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废弃的小屋
带着疑惑我揣着钥匙,就朝后面的住宅区走去,这里早年是一个商品批发市场,大多都是老式平房,小时候每天放学时,我总喜欢来到二叔的杂货店里逗留,顺便向他乞讨点零花钱。
二叔和而婶子婚后多年无子,所以一直都把我当作亲儿子看待。二叔是一个极其不安分的人,背着我爷爷偷偷学了倒斗的手艺,还有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
爷爷早年倒斗,膝下无子。从良后就不停地积攒阴德,才有了金家后来的香火,自此绝不让家里后人涉及盗墓行当。而二叔的性格天生逆反,爷爷越是杜绝的事情,背地里他就搞得越火热。
有一次被爷爷发现了他参与倒斗,被老爷子一顿数落,然后赶出了家门。
二叔一气之下好些年没与爷爷来往了,后来在这里买下一间铺面,明面是杂货店老板,暗地里还是干着那些勾当。
来到四号楼道大门,一股荒凉的感觉朝我袭来,楼道墙面全是铺天盖地的各种小广告。
这是一幢上世纪80年代的公寓,楼道是那种盘旋式风格。
顺着楼道往上走去,越往上走光线就越暗淡,楼梯扶手上的灰尘已经积攒得很厚了,看来这里已经是一幢废弃的建筑了。
楼道内弥漫着一股霉味,呛得人难受。我对霉味有一种特殊的抗拒,可能是身体的病症受不了那种刺激,急忙用衣服遮住口鼻,这样会稍稍好一些。
终于来到了顶楼,这是一幢四层的建筑制式,每层楼有四户人家。
抹去门牌号上的灰尘,一个门牌号为403的大门出现在眼前,看着大门上的蛛网应该很久没人住了。
这是一扇军绿色的木门,油漆已经脱落得很厉害,门把手下面是一个老式铜锁,锁孔早已被灰尘掩盖。我用那把钥匙缓缓地朝里面插去,然后向右一拧,门锁转动了。
心头不禁冒出一阵欢呼,看来我还真没猜错,老家伙是有重要的东西交给我。
轻轻推动木门,木门的门轴发出一声悠长的“咯...吱...”声。在这极度安静的空间里,听起来是那么瘆人,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高速跳动,内心深处极度的恐惧。
这里的霉味扑鼻而来,我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客厅里的光线很暗淡。看着墙上一排开关,用手去按了一下,没有任何变化,于是又对其他几个开关进行逐一按动,看来这里的电源早已被切断。
这时候我的心里极度恐惧,害怕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响,把我吓得魂不附体。
走到一张餐桌旁,看到上面还摆放着一支半截红色蜡烛。我急忙掏出打火机将蜡烛点上,客厅里终于有了一盏微弱的烛光,心里的恐惧也减少了几分。
这里很奇怪,屋子里除了家具什么也没有留下,显然主人在临走时,把这里打扫得很彻底,刚刚进屋地上的灰尘很厚了,没有出现任何脚印,应该很多年没有人来往了。
那么,二叔要我来这里取什么呢?
从客厅到厨房和卫生间,都仔仔细细地翻找了一遍,能确定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应该说是没有东西,好像是刻意把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干净,绝对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很奇怪,这有违常理。
如果按照普通人的逻辑办事,在搬迁的过程中都会留下一堆舍不得扔掉,而又不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比较讲究的人,也不会清理得如此彻底,连个空瓶子都没留下,这里当年发生了什么。
现在就剩下房间没有去了。
这里一共有两个房间,随着烛光缓缓移动,在那个小房间中,摆放着一张单人床,是那种老式实木床,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块床板也没留下。
墙面很粗糙,颜色深浅不一,还能看出一些当年贴过照片的痕迹,大大小小好几十张,屋子干净得连张多余的废纸都没有,看来剩余的希望都寄托在另一个房间了。
滚烫的蜡油滑落到手指上,手指感到一阵焦灼。我下意识地换了一只手,拿着剩余的一小段蜡烛,轻手轻脚的朝那间屋子走去。
推开门,一阵霉味呛得连咳了几声,超级重的霉味。
胸闷、气短、呼吸困难,种种压迫朝我袭来。不得不急忙退出房门,朝卫生间走去。
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只见水管里面传来扑哧、扑哧的声响。狭小昏暗的空间里面,弥漫着一股腥臭之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惨白的脸上似乎写着“时日无多”四个大字。
抬眼看去水管里面缓缓流出几滴红色的液体,我急忙关上水龙头,闭上眼睛想把自己唤回真实世界。
刚刚什么情况?
