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相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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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青 内心有个小妖精多么美好

范小青,1955年生,江苏苏州人,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席。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城市表情》《女同志》《赤脚医生万泉和》《香火》《我的名字叫王村》《桂香街》等,中短篇小说《瑞云》《我们的战斗生活像诗篇》《城乡简史》等三百余篇。电视剧有《费家有女》《干部》等。曾获鲁迅文学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等。

相对于高产和读者关注度来说,范小青的文学价值是否被低估了?她又是如何看待当下的文学评价体系的?范小青开脱而自信地表示,写作是非常个人化的事情,评不评奖决定于他人,写不写决定于自己,“前边三十年我可能会因为‘低估’而有所委屈,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这种心情了,因为我的内心强大了,我自己会估量自己了”。

请问你目前每天的时间是怎么安排的?除了写作你还有什么样的兴趣爱好?年龄对一个作家意味着什么?

每天的时间安排都不一样,可以说是花样百出的,但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只要有时间,就会写作,或者是为写作作准备。经过了三十多年的操练,写作早已经成为生活和生命的一部分,早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如果是在年轻的时候,白天需要上班、开会,或者干些其他事情,晚上回家就会加班写作,开个半通宵也是有可能的,但现在不会了,如果白天上了班,开了会,晚上只能休息了,写不动了。就看看书,或者看看电影,追美剧韩剧等等。写作的事情就等不上班不开会不干其他事情的那些日子,早晨睡个懒觉,起来不慌不忙地享受早餐,泡茶喝,简单地做一些零碎家务,然后就写作,这是非常美好的一天。总体来说我是喜静不喜动,爱好也不广泛,从前喜欢看电影,现在看得到的好电影实在太少,就看电视剧,追了美剧追韩剧,因为追得太快,看得到的好剧好像被我追得差不多了,上架上得又极慢,真担心以后的业余时间怎么办,正考虑重新开发新爱好。年龄对于一个作家意味着什么,如果说岁月是一把杀猪刀,文学就是一个小妖精,当一个人慢慢地上了年纪,才会越来越体会到,人的内心有一个小妖精常在,那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能谈谈你是怎么走上写作之路的吗?过去的生活经历,对你写作影响最大的事是什么?影响最大的人是谁?

影响我走上文学之路的因素肯定很多,但我觉得最主要的可能有两个方面,阅读和人生经历。我年幼的时候,是一个特殊的年代,小孩子基本上不读书,甚至也不知道要读书。到进入少年、青年时期,有点想读书了,也有点精神的饥渴感了,却发现无书可读。一直到上了大学,在大学的图书馆里,一下子接触到简直是浩瀚如海的世界名著,那真是如获至宝,如饥似渴。记得在那一段时间里,每天晚上早早地到食堂吃过饭,立刻赶到阅览室占座位,看书,那些年至少读了几十部、上百部,甚至更多的文学作品。这种大量的阅读,给我后来从事的文学创作事业奠定了扎实而又良好的基础,可以这么说,没有大学四年的阅读,我也许会写作,但也许不会一直写下去,因为没有足够的能量来支持、支撑我的信念,正是那许许多多文学名著,成为我不断行走在文学大道上的重要的动力。

另一方面,我少年时代的经历,应该是我写小说的另一个重要的动力。在我十三四岁的时候,一夜之间,从一个城市的孩子变成了农村的孩子,全家都成了农民。那个年龄,正是一个人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刚刚开始形成的时候,从城市封闭的小街小巷石库门里,一下子被抛到了荒野广阔的天地中,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脆弱、渺小和无知,一下子知道了世界上还有那么多那么大的土地、贫困、艰辛,还有那么多和我们不一样的人,还有那么多的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有那么大的差别——正是这种差别和差异,启发了我的思考。当然,那时还根本谈不上是思考,只是懵懵懂懂的想法。同时,那个年龄,又是一个人积累生活经验和各种知识的开始,正是这种差别和积累,后来让我萌动了写小说的念头。我的小说处女作《夜归》就是写的知识青年在农村的故事。对写作的影响,可能不是某一个事件,某一个人,或某一部作品,也不是别人的评价所决定的,对我的写作影响最大的是自己内心的声音,它告诉我,你就是一个写作者。

你曾经表示,你很喜欢自己的《赤脚医生万泉和》,你觉得马莉这个人物很像你自己,她是下放干部的女儿,你也是,她后来回城,又创业,你也回到苏州。能说说那一段生活经历吗?对你以后的文学创作起到了什么影响?

