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人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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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考古队的人很啰嗦

大爷海里的水是彻骨寒冷,从山上下来后,我就感冒发烧了。

从下山到太白镇的一路上我脑子里一直都是那老头子领导说的那句话:

“她是我的女儿!”

她,那个从华夏城荣氏庄园被荣耀霆牵扶、介绍我“入赘”的“荣婉儿”原来不是真的荣婉儿。

她居然是个替身,是老头子领导的女儿!!

天啊,和当年阿芙罗拉的情景是多么相似!

一切都是为了神圣的“任务”而甘愿付出不被外人说道的牺牲!

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去它玛的任务!

我心里只有一团悔恨的怒火在熊熊燃烧,虽然浑身湿透。

迷糊中我骑着哈雷摩托车,疯狂驰骋在通往终南的环山公路上。我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绿灯,后边好几辆警车追着我,警笛声像夏天晚上讨厌的蚊子,“嗡嗡”在耳朵边响个不停。

当回到终南深处我的“逍遥居”,就一头扎在竹制木床上,昏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脸被什么东西使劲的抽打,眼睛被几束强光照射着。

猎人学校?监狱?教官?

我下意识的挥过拳头格挡在眼前,只感到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飞了出去!

嗵!

伴随着门窗碎裂声传来,我听见有人一声惨叫。

我使劲睁开眼,门外的阳光正好刺到我的眼,屋里影影幢幢几个人影正惊讶的望着我!

是敌是友?

我本能的一个顺势翻滚,想找地方躲开他们,不料一头撞在了竹床柱子上,一阵闷痛让我清醒了不少!

“哎哟,你这个混蛋!下手这么重!”

此时地上躺着一个小伙子,正揉着腰喊着。

“哎哟,我的金丝镶边眼镜呢?那可是我爷爷的传家之宝啊!”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小子除了那个怪癖的老头能驯服的住外,你说你这不是找抽呢!”

“就是就是!你小子手欠,说了安安分分在这等这小子醒来,你非要抽人家,一点礼貌都不懂!”

“陈教授,赵叔叔,你别挖苦小六子了。要我说啊,这小子真的欠抽,睡的和死猪一样,我们都差点被他整惨了!他睡了三天三夜,我们喊了他三天三夜、冻了三天三夜、又等又饿了三天三夜!他是哪个重要人物啊?谱还大的不行!”一个女子嗔怪骂道。

“你们什么人啊,我小六子都被那家伙打成这样子了,你们还不赶紧把我拉出来!哎哟,爷爷保佑,您的金眼镜可算找着咧!”

这些人是谁?

我睡了三天三夜?

他们居然能轻易找到我这秘密地方?

我脑子一片空白,恍若隔了几个世纪。

“逍遥居”周围我设置了一大片机关,一想到机关,心里直呼糟糕。

我忘了脸上还有火辣辣的疼,又使劲睁开眼,这一看一下子把我逗乐了!

眼前蔽衫褴褛、四个像叫花子模样的人,丑态百出: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眼鼻子上端着一副硕大的眼镜,耳朵还穿了两个孔,上面吊着两枚铜钱,手中撑着一根梨花木做得拐拐。

旁边的中年大叔,瘦骨嶙峋,眼睛却炯炯有神;右脚光着,左脚那登山鞋帮和鞋底剥离,齐刷刷露出了五个脚趾头;他怀里抱着一公文包,正一脸怒气瞅着我。

坐在我那青藤做的“仙人椅”上的一位小妞,正背对着我,身材、模样比那荣婉儿还要棒,只可惜一头乱糟糟的秀发像个鬼一样的遮住了她的侧脸;她大腿膝盖上的牛仔裂了几个洞,白花花的肉让人眼前一亮!

想到刚才谁说的我欠抽,这才想起地上那个叫“小六子”的人,莫非我被这小子用巴掌抽脸、拿手电照我?我心里一阵就不爽起来!

而再看到那屁股夹在门框缝里、伸着尖脑袋、露出两颗大门牙、两只手不停的想抓东西却抓不着,活脱脱一耗子被猫逮住的囧样!

“嘿嘿!我说你们这怎么整的?来我“逍遥居”寒舍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在确认这些人没有恶意后,我揶揄的哈哈笑出了猪叫声!

“笑你妹的笑,还不是你这个完犊子的货给害的!”

那个小妞听到我笑,一甩乱糟糟的头发,一张黑不溜秋的脸转过来朝我骂道,恨不得要扒了我的皮!

这小妞不转过身还好,刚一转身,我看到那气急败坏的俊脸蛋,乌麻麻一片黑,终于忍不住笑喷了出来,肚子也跟着一起疼。

不用猜,她肯定是跌倒在我用仓鼠粪混合着灶台锅下的烟泥、松树胶制作的“迎宾台”上,那味道颜色可是让人回味无穷:又黑又粘又芳香!

