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心窗外
我渐渐的恢复的意识，眼睛的疼痛还在，黑暗里，我看不清任何东西。
我死了？
我慢慢的爬起身，耳边是流水的声音，鼻间隐隐有些血腥味。
这是哪？！这不是我家！
此时一个声音有些低沉的男人说到：
“你是谁？”
我张了张嘴，但却说不出话来。
男人沉默了一会，书本翻页的声音响起，他又说到：
“你叫张子云啊......张子云......是个好名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对方重重的把书合上，发出“嘭”的一声，说到：
“这里是梦，但不是你的梦。”
梦？什么跟什么啊......这个人实在是莫名其妙。
那个男人说到：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既然能来到这里，说明你有成为管理员的资格，加入我们的组织吧，正好我们缺人手，对于你现在的状况有些复杂，我劝你还是加入我们。”
复杂是什么意思？
那男人他接着说到：
“你现在是一个将死未死的状态。”
？我现在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吗？
男人又说到：
“加入组织对你自身来说没有坏处，因为组织有办法让你继续活下去，你是选择继续活着，为我们在人世间打工，还是选择像现在这样，又瞎又哑的一直到你忘记一切。”
我沉默许久，并没有给他答复。
男人貌似是等不及了，双手直接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说到：
“既然你想一直等到忘记一切，不如我痛快成全你，只要意识一死，你将不会复生，如果同意加入组织，你就点个头。”
我双手死命的抠扯着他的手，但并没有任何作用，窒息感使我做出想要活下去的举动。
我拼命点头，嘴里呜咽着却说不出话来。
那男人慢慢松开了手，我大口的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那男人说到：
“闲话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的死状还真是惨烈张子云，眼睛没了，脖子也让穿了个洞出来......”
那男人拍了拍我的头说到：
“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好了，我们会让你完整的出现在现实中的，你的工作就是帮我们在梦里完成死者的一些遗愿......对了，如果你实力不济，在梦里死掉了，那你现实中也会死的。”
男人说完，我的脖子左侧一凉，随后逐渐感知不到周围的一切。
当意识再次清醒时，我在客厅的地上猛的起身，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还在，我能看见东西！只是梦啊......
再低头一看，地上血迹斑斑，有不少已经凝固，自己手上也全是血迹，血迹一直从我的房间延伸到客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努力挣扎过后造成的一片狼藉。
昨晚那些......都是真的？心脏突突的跳动证明我还活着。
我立刻起身去卫生间洗漱我自己，洗脸时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
等等，我脖子左侧这是......纹身？这是什么奇怪的字符？我揉了揉眼睛看着这个突兀的东西，沾水搓了搓，居然搓不掉，哪里来的？
昨晚的梦只一瞬间像闪电划过了我的脑海，那个男的在我脖子上动手脚了？这是他们的员工标准吗难道？疯子！真是疯子！
我跑回到之前自己睡过的卧室，我记得我昨晚是......在客厅遇害？
瞬间的惊慌让我不知所措，我，我该干什么？报警吗？不对不对，警察真的会相信昨晚有人非法入侵我家并且杀了我，我第二天还能报警吗？八成会被当成是自残的疯子吧......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我疯狂揉搓着我的头发，试图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下。
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吧？这些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那也不对啊这么多恶心带腥气的血还能是假的不成？
这时我想起了在客厅有安装家庭监控，拿起手机我连忙打开监控云端的视频。
昨晚.....昨晚是这个视频......
点开后我仔细的观看着。
只见一个黑影打开了我家的门，缓慢的走到了我房间的门口，似乎是想透过我房间的门监视我，又缓缓的，他拿出了一把剪刀。
紧接着我摔倒在客厅，那个黑影用剪刀直直戳向了我的眼睛，血花四溅，尖叫声从手机喇叭里传出，那个黑影连戳了我好几刀。
此时昨夜的一切好像又突然回来了一般，我连忙放下手机，大口喘着粗气。
我靠......全是真的......
此时手机突然传出了信息提示音：
“去张小京家的阳台，拍摄对面住户的照片，这是你工作的第一步。”
我被吓了一个激灵。
......
寒意爬上背脊，之前的种种真的只是梦吗？
我不敢多想，赶忙收拾好家里狼藉一片，背上了一个斜挎包，脚步加快，出了院子在公路旁打了个车，坐在了车后面的位置。
司机见我上了车，说到:
“去哪啊小伙子？”
我随即说到:
“鑫源家属院。”
我不禁又想起之前梦见的那个女人，心里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我小心翼翼的抬眼向后视镜看去。
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低着头，身体颤抖着，好像是在抽泣，就坐在我的右边。
突然她扭过头来，慢慢靠近着我的右脸。
我害怕的紧闭上了双眼，一动也不敢动，耳边却幽幽的响起。
“别去......”