我喜欢《赤脚医生万泉和》,其实这部作品的写作动机,它和我的记忆有关,有我的亲身经历和感受,有许许多多情结在里边。1969年底,我们全家从苏州下放到江苏吴江县农村最南边离浙江很近的地方,就是半农半桑地区。我们在农村住的院子和万泉和家的院子几乎一模一样。在这部书里,我请一位朋友画了一些插图,这些图就是我们家当年住过的院子。前几年,我们几个从吴江出来的女作家组织了一次“回娘家”的活动,回到吴江各自呆过的村子里。我回到了当年那个院子,大屋都拆掉了,造了新楼房,但令我惊喜的是院子的模样还在,前边的两间小屋都还在,小屋还跟当年一样,不派什么大用场,堆放一些杂物。当年,我们大队的合作医疗站就在我们的院子里,所以万泉和画的图是非常非常接近真实的,几乎就是零距离。我那时候还小,不可能当赤脚医生,但是我向往当赤脚医生。我母亲得了肺结核,天天要打针,我就勇敢地尝试给她打针,结果就像万泉和一样,手抖得像筛糠,针头还没有碰到皮肤,药水已经被我推光了,我母亲哈哈大笑。我母亲病了大半辈子,苦了一辈子,但她是个浪漫的人、小资的人,是个富于幻想的人。后来稍大一点,高中的时候了,又因为全国轰动的针灸治聋哑人的事情,感觉自己也应该做那样的事情,想方设法去弄来一些针灸的书,弄了几根针,但自己被那些细长的闪亮的针吓着了,连尝试一下都没敢。但无论怎么样,在我刚刚懂事开始成长的那时候,就是在“赤脚医生”这个大环境中度过的。我的这段农村生活,不仅是赤脚医生,农村的许多记忆,都成为我后来写作的基因和基础,即便不是写农村题材的作品,这种基因,在我的作品中,也是一直存在的。

你的小说即使有着巨大的时间跨度,人物前后经历了几个时代,但是都没有宏大的叙事与看似深邃的主题,你认为这是你的风格呢?还是你的缺点?

我没有什么理论基础,也不太清楚到底该怎么理解“宏大叙事”,加之认识生活和切入生活我有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点,所以我的作品确实难以和宏大叙事联系起来。但是如果说不是宏大叙事就不会有深邃的主题,我一般不这么认为,因为与“宏大叙事”相对应的是“个体生活体验”,其实决不仅仅是单纯的个人体验,它一定是具有历史时代社会背景的,一定是诸多因素的结晶,同样能够呈现出深刻的主题。我的写作风格就是从小处出发,小人物,平常事件,因为生活常态是这样的,奇特的事件和大人物,在生活中属于少数,我们平时经历的,绝大部分是“小”的和“平常”的事物。这只是个人写作习惯和喜好,不应该算是缺点,如果是缺点的话,只是因为我还没能把“以小见大”“举重若轻”做得更好。这是我需要继续努力的。

有人误认为宏大叙事的作品似乎更有生命力,你是怎么看待这一问题的?想问一下你的小说的生命力在哪里?宏大叙事与史诗的差别在哪里?

宏大叙事的作品和个体生活体验的作品,都会有有生命力或无生命力,关键是作品能不能把握住生命的本质,能不能打动人,能不能给人启迪。

从《裤裆巷风流记》开始,到你刚刚出版的长篇小说《桂香街》,你目前已出版了近二十部长篇小说了吧?你认为自己哪一部小说会走得最远?是什么赋予它生命力的?

