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罪魁祸首2
记得那时,当敌人快接近苏漫及静河也只有二十五米多了,眼看敌人就快抓住她们了,这个时候一夜没有合眼的张玲便出现在这景交河畔,便已靠近景交河的南端桥头,她是为了寻找苏漫郑盈悄,静远静河而来,特别是静远静河,他们俩个孩子的下落不明,这让她全然不放心,因为这俩个孩子的父母牺牲了,她答应过博稀,答应过这俩个孩子,说她今后就是他们的娘,所以,孩子找不到,她是绝对不会安安心心地吃饭,绝对不会安安心心地休息和睡觉的,即使那时营长江晓,以景然山有埋伏,阻止她再向景然山追击逃跑的敌人,但她的心中就是不服,自己必须潜入到景然山,景交庄,景交河,找到静远静河等不知去向的人,所以,那时因为营长江晓阻止她及红军再向景然山追击敌人,她因为对死难者的悲切,对失踪人的担心,对静远和静河这俩个孩子的想念及对敌人的无比憎恨,她和江晓还闹得不快,一股强烈怨火,就在她那个心中压着,她执意自己,即使目前受到你江晓的阻止,我也会乘你们休息之际,潜伏到敌人那里去,为死去的人报仇,找到这些失踪者,那时,当时间到了下半夜,大家都也已休息了,她便只身一人瞒着江晓和红军,偷偷从营地出发了,那时她知道敌人是逃往景然山方向,她并没有顺着敌人的逃跑方向去追击,她而是从五里河这里过来,准备先过景交河大桥,到达景交庄,再由景交庄到景然山的西山口,去摸索失踪者,以及静远静河,可就是她的这种行动路线,却让她在景交河大桥的南端,碰到了敌人正追击苏漫及静河,而且情况十分危急。当时,由于敌人众多,又十分凶狠,追击的速度也快,张玲顾不着和苏漫及静河打招呼,便速快冲上去向敌人打着枪,并打倒几个敌人,然后借着空隙,把苏漫和静河拉到一边去,叫她们赶快跑,立即上岸。那会,她们跑了,她便乘敌人反应过来时,同敌人又打了起来,那时,由于敌人人多势众,便纷纷举枪,向张玲射击,张玲只能一边避让,一边打枪,一边向桥的南端撤离,很显然,这时的张玲怎么也不能压得过强悍的敌人,极度危险就在那一刻,很快就有可能被敌人的乱枪给打死。不过,张玲她不惧怕,因为自己也毕竟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这险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有好多次了,所以那一刻张玲的心境很是镇定,除了和敌人避让躲避,继续和敌人小心而大胆地纠缠着,也看到时有敌人纷纷被她的子弹给打倒,可当她快要撤到景交河大桥南端的时候,敌人在王郁的喝令下,开始发疯似的向她猛扑过来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张玲想,自己不可以撤出桥头,必须把这些王八羔子堵死在桥当中。这样,苏漫和静河才能脱离,才没有风险。想到这里,她便尽量守候在这个桥头上,阻击着向她反扑上来的敌人,可是,这里并不是华山,也不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里可是景交河大桥。不过,这个地理位置,也有很强的优势,可以使出浑身力气,把敌人往奔腾汹涌的景交河上赶,可就她一个女性,这能行吗?这显然一气用力可以,但三次以后用力,那就肯定会筋疲力尽了,你想想敌人这么强悍,而且数量又是这么多,这她一人长时间抵挡得了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呀!可这不可能,也要可能,千万不能让敌人冲上桥头,就是自己牺牲了,也要保证苏漫和静河她们不被抓住,是啊,那时,张玲则和敌人短兵相接打斗,把好几个敌人赶下了河,可当第四次和敌人短兵相接打斗的时候,有两个敌人冲上了桥头,所以,张玲眼疾手快,便放弃桥面,即刻冲到桥头上去,同敌人拼命打斗,以阻止敌人前行。可是,那个桥上涌来的敌人,却纷纷快要爬上桥头,这个时刻,形势非常严峻,也就是这个非常时刻,由江晓率领的红军队伍,打过来了,只见他大声命令着呼叫,把敌人赶下河去!于是这个时候,冲到桥头上来的红军,纷纷向敌人打着枪,敌人便也一一倒下,落入汹涌的河水中,在河水中挣扎着被河水冲走,或直接生命窒息沉入河中。而桥上的敌人,则向景交河大桥的北端,仓皇逃窜,但红军一边向敌人打着枪,一边对敌人穷追不舍,敌人真是兵败如山倒。
