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命的用法
朱鹮来到了塞拉菲娜的房间外面。
在准备好的放在床上的热水里浸泡布片，取出好像是塞拉菲娜要换的睡衣。
当琪琪开始脱下塞拉菲娜的衣服时，朱鹮察觉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虽然是孩子，但觉得很不好意思就退出了房间。
“……太有精神了吧”
据朱鹮所见，塞拉菲娜的脸颊消瘦，脸色不好，汗量也不寻常，手脚似乎没有知觉，呼吸急促，每次说话都咳嗽。
无论治疗者是谁，她剩下的生命最长也不过是一周。
但是，那种情绪、热情和笔速甚至超过了正常人。
“和我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呢。别说放弃活着，连死的念头都没有。”
朱鹮那时虽然处于不可救药的状态，但却从未见过拥有如此生命力的人。
相比之下，他自己就好像因为轻微的感冒而休学，情绪变得很奇怪的小学生一样。
但是，一起来就确认自己活着的人，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塞拉菲娜一边想着自己明天可能会死，一边生活到那种程度。
“如果我也是那样的话，也许会把什么东西还给了二恶英和空气呢……”
朱鹮知道无法逃避的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怖。
我也知道带着这种恐怖生活下去的痛苦。
而且我也知道为了活下去不能放弃那种恐惧。
即使知道也不能不放手。
“啊，如果不是不生病的效果，而是得到治疗疾病的效果就好了……。那样的话明明有一个机会的”
我真的很同情她。
本来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为了让人死而复生的通过点，却让原本不打算与他人密切交往的朱鹮想到了这一点。
在那之前，塞拉菲娜的生存方式对于朱鹮来说刺激是非常强烈的。
“成为塞拉菲娜的妹妹，但是没办法啊……。我能做的只有不会忘记的事情。即使站在死亡的深渊，也会有一位生命力旺盛的公主出现”
朱鹮从窗户探出身子，俯视城下的街道，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出门活动了。
从太阳的位置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了。
“时间只剩下一半了，还可以先找其他的转生地吗？”
到昨天为止对转世本身就抱有厌恶感，但现在心情很轻松。
朱鹮穿过窗户飞出了城，消失在了街上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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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鹮在街上探索了半天，找到了几位转世候补。
其中有3个还不错的转生候补。
第一个方案是成为商人的长子，利用前世的知识草草了事地成功。
虽然需要注意不要因为太大的成功而遭到商业敌人的怨恨，但是要活用拥有异世界记忆的优势的话，应该是这里了吧。
第二个方案是成为贵族家的三个儿子，支持继承家业的长子。
在街上偶然听到了阿德维斯家贵族家的好消息，实际确认了一下，发现有很多人至少看起来很善良，所以加入了候补。
第三个是成为经营马车上的羊一样的生物的牧场的长女。
虽然变成女性会让人觉得不好意思，但是那个生物的柔软毛茸茸的样子却有着不可思议的魅力。
顺便说一下，这个家已经有长子了。
在此基础上还有塞拉菲娜的妹妹姬的方案，将从4个中选出。
实际上转生预定在明天早上进行，今天剩下的就用在了考虑选择哪一个转生地上。
思考的地方是城内的塞拉菲娜的房间。
果然比起转生地，我更在意她的存在。。
朱鹮走到城门前，偶然有马车经过，这次很顺利地进入了城内。
往擦身而过的马车里看，看到了昨天的医生和一位好像是助手的女性。
“要去塞拉菲娜那里吗？那我就一起去吧”
昨天好不容易走到了塞拉菲娜的房间，在城内到处探索，出来的时候从窗户飞出来了，所以不知道房间的正确位置，搭个便车就很方便。
和昨天一样，被中年男子带到了城堡的深处。
但是对面是和塞拉菲娜的房间完全不同方向的房间。
“你不是来看病的吗？”
如果那样的话，因为没有打算回去，整理好后发现这两个人有可能去塞拉菲娜那里，于是决定和他们一起进房间。
