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笔交易
“？”
“！”
孟庄疑惑地看向李娴，“你怎么坐在我的位子上？”
李娴吃惊地看向孟庄，“你……是天机楼主？”
孟庄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柜台对面，指了指：“现在，让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李娴乖乖地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坐到了柜台对面。
孟庄坐到自己的老板椅上，顺手就端起了茶杯，然后放下。
这不是他泡的。
不是他自己泡的茶，他绝不喝。
“说吧。”
“……”
“你想买什么情报？”
没有预想中的针尖对麦芒，有的只是融洽到巅峰的谈判。
孟庄没有发火。
因为这个女子出落得……实在很不容易令人生气。
如果她要闹，就闹一闹吧，开张第一天，闹闹喜庆。
李娴没有大闹天机楼，一见到孟庄，她就感觉，此人靠谱。
女人的直觉，往往很准。
她认为男人都一样，都是下流动物，但眼前的这个……孟庄，很不一样。
这个男人带着美好的气氛扑面而来，仿佛把整间屋子染上了醉人的格调。
真的很难让人愤怒。
或许，这个家伙真的没有说大话，他或许……真的有关于西河神剑的确切消息……
李娴在脑子里小声地对自己说。
“怎么了？你还要再喝杯茶吗？”孟庄把桌上的茶杯推到了李娴面前。
“哦，我想咨询西河神剑的消息。”
“你也知道，这里的商品是情报，所以……先付费，后拿货。”
哗啦！
两人四周立刻悬浮出许多发光的仙剑、旗幡，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虽然很多都叫不上名字，但孟庄能够感觉出来，那些都不是凡品。
“这些都是我收集的上品飞剑，非常好用。”李娴指向周围的飞剑，然后转向旗幡，“这些则是布阵用的令旗，可立即布下阻挡圣王以下修炼者的强大阵法，非常实用，还有这些、这些……”
【上品飞剑十五把，价值30天机点。布阵旗幡六面，价值60天机点……总价值141天机点。】
天机楼立刻评估了李娴的付费总额，并吸收了这些宝物。
“我看到了诚意。”孟庄道，“那么，孟津李家的家主——李娴，娴姐，说说看，关于西河神剑，你想要什么情报？”
李娴吃惊地看着孟庄：“你，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会……”
“又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孟庄替她说了下去。
李娴温顺地点点头。
她实在有些震惊。
她出门在外，从未亮明身份，毕竟她的活动有些见不得人，不是潜入，就是伪装……
如果西河神教知道她的身份，就不会被她打入内部了……
可想而知，她把自己的身份隐藏得有多好！
而孟庄，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就这么轻易地了解了她的真面目！
“你的惊讶很诚实。”孟庄满意地说道，“这里是天机楼。我，是天机楼主。我的本事，超乎你想象。这里，我不想过多曝光你家的隐私。还记得那个招牌吧。”
李娴点点头。
她没有沿着孟庄的手指看过去。因为她就是被那个招牌的中二……自信吸引进来，砸场……求教的。
“如果他不是有通天的能力，那就是默默关注我很久了，那么，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我的呢？我竟然没有感觉到！这不可能！算了，不管了！这家伙或可有真本事！”
李娴心猿意马。
“你知道西河神剑的确切位置吗？不要告诉我那把剑是在西河神教的藏宝阁。”
“……西河神剑，还真就在那座藏宝阁。”
孟庄动用天机楼搜索西河神剑的位置，直接耗去了80天机点！
西河神剑，是威力强大的极品神剑，可斩圣王！单是探查其下落，就需要将近一百天机点！
“你……不可能！”
李娴差点就骂出来。
“我确认过，不在那里！”
“你确定吗？”
“……”
原本自信的李娴有些动摇了。是的，她能确定吗？
她虽然仔细检查过那座藏宝阁，但会不会漏了一两个角落呢？
“我已经回答了你这个问题。你如果不满意，可以继续提问。但是……”
李娴立即排出第二批飞剑！
【十九把上品飞剑，一把极品飞剑，总价值138天机点。】
孟庄看到这些宝物的价值，然后面前的宝物就被天机楼吸收。
“我问你，西河神剑在那座藏宝阁的什么地方！”李娴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善。
“你这是多此一举，都已经把范围缩小到一座阁楼之内了，你还要问。虽然我是做生意的，但我绝不昧着良心赚黑心钱！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我不欺负你。给你个机会，放弃这个多余的问题，你的飞剑，我退给你。”
这个时候的孟庄，还不是一个成熟的商人，还残留着一个正常人的善良和仁慈，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他前世是本分的守法公民、没做过买卖，甚至没有欺压过弱小，不是天生的流氓，真的无法立即转变成精明的奸商。
然而，这就是孟庄的问题了。
他的表现，一下子激怒了李娴。
“好！好啊！说不上来了吧。”李娴冷笑道，她已经把孟庄归结为招摇撞骗的江湖郎中，“退给我？”
