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好处
说着,白行简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九难听了,又是欣喜,又是心惊。
喜的是一切如果真如白行简所说的那样,那么满清皇室必定大乱,反清大业大有可为。
心惊的是自己、天地会、沐王府,那么多人几十年来反清复明,却比不上一个小太监,当真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一时间,看向白行简的眼神格外复杂。
好一会儿,九难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你用那人的消息将我诓骗出来也不为过了。”
“多谢师太体谅。”白行简忙道。
“不必如此,你为反清大业奔波,还给了我手刃鞑子顺治皇帝的机会,说起来,我还应该谢谢你才是,既然如此,就按照你的安排去做吧,我这段时间都会待在这里。”
“何教主,你可愿意在此陪我几个月时间,若是方便的话?”九难看着何锡守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海外有我没我关系到也不大,多待几天也无妨。”何锡守摇摇头道。
随后转头看向白行简,“倒是你小子,小小年纪,居然能有这般手段,怕是我师傅在你面前都要被比下去了。”
“只可惜,就是武功差了点儿,要不然,我师傅可真是一点儿也比不上你了。”
见两人都对自己释放善意,白行简心中也松了口气,听了这话,却是赶慢说道。
“没办法,我的武功都是皇宫的一个老太监教的,他自己的武功未必比我现在强,我也只能有这个水平了。”
“师太和前辈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小子斗胆,请两位前辈指点一二,叫我的武功能更上一层楼才是。”
何锡守听了咯咯直笑,犹如黄鹂一样婉转动听,似笑非笑地看了白行简一眼,“好个滑头的小子,不过一句话你就顺着杆子爬了。“
“我倒是有心教你几招,可惜华山派门规森严,武功轻易不得外传,若是传你几招粗浅的功夫,反倒羞辱了你。“
“至于五毒教的功夫,我已经不是五毒教的人,也不能泄露五毒教的功夫,况且若是让你斩断一臂,你恐怕也不愿意,也不方便。“
“这传功就算了,这样吧,我这里有个过得去的暗器,名叫含沙射影,一次能射出几十根钢针,上面又有我的麻药,等闲之辈绝对避不开,就送给你做防身之用吧。“
说着,递给白行简一个小小的钢盒。
白行简自然知道这件暗器的厉害,见状连忙伸手接过,随后笑道:“多谢何前辈,前辈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前辈除却武功,用毒下药的功夫也是江湖一绝,这武功不能传我,不知道这下毒的功夫?”
听到这话,何锡守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见一旁的九难皱眉道。
“你这孩子,好端端的学这些手段做什么,江湖上下毒用药,最为人所不耻,你是天地会的香主,学这样的手段,日后传扬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白行简却是笑道:“江湖上的人怎么说,与我何干,我倒觉得师太着相了。“
“用武功杀人也是杀人,用药杀人也是杀人,若说用药是暗算旁人,所以江湖上众人不耻,我倒说仗着武功比别人高杀人是恃强凌弱呢!“
“都是杀人,只要不用道歪门邪道上,便没有什么分别,好人用毒下药还是好人,恶人仗武行凶还是恶人。“
“若是师太如今并无绝世武功,但有机会下毒毒死鞑子皇帝,师太难道会拘泥于所谓用毒下药的名声,就毒死他了不成?“
“这?“一番话怼的九难哑口无言,也叫一旁的何锡守欣喜不已。
多年来,他们五毒教因为用毒的缘故被人不耻,如今白行简的一番话算是说到她心坎里,都是杀人,谁比谁高贵。
“小兄弟,你这话可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不错,都是杀人,分什么高低上下,不过,用毒总归叫人心生忌惮,你纵使不在意,世人又岂有不在乎的。“
“阿九姑娘说的不错,你是天地会的香主,不为自己的名声,也该为天地会着想,这样,用毒的法子,我虽然不能教你,但可以教你几门解毒的方法,也免得你日后着了旁人的道。”
虽然没有得到下毒用药的本事,但能够有解毒的法子,白行简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连连道谢之际,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何前辈,请问你知不知道如何配置百花蝮蛇膏?”
“百花蝮蛇膏?并未听过这东西,你问这个做什么?“何锡守摇头道。
“这东西我有大用,我且说出它的功效来,不如请何前辈看看,能不能配置出来如何?”白行简忙道。
说着,就把百花蝮蛇膏情况说了一遍,百花蝮蛇膏本是炼制香料的一门秘法,常人闻了,只有精神舒畅,但一旦和雄黄相遇,就会变成使人筋骨酸软的奇药。
听白行简说完,何锡守沉吟片刻道:“这药配置起来倒也不难,我回去思索一下,应该不成问题,这段时间我想办法给你配出来就是,然后给你留下一张方子,供你使用。”
“多谢何前辈!”白行简闻言大喜,然后悄无声息的将目光移向九难。
虽然他并未开口,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何锡守给了他含沙射影、解毒的法门,还帮他配置百花蝮蛇膏。
同样是前辈高人,还是旧相识,难道九难就好意思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看着白行简眼巴巴的看过来,九难脸上也露出一丝无奈,她还真没见过白行简这种类型的人。
分明是天地会的香主,却全无一点英雄好汉的气概,谈起用毒来,毫不避讳,讨要好处来,也是直截了当。
“你别听何姑娘乱讲,你的武功和我们相比,的确相差甚远,但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是相当了得了,至少我在你这么大之前,远远不是你的对手。”
“多谢师太夸奖!”白行简拱手道,但目光还是没有丝毫改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