房间里是谁的，恐怕是中年男性的私人房间吧。
中年男性和医生隔着桌子坐在椅子上，助手站在医生的背后。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中年男性慢慢地开口了。
“那么，塞拉菲娜大人什么时候会死？”
“真是粗暴的说法啊。”
中年男性的说法让我有点生气。
虽然知道塞拉菲娜的死基本上是确定的，但是对于治疗师来说，应该没有那样的说法吧。
“别那么着急，要假装自然死亡需要时间。”
“是！？”
对朱鹮的全身产生了冲击，仿佛血液都凝固了。（灵魂其实没血）
“你说要假装自然死亡……你们在给塞拉菲娜做什么！？”
“但是比当初的预定时间延长了很多。他怀疑你是不是为了要钱而故意拖延时间的”
“没想到，如果时间拖得太长的话，很有可能会暴露出是有毒的。就算是为了钱，也不可能想承担那样的风险吧”
“那个小姑娘本来就病弱，却很顽强呢。”
我亲切地告诉我，莫时来访。
总之，他们打算毒杀塞拉菲娜。
刚才冷得像冰一样的血，这次热得像要沸腾了一样。
“可恶！这家伙哪里是医生！这不是个大坏蛋吗，真可恶！”
朱鹮一边后悔自己看错了人，一边从房间里跳出来，急忙赶往塞拉菲娜的身边。
因为不知道场内的路线，所以决定从窗户出去，穿过屋顶，寻找今天早上飞出去的窗户所在的地方。
没过几分钟竟然就到了塞拉菲娜的房间。
《塞拉菲娜！没事吧！”
塞拉菲娜依然用不健康的脸和呼吸在床上睡着。
朱鹮将手放在治疗器的腹部，集中意识，使用检查有无怀孕的能力。
当然并不是怀孕了，而是想知道之前的健康状态。
传来的信息是各种各样的病的症状和疾病，还有毒性反应。
“真的！真的会被毒死！”
朱鹮非常着急。
如果是因为生病而死的话，会因为没有办法而放弃，但是如果是毒杀的话，那就完全不同了。
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想被杀的话，就不能视而不见。
“但是怎么办！？我能做什么！？”
作为前提，现在的朱鹮完全不能干涉这个世界。
但是仅仅这样的话是无法拯救塞拉菲娜的。
朱鹮在这种情况下更加拼命地思考了自己能做的事。
“趁现在抓住那三个人杀了塞拉菲娜的证据，等我转世的话，就把那三个人的罪揭露，然后送去猪肉箱！给塞拉菲娜报仇！”
如果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的话，只能在转生后消灭敌人。
那是朱鹮为塞拉菲娜唯一能做的事。
朱鹮调整了呼吸，让心平静下来，转向治疗器。
“塞拉菲娜，虽然我觉得很遗憾，但请忍耐一下。我一定会报仇的”
朱鹮发誓，要为塞拉菲娜报仇。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塞拉菲娜醒了。
“治疗师大人，医生来了。”
“请……”
是站在房间前面的士兵吧。
回应男人的声音，塞拉菲娜把那个假医生和助手请到了房间。
朱鹮凝视着明明是谋杀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的两个人
“您好，塞拉菲娜女士。您觉得怎么样？”
“是的，可能是药起作用了，感觉身体比以前好……”
“那太好了。”
『……』
塞拉菲娜比今天早上虽有所好转，但依旧咳嗽着说。
实际上不是好转而是病情加重，这明显是虚势。
假医生做了一次类似诊察的事情，从助手拿着的包里拿出了药。
十有八九是毒。
“如果继续吃这个药的话，病一定会好的。在那之前加油吧”
“是的……”
塞拉菲娜毫不怀疑地喝干了假医生递过来的药，躺在床上。
朱鹮默默地守护着那样的塞拉菲娜。
我只能守护你。
“那么明天再来拜访。请多保重”
“谢谢光临！”
《塞拉菲娜！》
医生刚要走，塞拉菲娜就吐血了。
看起来很危险。
“没关系——不是吗。超过保险量了吗……”
“哈哈！呼！”
“哎呀，好吧。”
假医生用其他听不见的小声嘟囔着，停下来向治疗者的方向看去。
虽然治疗者向假医生伸出了手，但假医生只是默默地俯视着。
“塞拉菲娜死了。我却什么都不能干。我知道。放弃吧。我只有那个……”
朱鹮这样劝说自己，将目光从治疗者身上移开，瞪着假医生。
于是，站在眼前的假医生的身影和那时杀死自己的魔王的身姿重叠在了一起，朱鹮屏住了呼吸。
并不是样子相似。
这个无力的状况唤醒了那时的记忆。
“这样啊，我只能看了吗……”
前世的记忆不断地闪过。
二恶英被杀，空气哭喊，接着看到自己的情况。
“……如果真的想帮忙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这样可以吗，我”
