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叶清羽得朔望出阁
这几日，柳微风一直没敢上杏林峰。
三天后，众峰主长老带本峰弟子齐聚万刃山下。
平时柳微风是不喜欢凑这种热闹的，这一次主动向自家哥哥请缨前去万刃山，翠屏峰前来的峰主是他。
花如月带着杏林峰的弟子已经到了，言悦竟也在列。柳微风寻了一周也没看见那一道赤红的身影，悄悄去问花如月：“清羽没来吗？”
花如月白了他一眼，“人家二十四孝好徒弟一心一意侍奉师尊，哪有空理你？”
柳微风默默走开。
“轰隆——”一阵地动山摇。
万刃山的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缝，黑漆漆的入深渊巨口，一条长阶缓缓升起，直达云霄。
万刃山本就高耸入云，这一条凌云长阶更是看不到尽头，不少弟子心里直打退堂鼓。
一人从云雾里出来，看他穿着是万刃山上的弟子，“见过各位前辈，锋藏老人已在山上等候。”
进万刃山有个规矩，求剑之人需徒步登上凌云阶，这是入山考核，也是灵剑试主。
各位峰主长老通过传送灵阵直达山顶，一位鹤发老人从千戟阁里走出，笑眯眯道：“各位，又见面了。”
来者齐齐问安：“见过锋藏老人。”
锋藏老人也是幻月山派的老前辈了，幻月山派祖师爷还在时，锋藏老人坐镇万刃山，距今已是数百年过去。
锋藏老人嗜剑如命，偌大的千戟阁里大多数都是从修真界各处搜罗来的上品灵剑，铸剑堂里原石丰裕，经过锋藏老人之手打造的灵剑也会放入千戟阁中。
锋藏老人打量了他们半天，“这一次红梅长老又没来？”
花如月上前回话，“红梅长老尚未出关。”
锋藏老人露出几分惋惜之色，“等她出关了跟她说一声，老夫随时在万刃山上等她。”
凌云阶上，云鹤一马当先，言悦紧随其后。
脚程未过一半，云鹤与言悦已经甩下其他人一大截。
后面的路挡上了云雾，只见有人影移动。前方的路白茫茫的一片，雾霭弥散。
一道赤红色的残影一闪而过，快到捕捉不到，云鹤与言悦皆无知无觉。
半个时辰后，赤红色的身影登顶，“前辈勿要怪罪，我来迟了。”
锋藏老人笑逐颜开：“红梅长老，终于把你盼来了！”
来者正是叶清羽。
昨晚，叶清羽收到了锋藏老人的千里传音，请她来万刃山小聚。
叶清羽本来没放在心上，第二日浮生散人提起此事，让她进千戟阁寻两把神剑，叶清羽也就借机“出关”了。
二十年前，叶清羽首次进万刃山，千戟阁里万剑齐鸣，声势之浩大，场面之震撼，给不少峰主长老留下了深刻印象，更直接让锋藏老人记住了她。
这一次她没有带碧华，出于谨慎考虑，留了一缕碧华的剑气。若是素尘或玄风现形，会有碧华的灵气感应。
叶清羽拜道：“晚辈承蒙锋藏老人照料。”
锋藏老人把千戟阁打开了，充沛的灵气往外涌动。一把又一把的灵剑插在石缝里，一排又一排，一列又一列。
这一次的灵剑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动静了。
锋藏老人道：“红梅长老喜欢哪把剑，可以进去试试。”
叶清羽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千戟阁里是一座小型假山，灵剑插在假山的缝隙里光华流转。
腰间的玉佩没有任何动静，叶清羽明白两把神剑都不在这里。准备离去之时，不远处一把神剑直直飞了过来，叶清羽抬手握住，银色的剑身泛着冷光。
剑鞘上刻着两个篆体小字，朔望。
这……
叶清羽有些不知所措，看向了锋藏老人。
锋藏老人带着笑意走了进来，“恭喜红梅长老，这朔望可是老夫我的得意之作，今日竟主动认了红梅长老为主，也是红梅长老与此剑有缘。”
“叶清羽在此谢过锋藏老人。”
叶清羽陷入了沉思，“朔望”的传说她听说过。
阴盛阳衰，物极必反，“朔”为至阳，“望”为至阴，这把剑竟被她拔了出来，怕是不好的兆头……
叶清羽与其他峰主长老等待弟子登顶，看着手里的朔望出了神。
花如月凑了过来，“你也别整日拿着你那把扇子了，你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宗师没有佩剑像话吗？”
叶清羽辩解：“我有佩剑……”
花如月嗤笑了一声，“你那把扇子所幻化的玉剑？你拿着合适吗？”
“……”
柳微风过来了，“清羽，试剑会后翠屏峰见。”
“好。”
两个时辰后，云鹤与言悦登顶，言悦首先看到了自家师尊。
“师尊，您怎么来了？”
“锋藏老人盛情难却。”
“师尊放心，弟子定不会让师尊失望！”
“试剑会上能拿个名次就好。”
叶清羽完全不担心言悦，言悦是她唯一的亲传弟子，资质极佳，认主的灵剑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云鹤与言悦一先一后进了千戟阁，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言悦率先出来了。
言悦拔得的灵剑叫“香沉”，锋藏老人前来道喜：“红梅长老还真是名师出高徒，这香沉可是老夫压箱底的灵剑。”
叶清羽微一颔首，“锋藏老人谬赞了。”
千戟阁里白光耀目而出，巨大灵流直冲云霄，不少人为之一颤。
待动静小下去后，千戟阁的门开了，云鹤持剑而出，清凌凌的银辉夺人眼目。
此剑名曰“霜林”，与“朔望”同出一脉。
月下清辉撒满地，霜林白鹤展长空。
锋藏老人啧啧赞道：“如今的幻月山派真是人才辈出，先有朔望认主红梅长老，再有云鹤公子拔出霜林。”
周围称赞之声四起，什么“天资卓越”“虎父无犬子”等等不绝于耳。
花如月道：“如果你那宝贝徒弟的香沉对上少掌门的霜林，你觉得谁能赢？”
叶清羽平静道：“成败皆有定数。”
随后陆陆续续又有弟子登顶，听着接连不断的鼓励与赞叹，叶清羽也无心继续留下来了，拜别锋藏老人后带着言悦先行一步。
整整一日过去了，不见再有弟子上来，锋藏老人封闭了千戟阁，众人辞别万刃山。
残阳似血，映红了千戟阁上的檐瓦，万刃山上一片寂静。
锋藏老人唤来了一个弟子，慈眉善目早已不复存在：“给九尊阁的阁主说一声，朔望已认梅儿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