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刘湛秋

刘湛秋（1935—2014），安徽芜湖人。著有散文诗集《遥远的吉他》，诗集《生命的欢乐》《无题抒情诗》《人·爱情·风景》以及翻译作品等。

哑剧

在千百双眼睛观看的舞台上，他在表演一出哑剧。

他做了一个微笑，开始，是那么的甜，那么的自然，那么的轻松。他走了几步，他希望这微笑像早春的花朵，在人生的舞台上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但他终于发现，这微笑是虚假的，同时他内心体验着痛苦。

这微笑是个假面，戴在他的脸上。

于是他要把这微笑从脸上摘下来，他使劲地痛苦地摘着，但并不能摘下微笑。他越是痛苦，微笑越是甜蜜。

这微笑的痛苦，这痛苦的微笑，一些观众只看到他的痛苦，一些观众又只看到他的微笑。

渐渐地，他已弄不清楚，真实的他，究竟是微笑，还是痛苦？

（选自《遥远的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