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宣誓忠诚
在针锋相对的气氛当中,赢一举将王权之剑杵立在地面之上。赢看着鉴手上和脚上拷上的铁链,心想若是这样一路带着他,迟早会是麻烦。
而鉴此时也以为,赢要用王权之剑杀他。为那个名为二狗的孩子报仇。
赢抬起头,用威严的声音说:“你欠二狗一条命,也欠白狼军一条命,挚放过了你,不代表我原谅了你,今日我要你对王权之剑宣誓,效忠于我,不然只好将你的手脚砍去,丢在荒野之中。”
赢的做法就是曾经村民们对付狼的办法,狼只要跑入羊群之后,村民们不会杀它,反而是砍断手脚抛在荒野,于是狼群们既不会报复,反而会因而感到害怕,远离羊群。
挚看向赢,不知道是谁告诉了赢王权之剑这样的用法,但是赢越来越有王的意味了,他欣慰的笑了笑……
鉴惊讶的看着赢,没想到赢不但没有杀他,反而还收自己为己用?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议论,有的直接说:“王,不行啊!这可是桀军的人,太危险了!”
“是啊是啊,他是桀的人!”
“对啊!你看他在黑石城射杀了我们多少兄弟!”
赢都把这些话听进耳中,看着迟迟没有动作的鉴:“我的话你没听见吗?跪下!”
赢的声音瞬间让周围的人安静下来。鉴也被这一句震慑到,一个少年,竟然有如此雄威,在他这个年纪,鉴恐怕还在玩弹弓……
鉴沉思了许久,看着赢,他不明白为何赢不快刀斩乱麻,把他杀了,而是要他臣服。
“叮叮当当”
鉴踩着已经松开的厚重的铁链,往前走了两步随后跪下去。
“鉴,愿对王权之剑起誓,永远效忠于王。”赢把剑放鉴的头顶,然后放在鉴的肩膀上:“如果你敢背叛誓言,我一定会用这把剑砍下你的脑袋。”
白狼军们面面相觑,王竟然要收下这个桀军的人做下属。
“把弓箭还给他……”赢对着白狼军负责看管鉴的士兵说到。
“王……这不可以啊,万一他要是再拿弓箭……”
“照我说的做。”赢说的话并不是一开始那样的请求,反而像是一种命令。
挚在远处看了两眼,于是再也没有说些什么。赢已经在默默的成长了。
士兵们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把弓箭还给了鉴,他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攻城的时候,就是这个人的冷箭,带走了多少兄弟们的生命。
对于高傲的白狼军来说,他是个仇人。也是个敌人。
于是白狼军修整了一会,再度出发,距离黄昏峡谷,不到半日的距离。
车架上,挚笑了笑:“原来你终于看懂了我的用意了么?”挚有点意外,若当时赢真的要杀了鉴,他可是会马上上去阻拦的,只不过当看见赢没有拿其他的剑,而是拿了一把无法拔出的王权之剑,他又放心了。
“你当真不怕我杀他?”赢看着夹带着笑意的挚。这一切早在挚的计划之中,这家伙的谋略,实在太过于恐怖。
挚早就说过,一切都听赢的,那么在知道赢此时已经仇恨一身的时候,是必然不会放过鉴的。鉴身为凶手肯定必死无疑,会死在赢的手中。这个道理挚不会不明白。
可是他却不惜和赢作对,反而不杀鉴,还把他留在身边。说明鉴此时还不能死,至于为什么不能死,赢暂时还不知道。
可是赢却及时的在河边醒悟沉思了过来,这才没有杀鉴,因为对于挚的了解,挚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是否是个好人,是否是因为旧识,而放过他。
只因为那个是敌人和仇人。二狗死的那个清晨,在他们看见桀军旗帜上挂着二狗的头颅的时候,赢分明看见,挚也留下了眼泪。
所以,挚不可能放过鉴,放过鉴只能是一个原因,他现在还不能死。
挚平淡的和赢说:“你倒是聪明了不少,还能揣测我的用意,算是成长了不少啊!我一开始也想快刀斩乱麻,处决了他,更何况鉴也不愿苟活。可是我们却不得不需要他,因为黄昏峡谷,眼下只有他一个人能带我们过去。”
“黄昏峡谷?!为何?这个和鉴有什么关系?”赢和音都皱着眉头,很是不解,鉴有什么大能,能因此保他一命。
“你们可能不知道,为什么黄昏峡谷叫做黄昏峡谷。黄昏峡谷乃通往有施的捷径,也是要道,可是要过这个峡谷,并没有如此容易。峡谷两边地势高耸云霄,入口处有着能掀翻牛马的大狂风。只有在准确的黄昏时刻,暴风才会停止。可是暴风携带的滚滚沙尘,在峡谷内能看见的不过五指,若没有知道具体时间和熟悉的引路人,就算是十万大军进去,也是寻觅无踪。惨死谷内。”
挚似乎早就调查过黄昏峡谷,只不过却不熟悉。
音妙口说道:“没想到这黄昏峡谷还是一处险地,如此危险,难道没有别的路了吗?”
