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债
如果不是因“烛鉴”的提示，苏笑安压根儿不知道那块“雪云烧”奇玉到底值多少钱。
显然，那位中年男子应该是个识货的主儿，乍见宝玉，虽说他强压心头狂喜，表面上装得也挺平静，不过，苏笑安感觉得出来，中年男子应该是看上这块“雪云烧”了。
玉石一行到底怎么个规矩，苏笑安自是一无所知，眼下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也只有关临岳了，关老爷子若不给自己交个实底儿，这块“雪云烧”绝对不能轻易出手。
参照中年男子、老作坊主惊异万分的反应，苏笑安心下进一步确定，王嫂夫妇所欠那笔阎王债应该可以偿清了。
为防生人见到奇玉再起什么觊觎之心，苏笑安请老作坊主将“雪云烧”从小机床上取下来，旁边那块试切下来的边角料苏笑安也没敢落下，拼凑在一起重新放回购物袋里。
中年男子看了看老作坊主，老头微微摇摇头，以眼神示意中年男子先不作声为妙。
“有劳二位了，我该付多少钱才是？”将玉石收好，苏笑安礼貌地问了问。
“算了，也没费啥事儿，看老关的面子，今儿就不收费了。”老作坊主说得还挺慷慨。
“那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您多少收点儿，意思意思？”苏笑安觉着不放点儿工费似乎有些不大合适。
“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的，往后若是再碰到这种好事想着点我们也就是了。”说着话，老作坊主十分客气地将苏笑安礼送出门。
躬身谢过那二位，苏笑安拎着“雪云烧”返回了关临岳所摆的小地摊。
谢过那位替关临岳照应摊子的商户，苏笑安坐在一旁琢磨着如何将这块奇玉出手才算合适。
正在这时，陆雯雯陪着王嫂正在不远处四下里张望，瞧那意思，这是在找寻苏笑安呢！
“我在这儿！”站起身来，高举右臂，苏笑安朝陆雯雯她俩挥了挥手。
“咋样？切出玉石没？”匆匆赶到摊前，陆雯雯急切地询问道。
“是块好玉！这儿人多眼杂的，不方便给二位展示，你们稍坐一会儿，我给关老爷子发条消息再说。”说罢，取出手机，苏笑安给关临岳发了条信息。
没过多一会儿，关临岳回了条信息：“雪云烧价值连城，暂时不便出手，你先问问玉石的主人所欠债款总数有多少，我可以先行垫付，当然，得打借条，事后咱们再行结算。”
苏笑安为人坦荡得多，丝毫犹豫也没有，转手将那条消息拿给王嫂看。
“这……我也不好平白无故地拿人家三十多万呐！苏先生，我家这块玉到底值多少钱啊？”王嫂看上去有些为难。
“不瞒您说，我也是外行，估摸着应该超过40万了，不然，关老爷子也不会轻易转借您那么多钱啊！”
低头琢磨了片刻，王嫂打定了主意。
“不如这样吧，玉石先押到你们这儿，我先从关先生那儿暂借40万，至于这块玉将来到底能卖多少钱，咱们事后再商议。”
“那我联系一下关老爷子。”说着话，苏笑安拨通了关临岳的电话。
没聊几句，苏笑安把电话给挂了。
“关老爷子答应了，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这块玉相当值钱，搁您手上说不定还容易招祸呢！由我们暂时保管还方便些。”
“谢谢，谢谢！几位今天可是帮了我大忙了，陆小姐，也谢谢你鼎力相助啊！”
“王嫂，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咱还是先把那三个混蛋打发走再说吧！”陆雯雯笑着回应道。
“好的，好的！全听苏先生安排。”
……
手机转账就是方便，讨债那仨小子算一头，关临岳算是另一方，苏笑安和陆雯雯则充当了保人，三头对面，手签协议，签字、按手印，这桩债务也就算了结了。
吃得饱饱的，又顺利拿到了钱款，讨债那仨小子得意洋洋地走了。
王嫂将收条小心收好，随后给关临岳出具了一份40万借款的借条，谢过众人，王嫂出市场大门乘坐公交车回店去了。
此时，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已近晚上九点钟了。
“叔！这块玉石您先收着吧！改天约上王嫂，咱们商量商量如何处置它。”说着话，苏笑安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关临岳。
“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先帮我把摊子收了，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聊。”说着话，关临岳开始收拾他那小摊。
一手拎着购物袋，苏笑安俯身帮着关临岳拾掇摊位上的小玩意儿。
陆雯雯在旁边帮着打打下手，没费多大的劲儿，东西都拾掇好了。
“时候不早了，你先送陆小姐回家吧，咱这儿西门外有家‘喜月’茶楼，招牌做得挺大，好找得很！回头咱爷俩上那儿聊聊。”关临岳叮嘱苏笑安先将陆雯雯送回家。
“老爷子，我自己回住处就成，你们慢聊啊！”说罢，陆雯雯转身这就准备就此离去。
“大姑娘家家的，那可不成，还是让小苏送送你，我们爷俩啥时候不能聊啊！”关临岳笑着回应道。
“那这玉您老先收着，待会儿‘喜月’茶楼见！”说着话，苏笑安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关临岳。
“这东西太过贵重，不能轻易倒手，往后啊，你可记着，这也算是旧货市场的行规之一呐！好生收着，回头我们再细说。”关临岳愣是没接手。
“那好吧！回见了您呐！”说罢，苏笑安陪着陆雯雯朝市场东门方向走去。
……
上下班高峰期已过，地铁车厢里没多少乘客，苏笑安小心翼翼地看护着那块奇玉，一路陪着陆雯雯聊得还挺热乎。
“在店里，你明明已经占了上风，后来怎么还让上那三个混蛋了？”陆雯雯不解地问道。
“唉！那三位是靠耍光棍吃饭的，不怕干耗不怕死熬，事后，咱们倒是一走了之了，王记老店还开不？”
“那倒也是啊！还是你想得深，对了，一直还没顾上谢你呢，要不是你突然从他背后点那一下，我还直应付不来呢！看来，明天的考试我又成陪考了。”
“别那么客气！你放心，明天我就走走过场，肯定不会跟你争的，围棋老师一职我已经很知足了，你就放心大胆地考你的吧！说不定咱俩还真成同事了呢！”
“那太谢谢你了！其实，不为别的，我也就是图在那儿能免费住宿，嘻嘻嘻……”
“我跟你想法差不多，希望你明天考场上顺风顺水。”
“哎哟！光顾着说话了，下一站我们就该下车了。”说着话，陆雯雯起身准备下车。
……
瞧着陆雯雯所住卧室亮起了灯，站在楼下，苏笑安朝窗口位置挥挥手，转身朝地铁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