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死硬拼1

那一刻江晓听上张玲的话，看了看张玲那种难堪的表情，他心中清楚，她是怕自己挡不住强大的敌人，连一个面也见不着，是考虑自己的安危，于是，他对她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这是残酷的战斗，客观形势需要我们这么做，快别争了，时间紧，你快快执行吧！听上这话，张玲向敌人打了一枪说，那现在的东边阻击……江晓也向敌人打了一枪说，这不是还有肖亮嘛，我要求他坚守到天亮。听上这话，张玲沉情而惜别地看了江晓一眼说，多保重吧，江营长！这个时候江晓向她深情地望了望说，你也是，我们在鸟山见！那会，随着江晓把话说完，张玲把江晓看了看，江晓也把张玲瞧了瞧，张玲便匆忙离开了南家寨的北面，离开江晓撤出战斗，并带着十多名战士跟着，直奔南家寨当时的红军指挥部，也就是过去地主家的那个，被红军收掉的那个偌大的宅院。可这个时候，她与江晓这一别，或者说，江晓与她这一别，是分别还是永别，这枪林弹雨中，这恐怕谁也说不准，就连老天爷他也难以料定他们的前路，是死还是活。是啊，那时的战友情，他们在那生离死别的时候，似乎都有种共同的心境，那就是生则天下歌，死则四海哭《荀子》的悲壮情怀，担心对方，想着对方，恋着对方，爱着对方，铁下心来，把自己交给党，交给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为全人类的解放而奋斗终身，自己死而无憾。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自己准备的就是一死，死对他们这些抱着伟大信仰的人来说，这已是根本无所谓，没什么可以惧怕，对他们来说，这似乎已不知道什么叫惧怕了，对他们来说，就是为全人类的解放事业而战斗，而牺牲。

记得那个时候，张玲撤出了南家寨的北面，直奔南家寨红军指挥部去了，可这南家寨北面的战斗还在继续，红军在江晓的指挥下，和敌人打得依旧相当残酷，红军虽说这仗打得消耗很大，但他们始终在顽强地抵抗着敌人，那个时候，敌人似乎也不知道张玲已撤出，他们还在那里大骂，说张玲是个难肯的硬骨头，一定要活剥了这个臭娘们，可想他们对张玲恨之入骨，可那个敌人头目汪歪棒，却骂他的手下，说他们全是他妈的饭桶，白痴，打了这么长时间，发动五次冲锋，连一个软绵绵的女人都对付不了，简直就是枉为人生，一点出息也没有！那个时候，汪歪棒看到自己的手下被红军压在那土坡下不能前行，他是十分的恼火，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搞得焦头烂额，不知怎么是好。似乎那时，敌人冲锋上来，就被红军给消灭，因为红军的顽强和勇敢，这简直就是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不过，不久，汪歪棒开始狗急跳墙了，他搞来了五挺重机枪，又从南平调了三门大炮，对南家寨北面红军阵地进行炮击和强攻，那个时刻，红军伤亡不小，被迫向后撤退五十米，到了第二个的掩体土坡，关键时刻，骄横的汪歪棒大叫大嚷说，给老子冲，活抓张玲！这个时候敌人来势凶猛，潮水般地向江晓的阵地上冲，江晓则一边朝穷凶极恶的敌人打着枪，一边则向红军战士下达命令说，同志们，绝对不能让敌人冲过第二道土坡，打！给我狠狠的打啊，在这个时候，他一边向战士叫着，一边向敌人打着枪，但他的心中清楚，只要能给敌人多拖延点时间，那张玲和乡亲们才能多一份安全，乡亲们转移到鸟山，这似乎才有可能，否则，这是很危险的。所以，那时，他想了，自己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把敌人堵死在南家寨的北面，天不亮，绝对不能撤出阵地，把敌人放进寨子。是啊，那个时候，江晓指挥红军战士，就是和敌人坚守抵抗，硬拼到底。当然那时南家寨的东边，红军同敌人打得也相当残酷，不过，伤亡却没有北面大，原因是敌人虽然来势凶猛，但是，由肖亮的指挥的战斗，却打得比较灵活，这并不是江晓的能力要比肖亮差一点，这是南家寨的东边优势要比北面的优势要好得多，南家寨的东边与景然山接壤，红军除了正面与敌人交战，还可以迂回到敌人的侧面和敌人的侧后，去突袭敌人，打得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出其不意，而南家寨的北面，却就不一样了，它先是宽阔的河流，其次后才是山地，所以，红军要迂回到敌人的侧面或侧后去打击敌人，这显然条件是不允许，也不可能的，所以，因为这个客观优势，南家寨的东边，仗要比南家寨北面的仗要好打得多，就因为可以灵活，那南家寨东边的敌人可算吃了不少苦头，伤亡也大，相反，红军却因为这个优势，他们的伤亡并不大，但那里的战斗，依然相当激烈，这是因为敌人有数倍的力量，打死了一排，又冲上来一批，这好像没完没了的，层出不穷，所以，南家寨东边的战斗，红军依旧是浴血奋战，顽强坚守，只到天亮的那一刻。