孟庄皱眉，感觉气氛不太对。
“我的东西，是谁想要便要，想退便退的吗！”
李娴，终于拾起了初心……
听到李娴的吼叫，孟庄意识到，他玩脱了。这个世界，不能以常理揣度，前世的那套做人原则，并不适用于这里。他，必须做出改变！
既然穿越到了玄幻世界，就应该从新做人，即使不能彻底转变，也要让自己尽量玄幻起来！
绝不能死守前世的性格！
什么善良、什么仁慈、什么良心，统统去他妈的吧！
“哦？你在质疑我。你以为，这天机楼，是谁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吗。”
“……”
李娴一怔。
孟庄语气虽然还是淡淡的，但却非常刺耳。
太狂了！
这个孟庄！
姐今天不扇飞你！
她立即握上剑柄，拔剑！
没拔出来……
她又试了几次，也没成功……
手里的这柄寒霜剑，是她去年除夕时，她弟弟——李家的长子李贺送给她的礼物。
这把剑经过了炼剑大师的精心打造，融合了十八种稀有材料，并刻印了五个攻杀阵法、六个防御阵法，且有滴血认主的品性，非常趁手！
但使用这把剑的前提是，必须用千钧之力才可将其出鞘！
因为寒霜剑过于锋利、强大，所以每一把寒霜剑都有这个特性。
千钧之力，不是凡人所有，起码是天河境的高手，才能顺利使用。
而她，是比天河境高了两级的吞海境！
现在，她居然连寒霜剑都拔不出来了！
不对！
她的修为……
不见了！！
李娴大惊失色！
“你、对我做了什么！”
“是那杯茶！”
她有些懊恼，连年打雁，竟叫小雁啄了眼！
孟庄不置可否，他没有解释，还是喜怒不形于色。
“你觉得怎样，就是怎样。”
他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李娴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她现在一身修为尽丧，就是个凡人，即使对方也是连神泉境都没有踏入的凡人，却是比她更高、更强壮的男性！
更严重的是，她的剑，拔不出来了！
“知道怕就好。”孟庄竟然又坐了回去。
“……”
李娴松了口气，却再也坐不下去。
“你喜欢站着，那便站着。我天机楼，童叟无欺。”
李娴硬着头皮坐了回去。
没办法，就算中招了，但气势不能输！
这是她闯荡世界多年的经验，尤其是在双方势均力敌，甚至对方更强一些的时候，保持气势，很有好处，至少能让对方有所忌惮。
孟庄没有关注她的困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很高兴，我们再次回到谈判桌上来。你想要知道西河神剑在那座藏宝阁的什么地方，没有问题！我来告诉你，它就在藏宝阁进门右手边第三个柱子的左后方，大约五步远的位置，没在架子上，就靠在一堆黄金旁边。”
“你确定？”
“不要质疑我。”
“……”
“请一定记住，质疑天机楼主，就是在质疑天道。”
李娴只有选择相信，谁让她现在被人家制住了呢。
孟庄尽量摆出非常有压迫感的姿势，并忍住内心的快乐。
啊，原在踩人的乐趣竟这么爽！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玄幻世界大家都痴迷武功了，身为强者，碾压对手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刚刚，为了探测西河神剑的精确位置，孟庄耗费了120天机点。
情报越精细、越精准，天机楼要求的点数也就越多！
不过，即便这样，两个问题下来，孟庄还有79天机点的盈利。
还不错。
最重要的是，他开始进入角色了。他渐渐脱离了穿越者的前世陋习，飞快地融进了玄幻世界……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所以我没有收全价。你以为自己很豪气吗？你的确有点诚意，但我却以成本价卖出的情报。是的，这一次的交易，我根本没有赚钱！”
“……”
“你不用那样看着我。我就在这里，还有更多顾客上门。你将会看到，今天的你，是多么幸运！未来，你会发现，天机楼真正合理的收费。”
“……”
“好了，你可以走了。除非，你还有下一个问题……”
没等孟庄说完，李娴便落荒而逃！
她刚才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抹杀。
现在如蒙大赦！
一出天机楼，李娴顿时脉动回来！一身修为贼棒！
寒霜剑轻松拔出，不费劲儿！
“这个天机楼，有古怪！”
李娴心里恶狠狠地骂了一声，御空而去。
她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面兽心的孟庄！再也不要！
今天，她可算是把十几年的脸都丢尽了。
从9岁开始，她便是孟津李家的骄傲，出类拔萃！
五年前，父母意外去世，她则当仁不让地接管了李家，在鱼龙混杂的孟津撑起了李家的光荣！
十二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个9岁的小女孩，还是父母的宝贝！她多想念父亲的臂膀，倘若她的父亲还在，怎么会让她在这天机楼受气？
擦去眼角的泪珠，她飞向西河神教。
付出了那么多藏品，怎么也该试一试，看看这天机楼主是真是假！
还有，今天的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回头望了一眼天浪城，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