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卡德摩斯

卡德摩斯，欧罗巴的哥哥，腓尼基王阿革诺耳的一个儿子。当欧罗巴被宙斯所变的公牛劫走后，惊慌失措的姑娘们急忙把这一消息报告给国王。阿革诺耳马上派他的几个儿子外出寻找，命令他们找不到妹妹不准回来。

卡德摩斯接到父亲的命令后，便四处寻找妹妹。他找了很久，从高山找到平原，到处找遍，仍未见到妹妹的踪影。再这样找下去，不会有什么进展，不找呢，碍于父亲的命令，又不敢回去。于是，他请求福玻斯·阿波罗开导他，问他自己该往何处安身立命。

太阳神告诉他说：“在一块荒芜的牧场，有一头没上轭的牛，它会带着你去找你的归宿。当它要躺在一块草地上休息时，那就是你建立城市的地方，你就把那地方命名为忒拜吧。”

于是，卡德摩斯离开阿波罗赐给他神谕的卡斯塔利亚圣泉，没走多远，就来到了一块牧场。一进入牧场，他就恰好看见一头牛正躺在草地上。他跪倒在草地上，向太阳神默默地祈祷。随后，跟着那头牛走了。那头牛领着卡德摩斯涉过刻菲索斯的沙滩，走了一阵后停了下来。只见它两角向天，大声地鸣叫着，然后回过头来朝卡德摩斯一行瞧了瞧，最后它躺在深软的绿草地上。

卡德摩斯激动地跪下，亲吻着这块陌生的土地。他命令仆人们去找可做灌礼用的清泉，准备拜祭宙斯。在那个地方，有一片从未砍伐过的原始森林，一股清泉从林中涌出，仆人们便沿着溪流去找水源。

没想到的是，在这片林子的一个岩洞里，蛰伏着一个毒龙。仆人们毫无防备地走进了林中，正在用水罐汲水。这时，身体庞大、浑身泛着蓝光的恶龙突然从洞中伸出了脑袋，大吼一声。

仆人们哪里见过如此庞大的恶龙，听到吼声，吓得水罐都跌落了，全身血液像是停止了流动。只见毒龙将它的身躯盘成一堆，紫红的龙冠闪闪发光，两只龙眼喷着红色的火焰，张开的血盆大口中不时吐出三条三叉的信子。最后，毒龙朝仆人们直冲过来，连咬带缠，把仆人们全部毒死。

卡德摩斯等了很久，仍未见仆人们取水回来，于是决定亲自去看看。他身上披着坚韧的狮皮，手里拿着长矛和标枪，他的武器可谓是精良了，而比这更厉害的武器是他拥有一颗勇敢的心。

卡德摩斯远远地就闻见一股血腥味，料想是仆人们出了事，于是提高了警惕。他一走进树林，便看见地上的一大堆尸体，仆人们全死了！而凶手正盘踞在尸体旁，吐着血红的信子，在舔食着地面上的鲜血。

“我可怜的朋友们，”望着仆人们的尸体，卡德摩斯悲痛地叫道，“我一定要替你们报仇，就是死我也要和你们死在一起。”

说完，他举起一块巨石朝恶龙砸去。这样大的巨石，都会使岩壁震颤的，没料到，巨石砸在恶龙上，它却若无其事。它坚硬的厚皮和鳞甲像铁甲一样保护着它。

巨石伤不了恶龙，卡德摩斯并没有丝毫害怕，他又拼力把标枪掷去，标枪深深地扎进了恶龙的胸脏。恶龙疼痛难忍，扭头一口把标枪咬断了，但枪尖已牢牢地扎在体内了。

恶龙被激怒了，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射出含有剧毒的白沫，身体像箭一般迅速地向他射过来。卡德摩斯机灵地躲过了。恶龙一头撞在了树干上。卡德摩斯束紧狮皮，一长矛刺进了恶龙的血盆大嘴中，恶龙立即口吐鲜血。但它伤势并不算太重，还能躲避攻击。

卡德摩斯瞅准机会，又一剑刺去，又狠又重地刺穿了恶龙的脖颈，并刺进了恶龙身后的大橡树，把恶龙结结实实地钉在了树身上。恶龙终于被刺死了。卡德摩斯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卡德摩斯长久地凝视着这条被杀死的毒龙，陷入了沉思：恶龙虽然死了，但是死去的仆人们永远也活不过来了，剩下自己一个人，怎么去建立城市啊？正在他备感踌躇之时，帕拉斯·雅典娜从天而降。智慧女神令他翻开泥土，把恶龙的毒牙种下去，她说那就是未来种族的种子。

卡德摩斯于是动手在地上挖了一条又长又宽的沟，把恶龙的毒牙撒下去，然后盖上了一层泥土。土地立刻就动了起来，最先长出来的是一杆枪尖，接着出现的是一顶饰有鸟羽的战盔，不久又露出了双肩、胸脯和四肢，赫然是一个全副武装的武士。同时，在其他地方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很快长成了一整队的武士。

卡德摩斯惊愕无比，认为他们是自己的敌人，准备和这些武士战斗。正在这时，一个武士朝他喊道：“不要动手，不要参加我们兄弟之间的战斗！”他一边说，一边抽剑朝一个刚从泥土里长出的武士狠狠砍去，自己却被别人一标枪刺倒在地，而投标的也被别的武士杀死。

武士们在互相厮杀！武士们杀得难分难解，一个个武士纷纷受伤倒毙。地面上顿时血流成河。武士们一个个倒下了，最后，只剩下了五个武士没有倒下。雅典娜建议他们别再厮杀，放下武器，共同生活。一个后来被称做厄喀翁的武士首先响应了女神的建议，其他人一致同意了他的主张。

就这样，从腓尼基来的外乡人卡德摩斯，在太阳神阿波罗和雅典娜的指引下，与余下的五名武士一起在那片土地上建立了忒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