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元月17日星期日

今天他没有来上课，说是单位准备年终总结，还要组织节目演出，我要参加考试，也没有时间管他。早上上完课，好多人都走了，剩下的人都来问我考试的事，还要看我的笔记。我给小赵辅导员了几次早点和茶叶，还把妹妹去香港买的口红给了她一只，她和我关系不错。她说，来上课的同学，也就我们几个人比较认真。她不希望认真的人考不好，所以考试内容她早就给我透露过，还把前两期的考题给我看，这会儿我把记录的笔记本给大家传抄。下午考两门课，都是开卷考试，我觉着考的不错。出了考场，李悦在后面喊我。我不是特别愿意和她说心里话的，怕她是个大嘴巴，到处乱说。她追上我说，这次去韩国特别希望你和我一起去。我说为啥？她说，我说是去旅游，其实是去男朋友家去考察，看看他到底结婚没有，有没有女人，你去了当然可以帮我壮壮胆。我说，你的胆够大的，还要我去壮胆。她说，我胆大没你漂亮没你温柔，没你运气好。我说，什么意思？她说，谁看不出来老大喜欢你！不过，他要能给我把户口办进燕城，让我陪他睡十次都行，姿势随他便。我说，你这个女流氓。她说，要不我邀请你俩一起去韩国，旅途你把他睡了。我说，你就胡说吧。我转身要走，她在我后面说，我是帮你傻丫头！他不会离婚的，我试过。我心里想，我又没想过和他结婚也不用试，他已经爱上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都说不清了。可李悦这样说让人心烦，她难道真试过。

晚上，我们都赶到了朱立的办事处，名义上是我请大家，实际菜是朱立找人做的。我进厨房炒了几个，一个是炒米粉，还有一个是米粉蒸肉，这个菜是我母亲做好从广东带回来的，大家都觉着好吃。主要是大家喝了江西米酒，我整整打了十斤过来，许多同学都不知道它的厉害，喝多了。来的除了同学，我把小赵辅导员也叫来了，她喝得脸蛋红彤彤的。大家让她讲几句，她红着脸站起来说，我没啥好讲的，你们是一个团结的集体优秀的集体。她看着朱立说，班长不错李悦也不错，但我觉着小雁最好。她漂亮懂事，爱学习又特别能干，未来一定大有前途，谁娶了她那就太幸福了。遗憾的是刘建平来晚了，没听见这句话。

晚上我把那个LV提包送给李悦，让她去韩国提着。提包的外包装我都没拆开，她看见标牌的时候抱着我哭了。她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永远都是。我觉着终于从那天被捐赠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公主就是公主。我陪她去卫生间时，她说，姐给你说实话，我今年都三十四了，恨不得给人去做情人。再过几年姐连孩子都生不出来，我特别害怕一个人过到老。我说，韩国那个呢？他说，还将就。不是特别满意，但他起码还爱我，还愿意和我滚床单，还有点银子。我说，你不爱他？她说，我现在不想这个，想赶快生个孩子，即使以后分手了，也好说孩子有个外国父亲，而不是一个下岗工人。

不知道该为她高兴还是为她悲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追求爱情，想要一个燕城户口，她却想着孩子，想着老。我还没到这个年龄，如果我是她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