那会,当敌人快跑到景交河大桥北端桥头的时候,那个白匪头子王郁,还向天空连开三枪,喝令他的手下顶住,但他的手下惧怕红军,哪能听得进他的话,便不顾一切的向北端桥头逃来。这个时候的王郁眼看他的手下已不听他的命令,也抵挡不住如潮似涌的红军追来,便也首先在一个敌副官的护送下,自己则首先撤出了景交河大桥的桥头,起先逃走了。那时,当敌人败退了,红军追打到景交河大桥的北端,把敌人赶出了岸,便不在追击他们了,因为再追击下去,可能会被敌人包饺子,陷入全军覆没。所以红军才没有继续追下去。这样,景交河畔一仗,红军取得了阻击战的胜利,增援了张玲,同时也从敌人的虎口狼牙的嘴里,把苏漫和静河给救了回来。
那时的景交河畔恢复了平静,红军也撤出景交河畔,转向南家寨,可就在这个时刻,苏漫和静河却来到了桥头,面临着滔滔汹涌向东奔流不息的河水,在放声痛哭,苏漫是哭女儿郑盈悄,静河是哭哥哥静远,那种凄厉的悲哀,也只有景交河畔的天和景交河畔的地才知道,记得那个时候,风还在刮,雨还在下,残酷的风,和那苦怜的雨,一起交拌着落在这景交河上,随着那向东而去的湍急河流,追寻亲人已去的地方……缅怀他们,记忆他们,哀怜他们。
是啊,那个时候,当敌人被打败打退以后,活着的人,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这种情感去思念,去思想他们已去的亲人了,他们也只能这样寄托,她们唯一能做到的,也只能是这些,亲人,您在哪里?我们忘不了你呀!记得那个时刻,苏漫和静河在那景交河大桥上沉重地立着,看着那奔流的景交河水,难过地哭着,张玲一会则跑到她们的身边来了,她那时候发现她们在不停地难过而伤心地在哭,便知道出了大事了,她在慌乱着问苏漫,问着静河,你女儿郑盈悄呐?你哥哥静远呐?那时,静河哭着说,哥哥滑进河里去了……还有那郑盈悄姐姐也和白匪一道被炸弹炸死了。当时听到这样的消息,张玲突感自己心中冷了一大截,感到冰凉冰凉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见她的泪水突然像决堤的江水,从眼眶中冲了出来,她特别的难过,也特别的伤心,那时,她想哭,却没有哭出来,因为自己毕竟是经常和敌人战斗的红军战士,可不能像静河,像苏漫,把自己对亲人的情感一下子给释放出来,发泄出来,她是把她的情感用心去抑止着,把自己的悲伤和痛苦强行放在了自己的肚中,让自己慢慢的折腾和折磨,让自己去心疼他们,去憎恨敌人,那一刻,她对敌人是咬牙切齿的恨,对郑盈悄,对静远,则是深深的爱,特别是对静远的离去,她是极度伤心,伤神,伤恸和悲切,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感感触?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对不起静远,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是自己没有尽到责任。那时,她还责怪自己,不配做他们的娘,与此同时,她还感到自己对静远死去的爹,死去的娘无法交代,似乎也很对不起他们。为此,她想到这里,她除了极度的伤恸和悲切,伤心和伤神,她还有很强的负疚感,负罪感,真的,在那一刻,她似乎真的不肯原谅自己,静远的离去,好像是自己对他背上的债,犯下的罪,为此,她好难过,好自责。可是,她这自责,她这难过,这又有何用呐?这显然是没有用的,这死去的人离去了,再怎么责难,怎么难过,这人似乎也永远回不来了,再说,那时也不能怪她,那时战乱的年月,这在战场上,或在战争地,死人这是件很正常的事,如果说要怪的话,那些死的人,送命的人,这都应该全怪那帮坏人,是他们搅得国家不太平,搞得人不得安宁,要负疚的要负罪的人,这应该全是他们,是这帮坏人所犯下的罪恶,他们才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