挚的笑容消失,严肃的说到:“别的路,怕是桀军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了,只能兵走险棋。”
“只有黄昏时刻才能通过,哪怪叫做黄昏峡谷。这么说,鉴就是知道这准确时间的引路人?”赢没有坐在买车内,反而坐在挚的一侧。
他又看见了挚有些沧桑的侧脸。赢却是那样说意气风发。音的眼光看着赢,内心里不知道荡漾着什么感觉。
“正是,只有鉴,才能做这引路人。”
后面,所有的士兵有条不紊的前进着,不少的士兵也有点抱怨:“这鉴不知道给王和首领吃了什么药,首领不杀他,王还给他马骑,部队里一共就这么几匹马,还给他!我们都是两条腿捣腾!”
“嘘!你疯咯,要是给王听见,那可是要怪罪下来的,还是看住王的羊群吧!”另外一位士兵警告到。
“这倒是,只不过首领下令,我们不能动这些羊群,要是都做成羊肉臊子……”一个有些胖胖的士兵,他是军中的伙夫,这些羊群可是上好的食材。
“行啦行啦!别想这些,你别忘了,要是没有这些羊群,我们早死在那座大山里了。”这个士兵脸上都是汗水,但是每一步都踏实有力。
众人在背后议论纷纷,有些碎语吵的音不能好好的看赢。于是她再一展歌喉,时而悠扬婉转,时而激昂慷慨。令躁动的士兵都听着美妙的歌声,也把马背上的鉴,深深的吸引了。
重新补充了一些新人的白狼军,在这茫茫大漠之中,蜿蜒如蛇,朝着黄昏峡谷前进着……
〖黄昏峡谷〗
两座高耸云天的断崖,连接着横跨几百里的山脉,在这山脉之下,只有一条小小黄沙向下飞扬的山谷。突然一阵狂风吹起,沙尘滚滚宛如末世一般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在山谷中间看去,风暴从一道裂开的缝隙中吹出,就连底下的黄沙,也被吹的往两边堆积。几只已经在黄沙下藏着的小蝎子,也被吹的暴露了出来。
蝎子重新躲藏,躲到了一颗白色的头骨之中。在这里已经死了太多太多的人,狂风结束后,有几只秃鹰盘旋,不一会狂风又起,秃鹰散开,待结束时他们又会飞回这里。
一路修整两次,不断前行的白狼军,终于抵达了黄昏峡谷的不远处,远远的便能看到比黑石城城墙更加宏伟,连绵不绝的山体。还有那一道令人瞩目的长长的裂痕。
挚走下马车,走到鉴的面前:“王命令你,走在前面,带头,不得有误。”
此时鉴才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恐怕不是王命令的,是你决定的吧?”鉴似笑不笑,看着似乎有些得逞的挚。
挚摆了张臭脸,冷淡无比:“赶快执行吧,你还欠我们两条命。”
“放心,我既然选择效忠新王,那么就会尽绵薄之力。”鉴看了看手臂上那个白色的印记,果然如传说所言,所有效忠于王权之剑的人,终归会成为王权之剑的使徒,无法背叛。
鉴看着挚也和他一样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白色耀纹:“怎么,你没有吗?”
