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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类的故事》

一、概述

亨德里克·威廉·房龙是美国著名作家和历史学家,他始终站在全人类的高度在写作。他不是深奥的理论家,但却有自己的体系和思想,他的作品选择的题目基本是围绕人类生存发展最本质的问题,贯穿其中的精神是理性、宽容和进步,他的目标是向人类的无知与偏执挑战,他采取的方式是普及知识和真理,使它们成为人所皆知的常识,因而他的著作普遍具有历史不衰的魅力。

在美国作家中,像房龙这样能使其名字在几代中国读者头脑里留下深刻印象的并不太多。说房龙是出版界的奇迹创造者也许并不过分。在他去世之前,他的著作在欧美热销了20多个年头,销售的总数超过600万册。他一生创作甚丰,他的成名作《人类的故事》就印了32版。房龙是个伟大的文化普及者,将一本历史书写得通俗易懂也许并不难,难的是能够始终保持一种高贵而非庸俗的心态和独立不移的个性,以及对人类文明进程的远见和大局观。能否做到这点,正是一个大师与一个普通作者的区别。

对待学问和文字,房龙在坚持人文主义立场的同时,逐渐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理解和表达方式,他认为:“凡学问一到穿上专家的拖鞋,躲进了它的‘精舍’,而把它的鞋子上的泥土做肥料去的时候,它就宣布自己预备死了。与人隔绝的知识生活是引到毁灭去的。”于是,深入浅出地将艰深枯燥的学问化作轻松风趣的精神食粮呈现给读者,成了房龙作品的显著特征。房龙多才多艺,在《人类的故事》中他还亲自将自己的大部分作品配了稚拙可爱的插图。这一切都注定房龙会是一个“人民”的作家,将对广大读者产生深刻的启迪和影响。

1921年11月,《人类的故事》一经出版立即成为最为火暴的畅销书,久居各大书店销售榜首。而房龙也因此书获得美国图书馆协会和美国儿童读物协会颁发的两枚奖章。该书以深厚的人文关照和俏皮睿智的文笔,展示了人类历史的浩荡长卷,其中有节奏明快的“大历史”叙述,也不放过任何真正影响人类文明进程的事件和细节,无论是对历史一无所知的人或是通读过浩繁巨著的专家,都可以在这本经典的通俗人类史中,获得启发和阅读快感。《人类的故事》不愧为一部“最好的人类历史教科书”。

二、内容简介

从第一个单细胞出现在地球上到尼罗河畔垒起金字塔,从摩西带领被奴役的犹太人走出埃及和大沙漠到耶稣殉身于十字架,从希腊人建立起辉煌的城邦文明到亚历山大将希腊文化带到最广阔的欧亚非大陆,从罗马帝国的兴亡到欧洲穿越中世纪的炼狱走向文艺复兴,从交织着光荣梦想和血腥掠夺的大航海时代到通过殖民活动而初步形成的国际大市场时代,从荷兰弃绝腓力二世的专制统治到民主之花开遍欧美,从蒸汽时代到电气时代,从中世纪的欧洲战争到凡尔赛条约的签订……在《人类的故事》中,房龙像个耐心的故事家,坐在冬夜的火炉边为我们娓娓道来。在这本书中,房龙展开了一幅非常宏大的历史画卷,让读者站在一个高塔之上,俯瞰着奔腾不息的历史之河。

房龙是一个畅销书作家,他“作为移民用并非母语的英语写作,并取得如此成功”这本身就称得上是传奇。他是名人,与他交往的又有不少名人,如罗斯福总统、爱因斯坦等。他的著作更是种类繁多,对于历史,他一直有一种偏爱,有时候甚至走进了他那个时代重大历史事件的中心舞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作为战地记者曾与死神近距离打过照面”,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通过短波广播向敌占区播音”,在另一条战线与纳粹德国作战!

