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讲道
寅时未过，天空刚泛起光芒，月亮尚未隐去，已有道人和尚来到了庙前。
他们并未入庙，而是在门口等着天师等人。
庙门前的人越来越多了，大都是道人，小部分和尚，夹杂着零星几个武者。
苏易在庙中翻阅经书：“来的倒是挺早。”
韩退笑着说道：“仙缘近在咫尺，自然按奈不住。”
“你可知为何僧人如此之少，反而都是道人？”
合上经书，苏易问道。
“城隍爷说笑，城隍是道家神职，自然道人更为热忱。”
“另一方面，僧人本就极少主动出寺游走，大多在庙中念佛，也就是有人来求助才会出寺。”
“缘由我倒是不知，似乎与佛门的修炼有关。”
苏易点头，身旁站着的素影也呆呆点头。
“来了。”
.......
佛子率先来了，带着几十个僧人，与他并列而来的是纯阳道子玄都。
玄都英姿飒爽，面带微笑，宛若一个倾城之色的绝代佳人，身后不远处，则是天师等人。
“诸位为何不入庙？”
玄都问道。
“自然是等天师，免得我等冲撞神灵。”
“玄都道友可知城隍今日讲道是否涉及到金丹大道？”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
玄都环视了一周：“诸位大都是气海，筑基尚未触碰，何必心忧金丹。至于城隍讲道，城隍神威诸位也是见过，不论讲述什么，对我等都有益处。”
天师站于他身后：“玄都说的极是，各位请进庙。”
“我们如此多人，这城隍庙怕是容纳不下。”
天师看了看庙前已经聚集了百多人，又看了看自己身后三千弟子，摸了摸下巴：“城隍爷应该想到了，我们进庙便是。”
天师率先踏入庙中，身后玄烨等人跟着进入。
“这里？”
众人进入后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眼中所见。
“此处是地府吗？”
眼前是浩大虚无的无尽空间，一眼看不到尽头，香火之气与阴冥之气充斥其中。
有人担心阴冥之气入体，想运转法力，却被身边人拉住。
“别动，保持呼吸。”
只觉得一道无形屏障包裹住了自己，阴气竟是被隔开了。
“这是？”
天师此时说话了，话语犹如在耳边想起：“诸位道友进入后请站在原地保持呼吸，不要乱动，城隍爷以香火神力化作屏障保护我等不受阴气骚扰。”
“香火神力是什么？”
一道道窃窃私语。
“香火神力是神灵之力，筑基之后便可感受到。”
天师简单解释后便不再言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三千龙虎弟子全都进入后才又生变化。
一道神光突兀出现，众人只觉神魂出鞘，意识恢复时却发现身处一个空旷大地上，地上铺满了坐垫。
“诸位请坐。”
苏易的声音响起。
此地空间是他学了白骨妖的法子做出的，他自地府取出一块阴石，开辟出足以容纳万人的空间，待众人全部进入后又以嫁梦之法引导。
“此地乃是梦境，诸位身躯尚在庙中，待讲道结束，诸位清醒后便可离去。”
苏易要讲的正是“阴符经”。
阴符经虽只有三百余字，但所涉及皆是天机，不论道人僧人，都可以从中有所得。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天人合发，万化定基。......”
.......
声音响彻于众人心中，众人皆沉醉于其中，梦境天空中也出现诸多神链大道，天道犹如大河扩散开来，数千道支流延展天地。
支流或而合并，或而分支，在众人眼中演示天机变化之道。
“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恩生于害，害生于恩。”
“天之无恩，而大恩生。”
“愚人以天地文理圣，我以时物文理哲。”
......
阴阳生死在空中以十六卦相显，又被苏易隐去八卦，所剩八卦则是周游波动，一阴一阳，一生一死，一黑一白，世间人道变化尽在其中。
“火生于木，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之，可谓圣人。”
苏易的声音不在响起，而打坐的诸多人却是面色沉醉，仍是沉浸与眼前天理变化。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才有道行相对浅薄之人醒来，陆陆续续，纷纷清醒，天空之中的天理渐渐隐去。
“多谢城隍讲道。”
“多谢城隍讲道。”
.......
“尔等可有疑惑，，可问。”
率先发问的却是寥寥无几的武者：“城隍爷，武道衰微近乎，武者更是讲求自身，天理对于我等.......”
“人体即为宇宙，天理即为人体经脉骨骼，武道断绝，可最先的武道又是从何而来？先贤观天理法，开发己身，顺应经脉变化，自然而成。”
梦中百世，苏易有一世为天下武道魁首，或许武者之路与此世不尽相同，但根源却是一致。
武者坐下，面上却是浮现喜色。
“天性，人心，人心，机心，何解？”
问话的却是玄烨。
“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似与佛门典籍不同？”
佛子问道。
........
无数问题被提出，苏易一一解答。
眼看无人询问，苏易说道：“尔等最关心的便是仙缘，却无人相问。”
一直低头不语的天师抬起头，众人也打起精神。
“仙路崩断，罪在天理。”
“本官自会修缮天理，尔等放心修炼。”
梦境开始消散，苏易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未修仙道，先修人道。”
此言却是对灰袋等人说出，与他相似大限将至之人此地不少，苏易此刻再次提醒道，免得坠入邪道。
眼前变化，睁开眼时眼前阴气浮沉。
“走吧，出去吧。”
天空中太阳尚未升起，此时才卯时初刻。
“神灵果真伟大。”
“城隍爷讲道我本以为过去几日，却未想到一个时辰都未过。”
“黄粱一梦，不外如是”。
众人在庙外作揖，纷纷离去。
“大有所得，怕是又要闭关了。”
玄烨面色纠结，向天师告别。
“我纯阳道是真正的人道宗门，城隍爷讲的太好了，可惜仙门未开，我这次闭关，怕是又要白白挨雷劈了。”
玄烨似是炫耀，似是痛苦，面色纠结道：“我这就回去闭关，出关后再来请教道友。”
拉着玄都急匆匆离开。
紫辰道人也是告别离去。
天师站于庙前挥手示意龙虎山弟子回山，却是与青羽说道：“我心中有感，城隍爷最多月余便会续接仙路。”
“我意在柳州建立个分宗，小友可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