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步探寻
“老寒，节日快乐啊！”等待了数秒钟，回应寒松的不是少女的柔声，而是一道大大咧咧的男声，且是使劲儿憋着笑的那种。
“周延？”寒松听出这人是周延，同时看了看来电显示，正是周延的手机号码，不知怎的，心底一阵失望，也颇为疑惑地皱眉：“什么节日快乐？”
“今天六一儿童节呀，笨蛋，正是属于你的节日。”周延调笑道。
寒松终是记起今日正是新的一月，笑骂道：“你这是拐着弯儿的消遣我，没事干了是吧？这么早打给我，到底想干什么？”
他可是知道这周延在周末都会睡到午时，今天不知抽的哪门子疯，竟是这么早打电话来。
此中必有蹊跷！
“你刚刚是以为其他人打来的吧？苏雨兰？”周延没有直接回答，转而反问寒松。
“你在说什么？信号好像有些不好。”寒松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自己心里安了什么窃听器，装迷糊道。
“别在这里给我装，知道我怎么猜出来的吗？”周延不给寒松退缩的余地。
“怎么猜出来的？”寒松也是好奇，静耳倾听。
“我刚刚和人通过话，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你这位小娘子打来的。”周延的语气变得非常玩味起来。
“她跟你打电话做什么？”寒松有些奇怪，这两人除了同过班，现在应该没什么交集。
当然，除了一点，那就是寒松自己。
“你还问！她给你家的座机打了两次，但没人接，就打到我这里来了，害我的美梦没能继续做下去。”周延怨气颇大。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就谢谢人家吧！”寒松幸灾乐祸地调侃，一边说着，一边查看通话记录，果然见有个陌生号码打来了两次。
就在十多分钟前，不过不知为何，他竟是没听到。
细细想来，大抵是昨日他用了周延的手机，少女苏雨兰还以为是他自己的手机，默默记了下来，今日座机没打通，便打到了周延那里。
想通了这一点，寒松突然紧张起来：“你们都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聊聊风花雪月、痴男怨女那点事儿。”周延不正经起来。
“别逗我了，快说！”寒松喝道。
“这么凶干嘛，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凶我！”
周延委屈巴巴，而在寒松就要暴怒之时，他又适时地正常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说今天不再到你家学习了，话说你们还真只为了学习，我辈楷模啊！”
他这话不知是佩服，还是在说反话。
“我早跟你说了，你还不信。”寒松感叹自己沉冤得雪，同时也止不住的失落，少女确是不打算再来。
就在他脸色黯然之时，周延突然话语一转，道：“不过我使了些手段，让你那小娘子又改了主意，现在应该在往你那儿赶，你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不让你现在就还，请叫我好人。”
意思就是说以后还喽！
微微吐槽了下，寒松心情忽好，却也担心问道：“你小子干了什么？”
“还挺心疼人！”周延哼了一声，随即解释：“放心，我就是问是不是你欺负了她，才让她不再到你家，我帮她揍你。”
“就这？”寒松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当然不止这个，我还说你这家伙太无趣，我们都不打算找你玩了，让你哪儿凉快哪呆着去。”周延得意道。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寒松一脸黑线。
“想要让女孩子喜欢，唤醒她对你的母爱才是正道。”周延话说得一套一套的，但在自己身上却从未成功运用，这般想来，又颇多酸楚。
无语摇头，正待寒松欲义正词严地批判他这歪理，却听房门铃声突响。
“这么快就到了啊，你这小娘子挺心疼你的嘛，好了，不说了，我要睡回笼觉，续上我的美梦。”通话另一端的周延也听到了声响，揶揄两句便挂断了。
放下话筒，寒松来到门后，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少女苏雨兰了。
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笑脸，寒松轻轻打开了房门。
这一次没有意外，少女苏雨兰绷着双唇，两手交握在身后，俏生生地站在寒松面前。
少女今天穿了西服制样的蓝黑衣褂，下身是浅蓝色的齐膝短裙，穿着双黑色女式皮鞋，比往时风格明显靓丽了些。