房龙的历史书一直都以其亲切、轻松、流畅的笔触和既通俗而又深湛的文化素养,而为全世界各阶层的广大读者所爱不释手。特别是这本《人类的故事》,更是他的所有著作中流传极为广泛的作品之一。在这部著作中,房龙用生动流畅的文字,将人类数千年的文明发展史呈现在读者的面前。与一般的学术著作不同的是,房龙对人类文明史的叙述没有流于模式,给人以公式化的呆板,而是用最通俗、最流畅的语言讲述人类文明史上最基本的知识和最精彩的内涵。房龙是一个伟大的历史学家,他的笔有种魔力和技巧,再枯燥无味的科学常识,经他一写也会令人娓娓忘倦。历史,是我们必须知道的过去,就犹如我们记忆中的一部分,是不可或缺的。在《人类的故事》中,房龙将这个记忆写得淋漓尽致且生动活泼,把记忆完整地串联了起来,令人读完茅塞顿开,对于过去、现在和未来也有新的观感。

房龙对人类文明史上的许多问题的看法也非常独特,每个读过他的著作的人都会对这一点留下很深的印象。《人类的故事》出版后,影响了当时的许多作家,特别是科普作家。

读《人类的故事》,对房龙亲手绘制的插图断不可视而不见。它们是房龙作品的一个组成部分,是文字难以替代的内容。房龙的作品不仅是用青少年都能看懂的语言讲述了成年人也同样感兴趣的内容,更重要的是他把人类文明的进步与科学技术的发展相结合来讲述,对科普宣传和创作有着深刻的影响。《人类的故事》一书中没有森严的术语体系和自以为是的学究气,没有喋喋不休的爱国主义教育和刻意追求的“客观规律”,房龙以平和舒缓的35语气节奏将自己了如指掌的历史故事从容道出,就像与朋友饮茶论道一样。他的宽容姿态,他对历史人物的人性关照,对久远历史的好奇,对现代文明弊端的抨击以及对未来社会的憧憬使他的书字里行间散发出一种特有的可亲可敬的“文化人情”,可以看出,他是真正理解他所表述的所有历史故事的,是真正将历史放在心坎上蒸煮过的,他所奉献给读者的都是思想的精品,而不是只将一些枯燥无味的典故知识拿来兜售混饭吃。也许他写作时始终保持着一种儿童般单纯而热情的得意洋洋的情绪:看,我展示的东西是多么的吸引人啊!虽然这是半个世纪以前的作品,但今天读来仍是那样的引人入胜。

三、大师传奇

亨德里克·威廉·房龙是世界闻名的作家,在历史、文化、文明、科学等方面都有著作,而且读者众多,被誉为伟大的文化普及者。他1882年出生于荷兰鹿特丹市一个珠宝商家庭里。在他幼年时,鹿特丹已开始成为“欧洲的枢纽”——世界上最大、最繁忙的人工港,悬挂各种旗帜的船只就停泊在他的家门口。房龙常常和他的舅舅到港口看那些货船,当他开始在纸片上涂鸦时,首先学会画的就是那些轮船。他画的轮船后来“航行”到了客房的留言簿上、桌布上和菜单的背面,最终成为《船舶及它们如何在海上航行》——这本书介绍了有关船的专门知识。海上的繁忙景象使他对地理学也有了基本的印象,他开始精心绘制地图。绝大多数孩子都是画到一定程度就去找别的娱乐了,但房龙把对绘画的兴趣保持了一生。

在一次参观过一个名为“大地和人类知识以及航海事务”的博物馆后,展品中的异国服饰、鸟的标本、船舶模型、印尼巴厘岛民的面具、拉普兰的玩偶……这一切一下子就激起了房龙探索整个世界的欲望。当他与“可能是生活在距今三万年的史前人类的头颅”不期而遇时,房龙受到了历史的震撼。他后来说过:“我10岁起……想成为非常有名的历史学家的愿望就胜过了一切。”

由于数学成绩的影响曾留过一级,当房龙转到海牙的古达中学念书时,已经15岁了。两年后,他到佛尔斯乔顿一所名叫努尔塞伊的中学就读。他从小学时就开始学习的一项技能——拉小提琴使他成了学校娱乐活动的主角。而那迅速反击的口才和寥寥几笔就能画出一幅漫画的本领,也使同学们发现他真想让别人出丑是多么轻而易举。房龙在新学校所看重的科目(拉丁语和希腊语)的成绩在班里也是名列前茅。

1900年,对房龙一直相当溺爱的母亲突然病逝,给他留下了大约3万美元的遗产。与父亲相处得不太愉快的房龙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逃离。房龙的舅妈萨莉是个美国人,她为房龙引荐了康奈尔大学的乔治·伯尔教授。在后者的帮助下,1902年7月,20岁的房龙乘船驶向大洋彼岸的美国,进了康奈尔大学念书。房龙和伯尔教授保持了持久的友谊,在1939年写的《我认识的一位圣人》中,房龙认真地追述对伯尔的敬意。