那是我第一次去见塞拉菲娜的理由之一。
那样做有可能能帮助她。
“但是这只是个可能的事情。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她又不是二恶英和空气。我有理由做到那种地步吗？”
那对朱鹮来说是高风险的，也是一种无法确实地帮助治疗者的方法。
如果对方是二恶英和空气的话，条件就足够了，但是那是塞拉菲娜。
“不可能有什么理由吧。是昨天刚见面，只是碰巧喜欢。而且塞拉菲娜也不知道我的存在。光是想报仇就相当奇怪——”
“呼，嗯……”
一边吐血一边持续寻求帮助。
眼睛是空虚的，焦点还没有定下来，虽然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还是继续伸出手。
向着自己活下去的未来。
“……对了，我帮塞拉菲娜的理由不够。但是用这种方法对我没有什么坏处吧”
朱鹮下定了决心后，身体里开始溢出金色的光芒。
朱鹮用双手紧紧握着在虚空中摇摆的塞拉菲娜的手。
虽然作为灵魂是无法触及的，但还是感觉到了在触摸着什么。
（对？……是吗…？）
（……是吗？）
朱鹭的声音传到了塞拉菲娜心里，他也听到了塞拉菲娜的声音。
那是两个人灵魂开始关联的征兆。
“我是朱鹮。是啊……我是来帮你的”
（……？那是怎么回事……）
“你好像快死了，所以只说重要的事情。你要被那个假医生杀了」
（诶……？）
塞拉菲娜的意识朦胧，无法很好地理解朱鹮的话。
朱鹮在这种情况下会毫无顾忌地变成光的颗粒被肉体吸收。
“啊，那里我会想办法的，之后要努力活下去。”
这句话在最后消失了，塞拉菲娜无力地放下了手臂，不久就不动了。
假医生检查了治疗仪的脉和心音后都停了下来。
“确认死亡。去报告一下吧”
“是的。”
确认了塞拉菲娜的死亡后，助手为了报告去了房间外面，假医生开始收拾。
背对着塞拉菲娜，弯着腰整理着医疗工具。
于是，假医的背后开始有什么东西伸长了。
假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确认一下周围，但是眼睛被什么东西覆盖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别动。”
用清脆的声音这样说的话，假医生的脖子上会有硬而尖的东西。
“是谁啊！你有什么打算！”
“至少要记住自己杀死的家伙的声音啊。”
那是塞拉菲娜。
他用左手捂住眼睛，用右手将放在桌子上的笔插在脖子上。
“这怎么可能！确实是死了啊！心脏——”
“大脑开始死亡是在氧气无法发送3分钟后。如果在这期间注入灵魂，就可以没有后遗症地复活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也是这样”
那是连医生都不知道的医疗知识，但朱鹮知道。
现在操纵着塞拉菲娜身体的是朱鹮。
虽然塞拉菲娜的心脏因为毒而停止了一次，但在朱鹮的保佑下，对身体内有害的毒药进行了无效化，塞拉菲娜算是成功复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房间的门一打开，听到塞拉菲娜的讣告而赶来的王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稍微晚了一点来的莉兹亚、爱德、女仆、士兵和助手、中年男子也同样露出吃惊的表情。
“怎么回事？”
“塞拉菲娜！”
“姐姐！”
“公主！”
“这位假医生想要伪造我自然死亡！那里的中年人也是同罪！”
“什么！？波米亚，这是真的吗！”
“那、那是……这是……”
被国王问起后，被称为波米亚的中年男子明显动摇了。
“不要逃！你怎么可能有把握逃走呢！”
回过神来，假医生的助手正悄悄地想逃跑。
助手被朱鹮叫住后就全速跑了起来，不过，那还是有些异想天开。
助手被士兵轻松地抓住了。
“那个和——是！”
“怎么了！？没事吧，塞拉菲娜！”
当我想揭露被认为是对波米亚发出指示的幕后黑手时，听到了在脑海中有什么破碎的声音。
回想起来是万教给我的转生的注意点。
进入已经有灵魂的身体后，两个灵魂会融合在一起，或者某个灵魂会消失。
（那是出生前的胎儿的灵魂如果选择这两个选项的话，已经长大的塞拉菲娜的灵魂就会变成这样吧……。我知道……。万先生……对不起……）
朱鹭仰面倒下，朱鹭的人格消失，身体的主导权被返还给了塞拉菲娜。
“也是，有时……”
莎拉菲娜这样嘟囔着，失去了意识，仿佛死了一般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