这时，司机的电话突然响起。
我像是魂魄突然回归一般，突然大口喘气，等再次回过神去看后视镜中的我自己时，那个女鬼已经不见了。
司机接起了电话。
“喂！老李啊，什么事儿啊！”
“东宝街？什么客人啊这是，那刚死过人，晦气的要死，怎么还非要去那呢！”
“害！别瞎想了，送完那晦气东西多回家陪陪你妈吧。”
“哎哎哎，好好，哎挂了啊。”
司机与电话对面那人结束了话题。
东宝街......那个恐怖的梦境再次充斥着我的脑海。
“哎，是那个小区吧？给个十块钱吧。”
司机开口。
我回应道：
“好，谢谢师傅。”
我下了车，直接去往了张小京所居住的楼层。
我轻车熟路的在他的家门前我蹲下去捡地毯下面的钥匙。
楼道里有些黑，声控灯因为没有声音的支配暗了下去。
当我站起身跺了一脚后才亮起。
有些不对劲，为什么门上有一块阴影？
我心跳开始加速。
猛的抬头向那个昏黄的灯泡看去。
没有东西。
我又害怕的往四周看了看。
没有东西。
可能是我自己的影子吧......
“咔”的一声脆响。
“张子云？你怎么来了？”
只见张小京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嘴里还嚼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见是他开门，刚刚突然防备的心也慢慢放下，说到：
“不介意我蹭顿饭吧？”
说着便和张小京说笑着进了屋子，却没注意到楼道口的那一抹黑色的影子。
张小京他老爸和后妈不经常回家，但他后妈的钱会经常到访张小京的银行卡。
张小京的家很大，客厅因为采光设计的原因，有几扇很大的框架式窗户。
真是奇怪，张小京很爱干净的，窗户这么大，他都不清理的吗，全是水渍，还不少。
我正在观察着水渍，突然看见了对面阳台的住户。
那家人房间里亮着微弱的灯。
已经很晚了，对面住户还有人站在阳台看风景吗？我......拍张照没什么的吧？
对面的那个住户一直站在阳台，双手自然垂下。
是假人吗.....
我拿出手机，打开照相机功能。
对准那个住户，双指一滑，放大。
像素很模糊，但能看出大概的轮廓。
那是一个女人，身材很苗条，留着一头长头发。
当我的手机无意往上抬了抬时。
那个女人的脸赫然出现在手机里。
她的一张脸憋的涨红，嘴巴也在无意识的张着，舌头半伸了出来，眼睛因为充血而暴涨着，几乎要爆裂开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不受控制的自动按下快门按钮。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我吓的一下扔掉了手机。
我吓得瘫坐在地上，而张小京闻声而来。
“你怎么了？”
我有些结巴的说到：
“你家对面，你家对面有个被吊死的人！”
张小京愣了一下走到窗前，问了我一句：
“哥，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看到那个女人了。”
我轻轻点头。
张小京把两边的窗帘拉上，说到：
“你听我说，那个女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吊死在自家阳台了，她当时是被他情夫所害，死后她情夫还留下了她死亡时的录像。”
“不是我想吓唬你，虽然那个情夫到现在都还没有被抓到，但你今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再出现在我们对面的那个阳台上了。”
我有些冷静不下来：
“这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
紧张和害怕的情感在我心中胡乱交杂而生。
我捡起我摔在地上的手机，点开相册，里面是刚刚手机自动拍摄的对面阳台。
并没有那个女人。
我疯狂滑动相册，企图找到一张那女人存在过的痕迹。
还是没有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呢，明明刚才就有，我怕张小京不信，连忙解释到：
“张小京，你真的你信我，我真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张小京见我吓得不轻，叹了口气说到：
“我......相信你。”
我的心情稍微缓下来一点了。
就在这时。
张小京家的门很用力的被拍响。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急促而沉重的声音正在击溃着我的心理防线。
张小京见状，直直的就冲厨房跑去。
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包盐。
“嘭嘭嘭！嘭嘭！”
敲门声还在无规律的继续着。
只见张小京把盐袋撕开撒在了门上。
盐粒散落。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拍门的声音渐渐变小，直至消失。
张小京这才坐在我的对面，歇了起来。
我看得出来他眼里的疲惫。
张小京突然开口说话了：
“半个月前，我目睹了那个女人在对面阳台死掉的全部过程，我当时不敢报警，我很害怕，因为那个男人他看到我了。”
“他对我笑了笑，用手在我这里指了指，就离开了现场，他走了之后我才去报的警，我当时对我爸说了这些事情。”
“他说会派警员到我家楼下看守，可就在头天夜里，我和你一样，看到了那个女人，我以为是新的住户，我打电话去询问父亲，他只告诉我要好好休息，别瞎想。”
“我整整一夜没睡，我开始也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的，但家里莫名出现的情况让我不得不重视。”
“晚上莫名被打开的电视，家里各个角落莫名会出现的头发，不知哪里来的血腥味，我怀疑是那个女人来找我了。”
“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你来了，你跟我说清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这种事让他知道只能是害了他，我便随便编了个谎，说到：
“我本来想拍张风景照，结果就.......”
其实这也是实话。
张小京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
“没吃饭呢吧？我看你昨晚没怎么吃饭，我请客，走吧！先离开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