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仗义相助
店小二是认识虞寒云的，他也听说了一些虞寒云的事情，见他喝得醉醺醺的，有些不忍心地劝慰道：“这位客官，你还是少喝一点的好，这心情再不顺也不能靠喝酒来撒气，喝多了可是会对身子不好的。”
虞寒云看了一眼店小二，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便什么话都没说，正准备付钱走人的时候，却一抬眼看到了正在往戏台子旁走的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偷了他《春树秋霜图》的刘三！这下子，虞寒云的脾气顿时上来了。可正当虞寒云打算去找刘三评理时，被店小二给拦了下来。
店小二将虞寒云拦住，劝说道：“虞先生，你的事情大家伙都听说了，不就是一幅画吗！何必跟这么一个地痞流氓计较呢！要是再惹出些什么麻烦，那就不好了。”
确实，没有什么是比命更为重要的了。
可是想到自己那么珍爱的一幅画，竟然被这么一个流氓地痞给糟蹋了，他的心里就更是一团火。
虞寒云拍了拍店小二说道：“好了，我心里有数。”
店小二见虞寒云死活不肯听自己的话，便知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不会听的，只能随他而去。只见刘三来到戏台子边上，随意地赶走了一个靠前的人，见那人还想说什么，便直接亮出了秦爷的名号。那人知道这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人，便只能摇摇头，很是不甘心地坐在了后排。明明是自己买来的前排座位，可现在却只能灰溜溜地坐在后排，这不管是换做谁心里都是有气的。
只见虞寒云慢慢地来到了刘三的身后，他在心里暗暗地想着，既然巡捕房不敢抓他，那么，今儿就让他虞寒云亲自动手，把这个地痞给抓了，亲自来好好地教训他。否则，他是不会解气的。虞寒云这么想着，正当他来到刘三的身后，打算抓的时候，却见刘三刚好转个身，看到了正在靠近的虞寒云。
刘三上下打量了一番虞寒云，见他的身形瘦弱，没由得的打趣道：“怎么了？想来我这里找画？你有证据吗你！”
听到刘三这么说，虞寒云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看着刘三，指着他的脸就叫骂了起来：“刘三，你抢了我的画，别以为巡捕房的人不敢管你，我就也不敢管你！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我的画给交出来的话，我……”
没等虞寒云说完，便见刘三摔起了茶杯看着他说道：“你就什么？我告诉你，看上你的画那是你的福气，多少人想要巴结我，还没得份呢！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赶紧给我滚！免得在这里脏了我的眼睛！”
虞寒云哪里听到过这样的无赖之语，一时半会间气的脸都发白，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刘三见虞寒云这般瘦弱，顿时来了劲，看着虞寒云好一会之后说道：“你以为就你这个样子，还想打我？还想从我这里抢画？我告诉你，你这个样子的，我一巴掌就能拍死你信不信？”
虞寒云大约也是酒劲上头，被气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着刘三这嚣张的嘴脸，正想给他一巴掌时，却被他身后三五个已经冲上来的小弟给架住了。
只见刘三看着虞寒云被架住很是无可奈何的样子，得意洋洋地说道：“好了，你要是想这件事就此作罢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在地上跪着，大声嚷嚷几句你是个废物，我就放了你，怎么样？不然的话，我就让你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虞寒云的火气上来了，看着刘三说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跪你这个流氓！”
刘三没想到虞寒云软硬不吃，便冷声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哥几个，给我把他往死里打！只要打不死，就拼命打！”
一旁的店小二见状，便连忙上前劝说道：“刘爷，虞先生不懂咱这的规矩，您就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了。您的酒钱我们这给您免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店小二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刘三一个嘴巴子给打到了一旁。
刘三看着店小二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站在这里跟你爷爷我说话？你刘爷我哪一次来你这吃饭，不是免了酒钱的？我的钱，你们敢收吗？”
在教训完店小二之后，刘三便看着虞寒云说道：“现在，爷爷我就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津门里谁说了算！”
正当虞寒云以为自己今天一定是会再次丢人，会被刘三给教训一番时，却见一人拦住了他。
“刘三，欺负一个瘦弱的老实人，不觉得丢人吗？”只见这人站了出来，立在刘三面前，看了看虞寒云又看了看刘三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们两个人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啊？”
刘三知道站在其面前的人名叫李德，也是津门有头有脸的人，最近刚刚升职，现在是保卫署署长，贸然得罪，肯定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于是摆了摆手，让自己的手下停止打虞寒云，一脸媚笑的看着李德。
李德厉声道：“几个人欺负一个有意思吗？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一个读书人这么计较，免得有失分寸。”