我给那小机关起了个名,叫“一跪虔诚”!本来是偶尔我捕一些野山鸡,在没食物情况下紧急裹腹用的一招。

“一跪虔诚”,顾名思义,就是要感谢自然的无私馈赠。没想到我来这终南深山这么久,可连一只野鸡都没逮着,我还质疑寻思:是不是我的机关失灵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漂亮小妞居然成了那“一跪虔诚”机关的第一个“猎物”!

那小妞见我嘲笑她,饱满的胸脯气得上下起伏,顺手就向我扔来一坨东西,我也没躲,直接单手接住,原来是一副佳能摄影机。

“小子唉!这么狂!这像待客之道么?”那个老头瞟着我。

“老头子我这身板,差点被你那“落石阵”给埋咯!那老头和你一样,真不靠谱,哎哟,腰疼!!”

那戴眼镜的老头一边撑着拐拐,一边用手揉他的腰,不时还低头瞄我两眼!

“陈教授,我也没好到哪里去,那兰花园子就是个泥坑,四周平缓全是个假象。也怪我贪,嗜好兰花如命,造孽啊!老伴才给我买的新登山鞋!”

我听那中年大叔这般嚎啕诉苦,这才想起那个兰花园子是前些日子才修葺好的,还没来得及起名字,那几株野兰花是我在鳌山的孤独岭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采摘下来的!大叔啊,你以后可别随便见了好的就上,小心坑哦!

“你们该不会是偷猎的吧?”我故意调侃道。

“扯犊子,你才是偷猎的呢!”那小妞还没等我话说完就怼了回来!

“喂,大哥啊,你看我们像偷猎的坏人吗?你这一拳头把我打的都脑震荡了,知道不?”那夹在门框缝里的小六子终于从门缝里挣扎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一个个好啰嗦啊!”

我此时真的很虚弱,肚子里“咕咕”响了起来,为了节省体力,就直奔主题,他们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在那叨叨,我心里就一阵发毛。

“好!开诚布公,我喜欢!”

“我是京城考古研究院来的!我姓陈,叫陈钱章,这是我的名片!”说着那叫陈钱章的教授左手拄着拐拐,右手从胸前口袋摸出一张龟甲状的名片递给我。

“这是川省三星堆考古研究所主任赵高同志!嘿,小子你笑什么?这可不是秦朝时的赵高呵!放尊重点!”

陈钱章教授在介绍赵高主任时见我一笑,拿着手中的拐拐就向我戳了过来!

“那两个是我的学生乔一延、陆琳!”

原来这个操着一口东北腔的小妞叫陆琳,怪不得性格那么泼辣、暴烈!那个“大龅牙”、鼠眉鼠眼的小伙叫乔一延,真是瞧一眼就过目不忘啊!

我就纳闷了,这一伙什么考古队的是吃多了撑的,跑到这秦岭终南山里来打扰我清净?

“考古队的?找我什么事?我也没听说过你们呐!”

我伸伸懒腰,然后若无其事的来到一块天然花岗岩圆石桌边,给他们四位分别倒了四杯冰泉水。

我虽然对历史不感冒,但人家既然说是考古研究所得人,来者都是客嘛,也没什么招待的,这冰泉水正好能解解渴、降降温、缓解下气氛!

陈钱章教授接过我的水,一仰脖就喝了个精光!

“好喝!什么水这么清甜啊?这要是配上雨前龙井,那简直就是绝配!”

然后砸吧着嘴,又忽的埋怨着:“那老家伙,根本就不能相信,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没告诉你!”

“老家伙?谁?”我莫名其妙问道。

赵高主任见状,接下话茬子

“还有谁?拔仙台都逛了,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他给你的羊皮卷呢?”

我越听越纳闷,拔仙台?老头?羊皮卷?

“感情你是被烧糊涂了!”陆琳撇撇嘴,嘲讽道。

“也难怪,高烧四十一度,睡了三天三夜!还能活着,你也是个人才,也真是个奇迹!”

我一脸懵逼,望望屋内其他几个人,他们也都点点头,看来我是真的被烧糊涂了!

陆琳见我不像装的,就努努嘴,指了指那摄影机,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一阵女人特有的体香飘进我的五脏六腑,使我一阵迷醉。

“瞅啥呢你!色咪咪的样!”

她啪的就是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没见过女人呐!”

说着她打开摄影机,给我播放了这两天我发烧、昏睡不醒、几个人轮番无微不至照顾我的场景。

我看完这才想起,拔仙台下,老头子领导没说具体,只说了组织上给我派了新任务,然后就给我了一张羊皮卷走了。

莫非现在这几个人就是与那组织派的任务有关系?

我不禁苦笑,看着录像里陆琳生怕我挂了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突然感觉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