挚终于回了一句:“我不需要。”随后扭头离去。鉴别有意味的笑了,看着前方的马车,拿是赢的坐架,也是全军中,最瞩目的地方。
“但愿这个王有些不一样吧!”鉴牵起马绳,往部队最强都去。
此时已经是临近夜晚,鉴对着所有人说:“最佳时期已过,我们必须等到明日黄昏,才能在有机会通过峡谷!”
士兵们虽然很不愿意听从这个鉴的话,但是迫于王和挚的指令下,只能先就地扎营,所有人都升起来弱弱的篝火。
夜晚的荒漠倒是有些平静,一丝微风也没有,有的只有寒意。
穿着“凉快”的音,也多加了一件布衣。士兵们也让几乎靠着羊群。羊群竟然能在荒漠之中吃着一些不知名的枯草充饥。犒也早已入睡,不知道为何,它睡眠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了。
鉴,挚,赢,音,还有白狼,一直黑乌鸦站在枯树干上,几个人就这样围了一圈,周围还有几个士兵们远处轮流站岗,毕竟他们才经历过那样残酷的战场,不少在边境下长征的老兵都已不在,有一些,是因为想追随叛军,和鉴,从黑石城投奔白狼军的新面孔。挚一一筛选,都纳入了军中,毕竟要补充战损,不然日后的路怕是难走。
“黑石城和周围村庄的百姓……他们会怎么样?”赢开口问到,这个问题是说给挚和鉴听的。
“那就得看桀是个怎么样的人了……”挚看着鉴。
毕竟只有靠近都城的鉴,才能真正知道。挚可是前朝边军,突然的变故,哪怕是老国王被桀处死的消息,他都是最后知道的。
“桀……是个很可怕的人,但是毕竟黑石城和百姓还属于桀的国度,要是别的国家……怕是一个都活不了。”鉴有些不敢肯定,那日新王登基,他看到的是一个像瘸子,面容看似憔悴,但是杀意和血腥味无比浓重的一个男人。
他的眼里只有漠视一切的冷漠,和不知深浅的恐怖。还有桀身边那个一直隐藏在黑袍之下名为妄的国师。鉴没有勇气抬头正式他。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摁着鉴的脑袋。
赢没有见过桀,听也是挚的口中得知,可是他却在无时不刻的影响着身边的人,这几日的经历,起码让赢觉得,桀不是他心目中向往的那个角色,反而很恐怖,很惧怕他。
蝎的所做所谓,让赢真正的看到了桀军的手段。三个男人在这里聊着正经事情,只有音抬头看向天空:“赢你快看,这里好多的星星,好大的月亮。”
赢抬头看去:“是啊,比我的牧场还要多……”一切的烦恼,仿佛洗刷掉了赢的烦恼,音在篝火旁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又让赢想起了草原上的那阵微风,那种清清的青草香,那阵蝉鸣,那群白色的羊群在原野上肆无忌惮的横行。
挚不经意间一棍扫过,打破了音和赢的沉溺。一只爬在音衣服上的蝎子,被打成了两半。
赢反应过来,音害怕的大叫,钻进了赢的怀中。
“外面还是很危险的,危机远远没有结束,王和王妃还是早些回去营帐吧!”挚放下棍子插入沙土之中,饮了一口烈酒。鉴笑而不语,能让他坐在这里,面对赢,看来挚根本不惧怕鉴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或许让他今晚坐在这里,本是就是一种试探。
白狼一直带着鉴的身后,它可比任何人都要警惕,它没用舌头舔过鉴,说明它还在监视着鉴。没有留下熟悉的气味。
听到这里的音,面红耳赤的从赢怀里跑出,娇嗔的说到:“谁是王妃!你们男人都这么臭不要脸!”
赢也是从始至终尴尬无比,这突然的变故,倒让他猝不及防,只好跟着音的口吻:“挚,你太无礼了!”
两人站起身,在挚和鉴两人的“姨母笑”中离去。随后两人有严肃起来。
“来喝酒!”挚把酒扔给鉴。
“我还可以教他射箭……”鉴接过挚扔的烈酒,香醇无比。
“不必多说,一切过了黄昏峡谷,自然水落石出。”挚倒是逍遥自在,在酒中,他似乎释怀了不少。
鉴笑了笑,看来挚是要他在黄昏峡谷证明忠诚了。他看向那远处的峡谷,正在发散着死亡的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