刘三没有想到李德居然会出手来管这种闲事，便看着他好一会，想着到底要不要卖给他这个面子，刘三本来是想卖的，可是李德对他的口气与表情好像并不给他面子呀，转念一想，在这个地界儿，他可是有秦爷撑腰的，有什么事情是秦爷不能给他摆平的呢？区区一个李德，竟然也敢在这里让自己给他面子，可笑之至，怕他作甚！
这么想着，刘三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他看着李德说道：“你算个屁啊！就凭你居然也想要我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给你脸面？”
听到这里，虞寒云的怒气又涌上头，正想要跟他好好的计较一番时，却听李德竟说道：“你要是不还的话，我想你应该会在我这里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还会被秦爷教训一顿。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跟你打个赌。”
刘三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立刻就叫了起来，指着李德的鼻子骂道：“你连个屁都不是的东西，居然敢在这里跟我嚷嚷，教训我？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玩意？还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
虞寒云气不过，指着刘三说道：“明明是你偷了我的《春树秋霜图》，现在居然还敢当着我们的面倒打一耙，你真是个地痞无赖！”
刘三倒也不觉得害臊，反而引以为豪地说道：“我就算是个地痞无赖又怎么样？你们这些读书人，就算是读书再多又有什么用？我们这些地头蛇，你能压得了？要我说，你还不如我呢！”
“你，你！简直是岂有此理！”虞寒云气不过，指着刘三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德在一旁大概听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便看着刘三说道：“你偷了他的画，就不怕巡捕房抓你？”
“巡捕房见了我都要让我三分，我怕他们抓我？他们怕我还差不多！”刘三一点都不在意地说道：“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跟我作对的好，你那幅画我告诉你，我能看上算是你的服气！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啊！有多少人，想要送我东西巴结我，我还没给他们这个机会呢！”
虞寒云听了刘三这句话，实在是气的不行，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刘三这么不讲道理，还不要脸的人，一气之下，虞寒云就想要出言教训，却被李德给制止了。
只见李德看着刘三问道：“你且告诉我，那幅画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刘三却不紧不慢地一边抓了一把瓜子磕着一边斜着眼睛看着李德和虞寒云，见他们两个人似乎等的有些着急了，这才看着他们慢吞吞地开口了：“你的那幅画，已经让我送给秦爷孝敬了。”
虞寒云的心彻底寒了下来，他看着刘三不敢置信地说道：“你拿着我的宝贝去送给别人！甚至都不问问我的意见，你这借花献佛，简直可耻啊！”
刘三冷笑着说道：“你知道什么？你的画能被秦爷看上，那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这要是换做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秦爷能够看中你的画，你就偷着乐吧！”
李德扶住被气得站立不稳的虞寒云，扶着他坐到椅子上，看着刘三说道：“不管怎样，你偷了他的东西是真，未经过他的同意擅自处理赃物也是真。不管别人怎么巴结你，怎么巴结秦爷，那都是别人的事情，不是他的。这，不能混为一谈。”
刘三还真是没有见到过李德这样子的人，一时半会间有些不能够理解。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啊！”刘三指着李德不服气地说道，“这件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要你管了吗？你又是他什么人啊？”
李德并不在意地说道：“我与这位先生素未谋面，只是路见不平，替他说几句公道话而已。”
“公道话？”刘三斜着眼睛看着李德，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之后，看着他说道：“你算什么公道？你是哪门子的公道？我告诉你，在津门，只有我和秦爷才算是这里的公道！你算什么狗屁公道！”
刘三看着李德身上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便根本就没有把他给放在眼里，看着他好半天，不愿意再搭理他。
李德听刘三这么说，没好气地笑了笑，随即看着他说道：“在下不才，名叫李德。在津门是保卫署署长，如果你拿不出画来还给这位先生的话，那我只能亲自去一趟秦爷的宅子了。然后，再好好问问他，是不是他的意思，才让你在这里如此横行霸道。”
虞寒云听到李德居然愿意为了帮他，而去得罪秦爷，一时半会间惊讶地连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呆愣住看着他。
“李先生，真是麻烦你了。在下虞寒云，真是没有想到会因为一幅画而牵连到你。要不然，这件事情还是就这么算了吧。”
如果面对的是比秦爷地位更高的，亦或者是在这里更加有头有脸的人的话，虞寒云自然是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可是，一个小小的保卫署署长，用刘三的话来说，真的就连个屁都不是。如果说因为这件事情，而连累了他的话，那么虞寒云是不管怎么样都不愿接受的。他情愿自己一个人惹是生非，也不愿意连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