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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跋
史有三长,志亦宜然,非戔戔小才所得滥竽于其间也。嘉邑有志,不知始自何代,今所见者,家大崖先生原本,事文简古典而未核,方少保金湖公踵之,诸体悉备,质有其文尽美矣,而位置稍未安,最后则前令李公畏堂刊本,实监两贤而为之者,宜其斟酌,尽善而阙漏,反甚于前,盖操觚若此,其难也。今茂宰张侯视事之五年冬,庶务聿修,百废具举,慨然念前志之弗完,欲捐资重锓之。纂修则委诸绅士与素有志于此者。
时岁已将门阑,各辞不赴,惟泗与王生士璈,齿近迈而学殖最荒,固以辞邑侯,固以命不获已,乃共取三志而恭改之。说有异同,事多讹戾,句栉字梳,条分缕析,阅旬余,仅得其要领。雪屋风灯,吮毫呵冻指几突焉。逮岁暮,携归家人,纷纷营岁事,泗仍手批牍记,不少辍,大约以纲领事,以目从纲纷紏者,务归于画一舛错者,必求其贯通可信,不敢不存可疑,不敢不慎,凡三易稿,前数条始得就绪。
是岁春,偕王生复至旅邸,取所辑诗文,次弟排纂,告成事焉。王生蹙然语泗曰:“是役城劳然重任也。操短绠以汲深渊,不羸其缾者几希。且夫言之不文,行之不远,将重为后人观笑,可若何?”泗谓:“不知而作罪,我固宜顾,此书非作以前志为之蓝本也。数十年之后,有博雅才杰者出焉,复以此书为蓝本,则功罪相半也。矧向者以固陋辞辞而不获罪,亦逭矣。其又奚恧焉?”王生辗然笑曰:“果若是,予诚乐为子分谤,岂特步后尘耶!”谨持谢邑侯,并以塞邦人士之责。因识数语于卷尾。
时
乾隆丁巳岁清和月谷旦
邑后学李懋泗谨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