难道是血水?
还是我的幻觉?
在这种疑惑的关头,习惯性地给脸上来了一巴掌,嘴里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有怪莫怪,受人之托,多多见谅。”
我鼓起勇气重新打开水龙头,流出的依旧是红色的液体,看着镜子中那狰狞的面容,这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哥哥吗?
背上不禁升起一股凉意。
这红色液体里面充斥着一股怪味,还没分辨清楚这里面的液体到底是何物,蜡烛已经燃烧殆尽,我把最后一点蜡烛扔在洗手池中,瞬间卫生间里光线暗淡下来。
正当我伸手掏手机时,屏幕亮了起来,手机发出了电量过低的提示。
“卧槽!”竟然只有5%的电量,昨晚睡得太晚忘充电了,真是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
打开手机闪光灯照明,发现洗手池中的流水开始变得清澈,起码不是那么红了,心里开始好受点了,又过了两分钟自来水的颜色变成透明了。看来这红色液体,应该是老式铁质水管的铁锈,还好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片刻后自来水恢复了正常,双手捧起凉水朝脸上不停地拍打,此刻镇定多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没有什么血丝,惨白的脸仿佛像尸体一般。
好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那间房间看看,这里没有能让我有多逗留一秒钟的想法。
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情不自禁地朝那里走去。
推开门味道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手电光在房间中大致扫视一番,这里和那小房间差不多,床上连块板都没有,一个空架子摆在那里。不过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抽屉和一个衣柜,起码像是能藏东西的地方了。
大步来到抽屉旁,迅速拉出抽屉盒子,全部都翻看一番,里面空空如也,怎么清理得那么干净,留下半张报纸也不错呀,连根毛都不留下是几个意思?
心想衣柜里应该藏着二叔交代的东西了,一下子打开了好几个门,里面什么也没有。只剩下最后这一个门没有打开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其中了。
右手拉着门把手,还挺紧的,竟然没有打开。
这和刚才那几个门完全不同,这个门上有个铜锁,看来今天要暴力开门了。
那道门在承受了几十脚地佛山无影脚后,咔嚓一声脆响,门板破裂。我蹲下身子,用手电照去啥球都没有,空空荡荡的,这是叫我来取个毛线,逗我玩呢?二叔您老是忘了吃药,还是吃错药了,拿你大侄子开涮,有意思么?
在我又气又恼时,起身环绕四周,把这个地方能藏东西的地方全部思索一番。爷爷说过,有些事情想不通是因为站的立场不同,如果换在对手的立场想问题,事情就会有转机。
现在互换身份,我是二叔,让大侄子来找东西,但又没有说是什么?这东西又不能明说,而且他来了应该能找到,我会放在哪?
第一:这个东西肯定不会太小,比如像针这么大,他肯定不好找,所以就算是小东西也会用什么包裹起来,这样才能引起注意。
第二:这东西不能让外人知道,也不能进行明面上的提点,所以很隐晦,当然不能放在什么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第三:这个东西放在那里可能有段时间了,位置比较固定,不会经常变动。
那么能放一个不算太小的东西,又不让人察觉的地方,选哪里比较合适呢?
在整个屋子转悠了一圈,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对对对!那里绝对是个理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