房龙大学二年级时进了法律学院。但是在他看来,他最想从事的是新闻业,学习法律只是开阔自己眼界的一种途径。康奈尔单调的校园生活很快就让房龙感到难以忍受,他在同学中以行为古怪而出名。当他认定自己在康奈尔再也忍受不下去了的时候,便揣着伯尔教授给他写的推荐信,来到哈佛学院重读二年级。可他几乎马上就对康奈尔大学产生了怀念,原因是哈佛不承认他在努尔塞伊中学的学分。于是他又打算返回康奈尔。1904年夏天,他决定先回一趟荷兰。在回国的船上,他结识了后来的第一任妻子、来自波士顿鲍迪奇家族的名媛伊莱扎。

1905年6月,房龙从康奈尔毕业。他很快在美联社谋到了一个职位,被调往华盛顿。这年俄国发生了圣彼得堡冬宫前对工人的“一月大屠杀”后,又发生了全国大罢工,动乱的俄国变成具有新闻价值的地方。美联社决定派年轻的房龙到俄国去。1906年6月18日,房龙与伊莱扎结婚。第二天,新婚夫妇便乘船经欧洲赴俄国。

对记者房龙而言,俄国是个让他悲观的新环境。房龙只在圣彼得堡待了一个周末,就被派往莫斯科,在那里等待包括莫斯科、敖德萨和华沙在内的定点采访任务。那年夏季,莫斯科的上流人士都逃到了黑海或法国,莫斯科只有教堂、博物馆有一些稀稀拉拉的参观者,克里姆林宫里空空荡荡,戏剧和歌剧都停演了。对于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年轻记者来说,这种状况特别能挫伤他的积极性。

不久,房龙受命到华沙为美联社设点。后又重新被调到圣彼得堡,但此时他已认定,对他来说,从事新闻工作是在浪费时间。于是他去慕尼黑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假期里,房龙到荷兰为他的博士论文收集研究资料。这篇论文是关于“革命前夜的荷兰:对18世纪人们心理的影响”。他用荷兰文列出提纲,在伊莱扎的帮助下译成德文,然后再度在伊莱扎的帮助下用英文重写一次。

1911年10月,获得历史学博士学位的房龙携妻子回到了美国。他在慕尼黑写的博士论文也改名为《荷兰共和国的衰亡》于1913年出版了,并且颇受舆论界的好评。但这本书销出不足700本,其中不少还是房龙自己买的。之后,房龙渐渐把目光转向了他以往忽视的纽约文艺界,并开始写书评。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在历经从事教师等职业失败后,房龙一直致力于写作,当一位出版商有了同样的先见之明,房龙一生的转折点便到来了。这位出版商名叫霍雷斯·利弗奈特,房龙先后和他签约写了《文明的开端》、《人类的故事》、《圣经的故事》、《宽容》等。他们的合作历时10个年头。《文明的开端》的意外热销已经表明霍雷斯·利弗奈特独具慧眼,而《人类的故事》不仅引来书评界的一片欢呼,就连给这本书挑错儿的历史教授也不禁发出感叹:在房龙的笔下,历史上死气沉沉的人物都成了活生生的人。作为美国20世纪20至40年代的著名作家,房龙的作品文笔优美,知识广博,其中不乏真知灼见。枯燥无味的科学常识,经他的手笔,无论大人小孩,读他的书的人,都觉得娓娓忘倦了。他为世人留下了30多部作品,对后人起到了积极的指导作用,对世界科学发展史产生了较为深远的影响。

1944年3月11日,早晨起来后,房龙把报纸拿在手里,上楼去他的浴室。正当他面对镜子时,他的心脏瓣膜突然收缩,使他一阵阵透不过气来。他撞开了浴室的门。家人听到声响跑进来时,他已瘫倒在地板上,停止了呼吸。

自1913年出版第一部作品直至去世,房龙这个名字总是和历史联系在一起。在他去世的当天,美国《星期日快报》刊登讣告时用了这样的标题:“历史成就了他的名声——房龙逝世。”房龙把历史通俗化、个人化,将深奥晦涩的历史内容描述得令一般读者乐于接受,他使读历史成为读者的一大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