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壹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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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时间长河里的恶魔就像天上的星星,数不清,大多数消逝在忘川,被人遗忘,即使是像右得到这样声名显赫的,有关他的真的假的传说仍在,但他的亡魂,没有谁知晓。

西刀大陆亡魂全部归于冥界西方,它的十八层地狱才一个亡魂炼狱完成,重新为人,那个亡魂绝不是右得到。也就是说,右得到一定还在十八层地狱,但李十八不能找到他。李十八召集了十八层地狱所有的狱卒并召唤了大量鬼差寻找,没有找到。为了以防万一,十七层地狱也找了一遍,没有。

不管愿不愿意相信,右得到还活着。

去哪里找他?去西刀大陆寻一个消失在忘川里的人,大海捞针。

“再想想还能找谁问问?”

李十八要王壹好好想,他的脑袋现在实用性不强。

“八哥,你的意思是阿刀与开刀类似,你说开刀安放在天庭西阳宫,那西阳宫中的神仙应是知道一点吧。”

“对呀对呀,西阳宫中的神仙们可能找不到了,但白虎它还在。你去五爪山找白虎仙,另外,你也可以问问宗道长,看他有没有什么看法。”

问阿长,那还不如问云叔叔。阿刀两片吸光的花瓣就是云叔叔嵌上的。

王壹没有与钟兴弟棋哥说实话,他说他出刀的时候,手扭了一下,要回去找云叔叔按按,再用草药敷一敷,休养几天,再回来,与李十八约好在送别的地方见面。

钟兴弟此次不再紧跟王壹,她主动说她与棋哥在冥界寻找混沌。她说她能感觉到混沌离他们不远,她似乎听到混沌中贰扭王国人们的无声呐喊。

王壹从冥界出来,到了断指山附近的太平沟。李十八说了,这个地方稳定性最强,他以后可以从这里到冥界。

是个稳定的地方,可也没个可以开口的人问。王壹走了一段路,听到哞哞叫声,不会吧,是阿哞?

不是。两头没有牧童看守的牛吃饱了,躺在地上,时不时甩个尾巴,驱赶蚊子,又或者眨巴眼睛,显摆一下长睫毛。它们没有叫,那叫的是谁?

真的是阿哞,它在两头躺着的牛的后面杂草丛中,大口嚼着青草,嚼完一口叫两声,告诉躺着的两位,“好吃,快来吃。”

“阿哞。”

他乡遇故友,故友瞅一瞅。

阿哞没有王壹激动,瞅一眼,继续吃它的青草,但王壹招手后,它还是出来,骑上去后,也愿意送他。王壹骑着阿哞,逢人便问断指山在哪里,他心中有事想先与云叔叔商量,他只有云叔叔可以商量。

到了断指山下,阿哞怎么办?阿哞鼻子上的缰绳不见了,鼻子也受了伤,它为了挣脱缰绳付出了代价。它现在不属于谁,它是自由的阿哞,将它放在山中就是。

断指山上流云观里冷清如故。窗户开着,没有人驻足窗前,等候他的到来。

“云叔叔,云叔叔。”

王壹隔老远就喊。

“喵喵”回应。是他见过的白虎仙。一点威风也没有的白虎仙趴在会客室中的桌子上,不见云叔叔,也没有提篮子的花姐姐。

窗外的阳光照着桌子上小小的白虎仙,它在阳光中昏昏沉睡。王壹进去,没有说话,它“喵喵”两声,王壹问道:“白虎仙,您在睡觉吗?”没有回答,过一会儿,又“喵喵”两声。“白虎仙,云叔叔在哪里?”没有回答,过一会儿,“喵喵”两声。小小白虎仙在做梦,梦中的它应是王壹想像中的白虎仙,兽中之王,威风凛凛,虎啸山林,整座山都要抖三抖。

白虎仙的身旁有一幅画,一只绿了吧唧的孔雀站在枯枝下开屏,向它心仪的雌孔雀献媚。王壹看到它尾羽上被摸出的五十只眼睛在阳光下忽闪忽闪,好像在说:“看我,看我。”

云叔叔正在看它们,可现在不在这里,不会被阿长给,王壹往阿长的地下迷宫跑去。

“小壹来了。”云满天拿着拂尘,腰间插着阿长的刀,像春风一样地从后山飘来。没有了棍子,他走路还是像从前一样。阿长在翻地,开始春耕。云满天什么也没做,站在已经破土而出的小李子树旁,等阿长嚷着“热死了”,他就拂几缕春风给他解热。

吓死他了,阿长在云叔叔身边,王壹老是担心他那莫名清空的脑袋会突然恢复,然后,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云叔叔因为眼睛,被打败,被打...死。

阿长的刀在云叔叔的腰间,没有刀的阿长不足为惧。王壹与云满天讲了他与阿刀在冥界里拉干那希全神贯注的一刀出了差错的事。

“那些圆圈从空中俯瞰像不像眼睛?”

云满天对圆形的最诗意的想像就是眼睛。他从未见过任何物体,连想像都很贫乏。

“像吧。云叔叔,你觉得是阿刀的问题么?”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阿刀的问题。但你一说,我想,阿刀是一把有灵性的刀,可能是没有眼睛,不一定是真正的眼睛,我的意思是,它缺少一个感知的东西,或许,总之,它缺少某样东西,使它的判断有误差。我不知它缺少的是什么,我只能想到眼睛。”

说得在理。云叔叔因为眼睛不好,他立即就想到阿刀缺少“眼睛”,可哪里给阿刀找“眼睛”?

“云叔叔,桌子上的真是五爪山上的白虎仙么?”

“西蓝花说是的。西姑娘她要去䒴湖,阿白不愿跟她一起去,想到流云观来养老,西姑娘拜托我照看它,她非得去一趟䒴湖,要不然,心里不平衡。她说阿白近期耗费了不少心神,它年老力衰,要休养。”

“云叔叔,八哥说阿刀的事,五爪山上的白虎仙可能会知道,另外他还要我问阿长。”

阿长好说,将他叫来。阿长长胖了些,越发有李真壬道长的风范。他拿阿刀在手中掂量一下,说轻了点就放下,将他手中的拂尘甩来甩去,也能起点风,将阿白从桌子上甩下去了。

“哎呀,仙虎,对不住了,我这流云观镇观之宝,应该供起来,可云道长说没必要供。”

他想供就供,“没必要供”之类的话云满天从没说过。阿长之所以这样说,是怕仙虎对他发脾气。仙虎才来三天,他来一次,仙虎被他甩一次。

云满天将阿白抱在手中,轻轻给它捏一遍,再放回阳光里。问阿长:“刀轻了一点,阿长,你觉得要增加多少重量?”

“将道长腰上刀的宝石粘上看看。”

蓝宝石闪闪发光,与朴实的阿刀实在不相配。找不到其它的替代物,云满天将宝石抠下来,嵌进去,嵌不进。

“师傅,你头上的簪子与你的刀一样丑,给云道长试试。”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一按,整根簪子没在刀中,看不出痕迹。

阿长随口一句话,阿刀有拒绝有接受,那是它真的需要完善。云满天将他现在当眼睛的云云双生珠拿出来,按在王壹说的两片花瓣的连接处,让阿刀就像他一样,通过感知气味的变化来分辨方位。

王壹拿在手中,耍了一遍家传的剁菜刀法,用心感受,阿刀与原来的阿刀一样。阿白又“喵喵”两声,王壹当它说的是“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