我自己写了十九部长篇小说,另外有一部是电视剧本改编成的小说,是和他人合作的,就算是十九部半吧,这个数量也算是比较多的了。并不是自己贪多,只是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为什么呢?说不清,我只能反过来问自己,不写又为什么呢?似乎写就是目的,过程就是目的,写已经成为生活必需的过程。前几年我曾经统计过我写的短篇小说,那个数字很有意思,二百五十篇,当然现在又多了一点。当时我就想,我真的有点二百五呵,写了那么多短篇,干什么呢?我回答不出自己的问题,也是反过来问自己,不写又干什么呢。关键是自己太喜欢写作,没有办法,别人说你写太多了,多了不容易写好,多了就会滥和烂,我听是听了,反省也反省了,但还是停不下来,还在写,包括现在。至于哪一部长篇会走得最远,我自己觉得,从《女同志》《赤脚医生万泉和》《香火》《我的名字叫王村》这四部长篇小说写出来之后,我对于自己的长篇小说写作,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信。

这一次《桂香街》,你把目光依然放得很低,聚焦了最贴身的生活领域——社区,如今社区确实是社会的热点,各类人的生活命运在此交集。你是怎么看待社区这一人生“舞台”的?

2015年春节后不久,我从不同的渠道,陆陆续续地看到了一个名字:许巧珍。许巧珍是常州市吊桥路东头村社区党委书记,一位85岁的居委会干部,名副其实的“最美小巷总理”。她在社区居委会这个岗位上,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从查出病症到离开人世的半年时间里,许巧珍真正住院的时间不到一个月,在生命的最后的日子里,她仍然在居委会工作,仍然在为居民服务,仍然惦记着居民的衣食住行和喜怒哀乐。就在大年初一,躺在病床上的她,还用手机“遥控”安排了春节期间居委会的工作。给许巧珍送行的那一天,来了那么多的居民,那么多白发苍苍的老人给许巧珍鞠躬,那么多人眼中饱含热泪……居委会干部,一个多么亲切而又温馨的名称。我不由得想起三十多年前,我刚刚当上专业作家时,曾经到苏州的居委会深入生活的情形,回忆和现实交织成一张大网,笼罩着我的思绪,牵引着我的情感;许巧珍的事迹、居委会干部这个称呼,极大的鼓动了我内心的激情,最大程度地调动了我的写作积极性。我感觉,我似乎无法拒绝,将这一群人写出来。

读过《桂香街》之后,有读者表示你越写越好了,你自己是怎么评价这部新作的?你认为自己超越了吗?具体超越在什么地方?

这部小说,在写作手法上,与我近些年的作品相比,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我又回到纯粹的现实主义去了,但是,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就是大地,就是生活,就是活生生的工作在社会最基层的居委会干部,和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平民百姓。所以,这部小说的写作上,我注重的是人物形象的塑造,我尽可能用艺术的形式把居委会干部这个群体的感人形象呈现给读者。

小说中的林又红从政府公务员辞职去了外企做高管,她是个非常精明能干的女人,居然又做起了居委会主任,这虽然逻辑合理,但在现实生活中比较少见,这个人物有原型吗?你认为一个作家想象的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有什么关系?你是如何处理现实世界的?