那时，不管是南家寨的东边，还是南家寨的北面，他们坚守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张玲组织乡亲们，向鸟山方向转移，可那个时刻，从南家寨北面撤离的张玲，她现在又在何处呐？她是不是已到那个红军指挥部，组织乡亲们开始转移了呐？这就是现在要说的话题了，张玲那时带领十多名的战士撤离南家寨北面的战斗以后，他们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到了红军当时在那设立的指挥部，南家寨的所有男女老少及其体弱病残都在那集合，其中也包括苏漫和静河也在那集合，当时他们一行数十人，慌乱着向南家寨的南口方向转移，一路上，因为深夜天黑，路又不好走，行走很是缓慢，所以，张玲是十分着急，生怕拖延了时间，敌人会赶过来，加上南家寨北面和东边，有可能到天亮守不住，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等就会落到敌人的魔掌中，这后果是相当严重的，真是不堪设想。所以，因为这种因素的特殊性，张玲便一边跑着，一边便喝令大家一个个紧跟，不出声，而且速度要加快，这样，不管是深夜，还是天黑，大家为了活命，他们都一个个紧跟，个个都不敢掉队，谁都怕自己被敌人抓到，但是，这一行队伍中，却被小孩和老人等给拖累了，小孩不仅跑不动，他们还会哭啼，这样不仅走不起来，还有可能把自己暴露给敌人，所以，对付小孩，也只有大人背着前行，没有其它办法，记得那一会，静河是起先是由张玲背着的，但后来由于张玲要指挥战斗，她便把静河交给苏漫了，那时小孩的问题得到了解决，那老人的行走不便，这便是困难事了，他们年龄大，已病多，身体也重，所以，他们的生命是经不起折腾的，弄好了，他们能活，搞不好，他们当中的人，这很有可能被送去性命，所以，这还要专人陪着他们走，而且是慢点走，这样就影响了转移的时间，这就为整个队伍带来了很大风险，造成很大压力，特别是对张玲的压力很大，因为，她有责任保证这支队伍所有人的安全。所以，因为这样的状况，张玲则专门派两名红军战士跟着这些老人，陪他们慢跑，这样，便也形成了两支队伍，对向鸟山转移，这极为不便，所以，那个时候，张玲没有办法，只好两头兼顾既要看到前头，又要顾到后面，这对这支老弱病残，男女老少的队伍，是极其危险的，那时队伍就这么形成，也就这个状态，他们就这样前后走着，年轻的，这走到前面去了，年老体弱的，则落在后面很远，形成两级分流，那时，他们就这么走着，大概也快到鸟山一百多米，张玲背着静河跟着的年轻队伍，倒也进入了安全地带，但后面的老人队伍，却和王郁先安排好的，封锁南面寨口，赶来的敌人交上火，打起来了。那时走到南端的张玲，她听到枪声，便深知后面的老人队伍，处在了危急之中了，便将身上背着的静河放下说，孩子，马上就由阿姨背你了，娘打败白匪，娘会过来背你的！那会她对静河说着，又对身旁的苏漫，难过而沉重地关照说，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替我把静河带大，拜托了，大姐！听上她的话，身边的苏漫则说，你就放心去吧，我会尽力的，那时当她的话一说完，她便在静河的脸蛋上亲了亲，眼眶中充满泪水，充满着对静河的惜恋。然后大声对前行的乡亲们大叫，要他们赶快上山，自己便又带了四个红军战士，举枪急步奔向后面的老人队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