当然，亘古不变的标配——帽子和黑框眼镜仍在。
看得出来，她比寒松还要紧张。
“兰兰同学，你来了，赶紧进来。”让自己的笑容尽量自然，寒松将之迎进。
轻“嗯”了声，少女迈动细长的双腿进入屋中。
书房之中，寒松看着少女落座，不好意思地开口：“兰兰同学，你之前是不是和我同桌周延打过电话？那小子平时就口无遮拦的，说了什么你可别当真，都是些玩笑话。”
“嗯？”少女抬头，满脸不解。
看着少女疑惑的神色，寒松暗道不好，周延这家伙大概率也没给他说实话。
“你给周延打了电话？”寒松准备一步一步地确认，朝少女问道。
见少女点头，寒松又道：“那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们几个朋友都有事情，让我好好陪……监督你学习。”少女脸颊微红，在说到“陪”字后又快速换了个用词。
“那就辛苦兰兰同学了。”寒松恍然的同时，也在暗斥周延嘴里没一句实话，这明摆着是在故意整他。
不过也幸亏有周延，少女现在才会来此，对于这个损友，寒松当真是又爱又恨。
接下来的时间，寒松如昨日一般在客厅学习，时不时回到书房向少女请教一些难题。
少女表达虽然有些吃力，但也都顺利地教会了寒松。
而寒松则是满眼惊艳，他之所问竟都没难到少女，真不知她的极限在何处，想要追赶的他突然感觉有些无力。
但他自是不会就此颓然。
九点多钟的时候，严胜打来了电话，说是和其他朋友聚会，改天再带着魏薇薇来他家做客。
至于程越，本身就有繁忙的工作，又有周延在侧，定不会得闲，也没法来找寒松。
如此一来，没有意外的话，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寒松和少女苏雨兰的相处。
事实也正是如此，一直到下午四点半，都没人来敲门。
而少女也准备离开，因为晚上还要赶到学校上晚自习。
“兰兰同学，吃了晚饭再走吧，也让我露一手，有个展示厨艺的机会。”见少女整理好书包，寒松挽起袖子豪言道。
少女今日也带了盒饭，中午之时他没能让少女品尝自己的手艺，此时也想着争取一下。
“会不会太麻烦？”少女有些犹疑，但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拒绝。
“怎么会麻烦呢？给兰兰同学做饭是我寒某人的荣幸。”寒松一见有戏，立刻拍着胸脯认真说道。
“好吧。”少女眼看寒松真诚笑容，轻轻点头，随即垂下眼眸，尽显羞怯。
如此说定，寒松心情大好，收整衣装准备大干一场。
立在手持菜刀切着紫茄的寒松身后，少女左望右望，想是要帮他做些向什么，但又不知该做些什么，整个人茫然无措。
看她这模样，寒松就知少女很少进厨房，轻轻一笑，他选出两根胡罗卜和一筐蘑菇递给少女：“兰兰同学，你帮我洗洗吧。”
“好的。”少女露出开心的笑容。
看着少女开怀模样，寒松很是欣慰，他知道她最需要的是存在感。
本来他是想要炒土豆的，但想着少女可能会抢着削皮，很容易伤到自己，也就换了个菜。
焖紫茄，萝卜炒粉条，番茄炒蛋和一锅鸡蛋蘑菇汤。
三菜一汤，加上主食米饭，今日的晚餐对两人来说算是颇为丰盛了。
“寒松同学辛苦了。”接过寒松递来的碗筷，少女柔声开口。
“不，你才辛苦，给我这样笨的人解答问题，一定很累吧，这顿晚餐算是我对兰兰同学的答谢。”感受着少女些许钦佩的目光，寒松很是受用，面上也是谦逊回应。
“寒松同学很聪明的。”少女抬眼，语气极为认真。
“那我就当是兰兰同学对我的夸奖咯。”寒松怔了一怔，随即笑道。
如此对话过后，两人开动。
虽然少女羞于开口夸赞，但津津有味的吃相，也在无时无刻地向寒松传递着同样的信息。
这让寒松很是自豪。
而在喝汤之时，苏雨兰的眼镜不可避免地起了水雾，便伸手摘了下来。
寒松第一次看到少女不戴眼镜的样子，不免多看了几眼，同时也发现少女并没有寻常近视之人猛然摘下眼睛的不适。
“兰兰同学其实并不近视吧？”看到少女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寒松为消尴尬，急忙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少女微微惊讶。
果然如此！
寒松想到了大号苏雨兰，他本以为她是做了近视手术才将脱离了眼镜，却没想过她根本就不近视。
“我看你的镜片是平面镜。”寒松脸不红心不跳地如此回答。
其实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点，方才的问询也不过是为缓解尴尬试探性的一问。
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真的探到了少女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