林又红是虚构的人物,没有原型。如果一定要说原型,原型就是许许多多的居委会干部,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特别明白自己要干什么,那就是为居民做事。无论碰到多大困难,无论待遇和地位有多差,他们都在这个岗位上默默无闻地努力着。由于信仰缺失的环境所致,也许有很多人根本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可是我所接触、所了解的,确实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居委会干部,有的受了委屈,一边哭泣一边还在为居民排忧解难。为了让小说中的居委会干部更加可信,我着力在人物性格上下功夫,比如林又红,以她的经历和资历,确实是不可能到居委会去工作的,但她是个热心肠不服输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最后阴差阳错地当了居委会主任。想象的世界是建立在现实世界之上的,以我的理解,作家的任务,就是从现实世界中,发现旁人不经意遗漏的意义和价值,发现被别人忽视的艺术闪光点。

江重阳和林又红是一对欢喜冤家,他们一见面就掐架,但他们心中都有对方。后来,江重阳离婚了,林又红的家庭也出了问题。读到这里,读者的美好愿望是,让他们两个走到一起。结果是他们并没有走到一起。你这么设置是出于小说技巧的考量,譬如说给读者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还是你在婚姻爱情观上有独到的体会?很想知道在你这个年龄是怎么看待爱情的?

这个问题较难理性地回答,既不是出于小说技巧的考量,也不是有意要给读者一个意想不到的结局,主要因为自己的感觉是这样的。写作的时候,经常会遵从直觉,从直觉上说,我认为这两个人最后不能走到一起,可能和我对爱情婚姻的想法多少有关吧。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或许会对“人的多面性”“忠诚”和“宽容”等有不同的理解。

“小妖精”小陈是一个关键人物,由于她的精心布局,林又红一步步落进“圈套”。她谎话连篇,却富有爱心;心机重重,有时又很单纯;忍辱负重,有时又牢骚满腹。你自己如何评价你笔下也就是当下的80、90后?

在平时的生活和工作中,可能许多人会觉得80后90后的年轻人,是泡在蜜水里长大的独生子女,无责任心,贪玩,但是我接触到一些80后90后的年轻人,却从他们身上看到很多好的东西,也学到很多东西,他们率性的时候,比我们率性,理智的时候,比我们理智,有自己独立的价值认同和判断,我在写陈菲这个人物的时候,倾注了对他们这一代人的感情。我自己是很喜爱这个人物的。

你笔下的人物多是温婉善良的,几乎没有大恶之人,《桂香街》也是如此。这是你对社会的一个美好愿望,还是和你的性格及成长环境有关?

主要是我的性格决定的吧,还有写作的习惯,或者叫写作的风格,总是下不了狠心,下不了狠手。并不是说在我个人经历或成长过程中,没有看到过恶和恶人,但我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格,我习惯于化解“恶”,不让它在我心中郁积——但是,这对于写作,也许并不是好事情。

我个人认为,你的作品价值被低估了,在我有限的资料查询中,除了《城乡简史》获得鲁迅文学奖之外,相关评价与读者喜爱程度是不成正比的。你是如何看待当下的文学评价体系的?是如何看待文学评奖和获奖的?

谢谢你的鼓励。对于作品的评价,我是这样看的,有评价固然很开心,很受鼓舞,写作的劲头很大;如果没有评价,没有人关注,也不会泄气,也同样有很大的劲头。写作是非常个人化的事情,评不评决定于他人,我左右不了,写不写决定于自己,别人也左右不了。关于“低估”和“高估”,我想,前面的三十年,我可能会因为“低估”(如果确实存在低估)而有所委屈,但是现在,我已经完全没有这种心情了,因为我的内心强大了,我自己会估量自己了,所以,即便是得不到认同,也还是会写作的,并且越写越得劲,不是人来疯,是自来疯,呵呵。何况,我个人感觉,对我的写作认同已经相当不错了,比如你说的“中国最好的小说家之一”,让我浑身骨头都轻飘起来了哈。

你曾参与了电视连续剧《费家有女》和《赤脚医生万泉和》的编剧,目前影视剧市场十分火热,想问一下小说与编剧有什么差别?小说改编影视剧对艺术性是有破坏呢,还是有升华?在这方面你还有什么计划?

