“魔王手中有一把通体赤红的仙剑，然后我就到送到这里了。”
“那是上古四大神剑之一绛月。”阴影中走出来一人，赤金色的外袍上勾勒着金线暗纹，与九尊阁九霄殿上“日月同辉”图腾同出一辙。
此人是九尊阁离宫宫主火琼楼。
叶清羽朝他问礼，“叶清羽见过离宫宫主。”
火琼楼摆了摆手，在小木床上坐下，打量她的目光带上几分考究，“以神剑为引，方能离开无间阵法。”
这是对她产生怀疑了？火琼楼生性多疑，自进入河西城后只有她一人逃过一劫，连九尊阁的阁主都难免其难。
叶清羽：“时无间里的魔王应该不是阵中造物，我曾与他交手。”
火琼楼：“进入河西城后灵力加速流失，不知叶宗师是如何在灵力殆尽的情况下顺利逃脱绛月神剑呢？”
下山之前，师尊嘱托，碧华神剑不可为九尊阁得知。
叶清羽：“大概是时无间阵法吧，我在时无间中顶替了一人，那人灵力高强，与魔王有一战之力。”
柳微光：“清羽灵识有损，应该也是受这个的影响吧。”
柳微风：“既然清羽也来了，也该考虑考虑怎么出去了。”
火琼楼的面上不见几分歉意：“是我唐突了。”
外面窸窸窣窣传来脚步声，小屋的门开了，几个魔族士兵押了一个女子进来，那女子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容貌神色。
柳微光：“阿涟姑娘，又见面了。”
阿涟猛地在叶清羽面前跪了下去，双手奉上那把红梅折扇，“仙人，阿涟有悔。”
柳微风哼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叶清羽接过，“如今的阿黎是河西城的罪人，你当如何？”
阿涟眼中带着恨意，“报仇雪恨，重建河西城！”
这间小屋里关着的几位都是外面修真界里大人物，但是外面却没有一个巡逻的小魔，毕竟都已灵力尽失，与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现在只有叶清羽还有灵力，一道瞬息符轻而易举离开了这里，悄无声息摸进了魔王宫正殿。
一路上静悄悄的，不曾看见任何一个小魔。
叶清羽站在正殿门前，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一道魔气直冲而来。叶清羽反手扇出一道罡气，灵气与魔气相撞，气流跌宕。
“碧华剑主，终于等到你了。”
叶清羽召岀碧华，与他的绛月直面迎上，赤光与青光势均力敌，难分上下。
魔王宫受其波及，墙壁与石柱上都出现了深不可测的裂缝，“轰”的一声，大殿倒塌。
断壁残垣中，叶清羽与阿黎打得难舍难分，不少魔族闻声过来，阿黎顺势撤出，现在变成了叶清羽被围攻。
叶清羽渐渐出现疲色，一个始料不及手中的碧华直接脱了手，仓惶折扇化剑，继续应敌。
身上血迹斑斑，体内灵息乱窜，叶清羽喷了一口血，绛月穿胸而过。
叶清羽被魔族所擒，阿黎居高临下看着她，讥讽道：“这新任碧华剑主也不过如此。”
魔族士兵哄堂而笑，不屑、轻蔑不绝于耳。
叶清羽攥紧了拳头，绛月的剑气激出了她体内一道不知名的气息，爆发出了一股强大了力量。
叶清羽赤红了眼，虚空一握，碧华颤动重回手中，阿黎还没来得及惊慌，已经身首分离。
小魔四处逃窜，叶清羽执碧华大杀四方，如同漆夜里索命的赤鬼，所到之处不见活物。
一道白影出现，拂尘掷出敲晕了她，拿走了她的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