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理法与经方临床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伤寒论》理法盛行的背景5——读《天道与人文》有感

《黄帝内经》中有两篇提到“天文”。

一为《素问·气交变大论》:曰“帝曰:余闻,得其人不教是谓失道,传非其人漫泄天宝……岐伯曰:请遂言之也。《上经》曰:夫道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长久,此之谓也。帝曰:何谓也?岐伯曰:本气位也。位天者,天文也;位地者,地理也;通于人气之变化者,人事也。故太过者先天,不及者后天,所谓治化而人应之也。”

二为《素问·著至教论》曰:“黄帝坐明堂,召雷公而问之曰:子知医之道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长久,以教众庶,亦不疑殆,医道论篇,可传后世,可以为宝。”

“上知天文”是先贤认为医道中最首要的部分,而眼下,中医学似乎离“天道”越来越远了,有心去关注天道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或者说我们的知识体系让想关注天道越来越困难了。于是更多的人舍本逐末,避难就易,只热衷于入门手艺,而不深究天人的道理。

笔者对于“天”保持着浓厚的学术兴趣,在“全球气候变暖”似乎已经成为常识的今天,独立思考、探究后,发现真相远非这样。

气候,特别是气候的变化趋势对于医学的走向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也就是笔者反复提到的“治法选择是时势使然”。治疗方法的选择,是有其客观性的,“气候变暖”则治疗需趋于多用寒凉,“气候变冷”则治疗需趋于多用温热,人的调整一定需要参照天的变化,这是天经地义的。于是,当再次捧读《天道与人文》一书时,觉得还有必要再次强调“气候变化”的趋势,提请同道独立思考。人定应天,气候变化的趋势是“天道”的范畴,不知“天道”,何以“长久”?

“全球气候变暖”是否成立,笔者认为可以从“全球”和“变”两个关键词来分析:“全球”指空间,这个结论符合地球上所有的空间范围吗?还是只是观察了某个地方?是观测的中国、还是美国?赤道和两极肯定不会一样,这个结论是指同步吗?“变”指时间,既然说变,就需要说出时间的范围,是现在与100年前比变了?还是比1000年前,或者10000年前变了?如果没有时间范围来谈“变”,一定是有失严谨的。也就是说,离开空间限定和时间范围,来确定“全球”和“变”,我们有必要怀疑这个结论的客观和理性。

对于“全球气候变暖”的结论,我们只需要找到某个地方没有变暖的确切证据,就可以推翻。在竺可桢先生的《天道与人文》一书里,我们可以找到一些明确的、局部的、严谨的证据——“全球”包括中国,“变”一定包括五千年之间的变化,5000年内中国某些地方比现在热的证据,在《天道与人文》一书中比比即是:

(1)殷墟甲骨文首先引起一些学者的注意,有人据此推断在3000年前,黄河流域同今日长江流域一样温暖潮湿。

(2)近5000年中的最初2000年,即从仰韶文化到安阳殷墟,大部分时间的年平均温度高于现在2℃左右……

(3)……在殷、周、汉、唐时代,温度高于现代……

(4)由动物骨骼遗迹表明,在猎获的野兽中有獐和竹鼠……水獐和竹鼠是亚热带动物,而现在西安地区已经不存在这类动物,推断当时的气候比现在温暖潮湿。

(5)在武丁时代的一个甲骨上的刻文说,打猎时获得一象。表明在殷墟发现的亚化石象必定是土产的……河南省原来称为豫州,“豫”字就是一个人牵了大象的标志,这是有其含义的。

(6)5000年前的仰韶文化以来,竹类分布的北限大约向南后退纬度从l度至3度。如果检查黄河下游和长江下游各地的月平均温度及年平均温度,可以看出正月的平均温度(现在比当时)降低3℃至5℃,年平均温度大约减低2℃。

(7)仰韶和殷墟时代是中国的温和气候时代,当时西安和安阳地区有十分丰富的亚热带植物种类和动物种类。

(8)到了春秋时期(前770年至前481年)又暖和了。《春秋》提到,山东鲁国过冬,冰房得不到冰……此外,像竹子、梅树这样的亚热带植物,在《左传》和《诗经》中常常提到。宋朝(960年至1279年)以来,梅树为全国人民所珍视,称梅为花中之魁,中国诗人普遍吟咏。事实上,唐朝以后,华北地区梅就看不见了。可是,在周朝中期,黄河流域下游是无处不有的……

(9)二十四节气是根据战国时代所观测到的黄河流域的气候而定下的。那时把霜降定在阳历10月24日,现在开封、洛阳(周都)秋天初霜在11月3日到5日左右。雨水节,战国时定在2月21日,现在开封和洛阳一带终霜期在3月22日左右。这样看来,现在生长季节要比战国时代短。这一切表明,在战国时期,气候比现在温暖得多。

(10)阅今日我国植物分布图,便可知司马迁时亚热带植物的北界比现时推向北方。公元前110年,黄河在瓠子决口,为了封堵口子,斩伐了河南淇园的竹子编为容器以盛石子,来堵塞黄河的决口。可见那时河南淇园这一带竹子是很繁茂的。

(11)中国气候在第7世纪的中期变得暖和,公元650年、669年和678年的冬季,国都长安无雪、无冰。第8世纪初期,梅树生长于皇宫……第9世纪初期,西安南郊的曲江池还种有梅花……柑橘也种植于长安。唐朝大诗人杜甫(712年至770年)《病橘》诗,提到李隆基种橘于蓬莱殿……从8世纪初到9世纪中期,长安可种柑橘并能结果实……

(12)从这种物候常识,就可见唐、宋两朝温寒的不同。12世纪初期,中国气候加剧转寒……

(13)13世纪初和中期比较温暖的期间是短暂的,不久,冬季又严寒了……

(14)15世纪到19世纪期间冬季……相对寒冷……这个500年(1400年至1900年)的最温暖期间内,气候也没有达到汉、唐期间的温暖。汉、唐时期,梅树生长遍布于黄河流域。

(以上内容摘录自《天道与人文》,北京出版社,2011年6月第2版,64至94页)

竺可桢先生书中反复提到“仅仅根据零星片断的材料而夸大气候变化的幅度和重要性,这是不对的”,“地球上气候大的变动是受太阳辐射所控制的”,这些都在提醒我们对于“全球气候变暖”这样的随意结论应该持谨慎态度。“全球气候变暖”的结论,是与当代中医临床多用温热药取效的事实相违背的,这也可以作为驳斥“全球气候变暖”论的一个佐证。

希望更多的中医学者参与到气候与治法选择相关性的研究中来,让中医的治疗学研究更趋理性。“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天文”应该是治疗方法选择真正的“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