小说和编剧的区别应该有很多,但其中很关键的一个,小说是一个人的事情,编剧是许多人的事情。小说是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就算你会听取别人的意见,但最后到底怎么写还是小说家自己决定,写作者内心很自由;编剧可能做不到这样,要为市场写,为观众写,为投资方写,甚至为导演为演员写,编剧是带着镣铐跳舞,所以我认为编剧更难做。我是个剧迷,所以尽管知道当编剧很辛苦,但是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再尝试尝试。

目前时代已经不一样了,年轻作家成名很难,如果不通过影视改编似乎很难确立自己在文坛上的地位。似乎是文坛被影视牵着鼻子,你是如何看待这一现象的?年轻作家不走这条路的话,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吗?

因为时代的多元化,文化的多元化,现在从事传统文学创作的年轻作家,他们的社会影响,确实无法和老一代的作家相比。要扩大社会影响,影视改编固然是一条路,但并不是唯一的路,也不一定是必须走的路,关键是看你自己的内心到底要什么。如果你要的只是社会影响,那就必须想办法吸引更多的眼球;如果你要的是文学的那一份独特的魅力,那一份旁人感受不到、也无法感受的写作时的精神享受和心灵愉悦,那你就不必左顾右盼,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去写作就行。

你现在是全国政协委员,据了解为了准备提案,你曾专门到苏州调查了农民工子弟学校,这份提案最后起到了什么效果?与小说相比,哪一方面更有干预社会改造社会的力量?你认为小说的主要功能是什么?

一份提案的作用也许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如果许多人都来关心,事情就会有所改变,有所推动。比如农民工子弟学校的问题,近几年已经得到大量的改善,许多农民工的孩子已经进入了城市的学校上学,逐渐地真正融入城市。小说的主要功能,是通过艺术的形式,让读者在阅读中想到一些问题、警醒一些问题。生活中隐藏蕴含着许许多多的道理,小说将它们提炼出来,以启迪自己和读者。

你是如何看待纯文学的边缘化的?纯文学还有多少未来?未来在哪里?青年作家是否需要调整自己的创作方向,向网络文学、青春文学、类型文学转型?纯文学作家不转型会不会因此而成为边缘人?

任何社会都会有它的必然的和自然的分工,如果分工下来,当今社会的纯文学创作是在边缘地带的,那也只能如此,没有边缘,哪来的中心?在边缘其实也挺好,自在。当然,这种说法很阿Q,自我陶醉和麻痹。尽管目前我们社会、民族的鉴赏习惯和水平有待改变和提升,但从事纯文学创作的人,还是希望拥有更多的读者,怎么拥有?不是简单地从纯文学创作向网络文学、青春文学、类型文学转型,而是提供更好的纯文学文本给读者。

这几年,江苏文学创作十分繁荣,涌现出了一大批优秀作品与优秀作家,这应该有你的功劳,与你任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席期间,出台了许多扶持文学创作的政策有关。你是如何利用主席这一身份的?

江苏文学创作的繁荣是江苏社会各界对文学的支持和江苏作家自身努力的结果,江苏作家协会的工作,主要是给大家创造良好氛围、建立互动平台,让作家尤其是年轻的作家,在个人孤独地写作的同时,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

这是一个浅阅读的时代,对于年轻人来说,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结合你自己的生活经历,能给青年人提点建议吗?能给青年读者推荐几本必读的书吗?

长期保持阅读的习惯,让我深深感受到阅读对于我们的滋养和呵护。阅读是一种精神活动,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特殊的精神享受,读书对每一个人的心灵的滋润、知识的增长、素养的提升,都有着很大的作用。同时,阅读能够帮助我们从许多不同的角度、全方位地去认识人生,认识社会,去了解人生,探索社会。没有阅读的人生,是不完美、不完善的人生,没有阅读的社会,是不健全、不文明的社会。当然,我们也知道,提升素养是一辈子的事,是伴随终身的,既急不得,又松不得。我们不能指望读了一两本书就能改变你想改变的一切,但是只要你能坚持阅读,你的人生一定会有很大的变化。

设问人:陈仓 作家,诗人,媒体人俞胜 作家,《中国作家》编辑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