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2月26日星期日

今天课后，大家都在谈论东南亚大地震引起海啸的事，说死了多少人，电影明星李连杰和他老婆孩子都差点没吞没。我觉着生命真是脆弱，也许一眨眼就没了。我给他说，马上新年了，我们认识四个多月了？他说，是的。我说，时间不短了吧？他说，是。后来他说，自从你看完《恋爱的犀牛》我觉着你的话少了，那是话剧。我说，也不是。我原来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自从父亲出事后，我觉着没了靠山，好像头顶没有了遮雨的。说着想哭，眼泪顺着脸流下来了，他抱住了我。我说，我是一个相当于没有父亲的女孩子。我说不下去了。在上星期，我们部门的主管丽丽串通部门的人整我。我对刘建平说，你知道吗？我在公司从来都是优秀，三星员工，每年都拿最高奖金。这次让员工背靠背打分，在她的鼓动下，他们都给我打的六十分，是最后一名。说着我哭泣起来。六十分就是要淘汰，要解除劳动合同的，就是不淘汰，也是最丢人的。我失业了怎么办？谁管我父亲还有妹妹。我突然爆发了，把这几天憋在心里的话全倒了出来。

他一直抱着我没说话，等我平静了才说，别着急，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会好的，就是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呢。我一下笑了，说，你长这么高就是来给我顶天的？他说，是。我说，那好，你给我想个办法怎么对付丽丽，我一天都不想再见她。他说，也许你误会她了，她也没那么大能量。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和部门小姐妹亲近了？你平时是不是给她们买过咖啡带过早餐？就要和他们搞好关系。再想想你们部门的人是不是都喜欢她，就算她给你打零分，最后不是还要给领导嘛！不还有公司领导评议嘛！还有总经理呢，咋会让公司乱呢！我觉着他说得有道理，问，那咋办？他说，不去想她，把工作干好，这是第一位的。工作做好了，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你相信我，老板的眼睛是雪亮的，要不他咋能当老板。我说，你不愧是当领导的，事情看的透。他说，我们那里也复杂着呢！我听了立刻来了精神。我说，给我说说你们单位。他说，说了你会更心烦，还是不说的好。我不想逼他，尤其是我俩处在这种关系，又在微妙的时刻，他不说就算了。等了一阵他好像又想说，他说，我本来有一个机会当一把手，你知道在国企上市公司当一把手是很难的，要求也是很挑剔的。我说，我知道。他说，国企不仅仅看能力，要论资排辈，要看你忠诚不忠诚。我说，我不懂。他说，我也不懂所以就在等，如果这次能上，我会为你做很多事包括户口。我一听就高兴了，抱着他亲，我知道这才是我喜欢他的根本原因。

他说，不过结果很难说，我在努力，你要保密。我说，我会的。仅仅说这个还不够，我说，你就往前冲吧，但千万别为我的事犯错误。他说，你真好！放心吧，不能上天堂但我也不会往地狱钻。晚上回来我突然觉着又有了希望，仿佛在黑暗的夜空中突然看见了一颗星星。我对着星星说，快亮起来吧，最好像太阳月亮一样亮！让丽丽这些人到地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