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呐喊
“人们不远万里来到圣奥科，为的就是一个机遇；而真正能挺直腰板的人却少之又少。”
——《圣奥科》第三章《欲望之城》
——
一群人正聚集在深沟的边缘，与此同时，仍有大批的人通过升降道路从城底来此会合。
这群人中大多都带着面罩，这些面罩可以帮助他们阻挡深沟下的废气；更高级的面罩则有着与可随身携带的小型空气过滤器相连接的管道，有的人会把空气过滤器绑在一侧的大臂，也有的人会将其固定在胸前或背后。
“听我说，”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他将右拳高高举起，“看看你们的周围，这本就是我们应有的！记住，我们不是恐怖分子，我们是圣奥科的人民！”
随着第二次爆炸，翻涌的浓烟遮天蔽日，男人带领着高呼的人群走上圣奥科的街道。
……
惶恐笼罩之下，交通事故接二连三，深坑周边的街道已完全无法通行。
望着不远处漫天的火光，两个女孩不知所措，杰伊下意识地向迪恩身旁靠去，卢娜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格拉夫。
黑湖人快速占领了大片街道，警局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大量警力，甚至出动了直升机——他们心里清楚，这些来自黑湖区的麻烦不会轻易得到解决。
然而在直升机飞往深坑的路上，警员们发现更多的黑湖人不知通过什么路径竟然开始出现在其他区域的街道上！
大事不妙！
迪恩四人也明显感受到了异常——其他方向上的街区也开始出现骚乱。格拉夫当机立断，在路边拦下了一辆私家轿车，将车主赶了下去，其他三人在震惊中连忙上了车。
格拉夫有预感，那些骚乱也是由黑湖人引起；即便自己不抢这辆车，车主最后也会在暴乱中弃车逃命。
格拉夫开车将几人载到了中华城的一座公寓前。
中华城，顾名思义，是一片中式风格的城区，位于北河区东侧，也就是市中心的东南方向。中华城面积不大，但城里的绝大多数华人都居住于此。
格拉夫扔下轿车，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公寓的门前。他有节奏地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很快便开门把几人迎了进去。
“黑湖区的人反了。”一进门，格拉夫半开玩笑似得直奔主题，“咱四个正在街上，没办法只能先来你这儿躲一躲。”
说话间，房主人已经倒了四杯水放到桌上：“这次的事儿恐怕不小。”
格拉夫“嗯”了一声，喝了口水，然后向迪恩三人介绍：“这位是安德烈，跟我在一起工作的。”
迪恩听懂了格拉夫话里的意思，这位安德烈也是虎爷安排在圣奥科的情报人员之一。
迪恩三人在沙发上休息，格拉夫则与安德烈来到阳台。格拉夫看着窗外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黑湖区，你也知道，那儿的人一直都对政府不满，今天算是一次正式的抗议。政府目前只派了警力去镇压，并没有要谈判的意思。”
格拉夫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暂不了解黑湖人的目的，如果政府只想着武力镇压，那么很可能会激化矛盾。
目前，黑湖人只是占领了街道，并没有造成破坏；如果矛盾激化，恐怕到时圣奥科会变成一片火海。
对于这种事情，格拉夫当然要考虑最坏的情况：“凭黑湖区那些落后的技术，真有能力和政府抗衡？”
“当然不能了！”安德烈道，“这次他们联合了下城区的一些人，”说着，安德烈掏出手机给格拉夫看，“几分钟前的消息，圣奥科城内的那些穷人和流浪者，也纷纷加入了黑湖人的队伍。”
显而易见，现在的问题关键已经不在黑湖人了，而是演变成了政府对整个城市社会底层的态度。
……
黑湖人队伍的规模不断扩大，而在警察总局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个身材丰满衣着随意的女人斜坐在办公桌边缘，饶有兴致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帕特里克，你考虑清楚，这可是会立大功的。”女人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卷着发丝。
名叫帕特里克的男人压低视线直视桌面，极力保持着毫不在意的样子：“事件已经有负责人了。”
女人俯下身，几乎趴在了桌上：“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女人又一次强调，“只要你成功镇压那些黑湖人，我就有办法给你升迁！”
“感谢你的好意，局长。”帕特里克试图与对方保持距离。
女人盯着对方数秒，见他仍未动摇，于是重新坐好：“如果由其他人负责，可不会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帕特里克拍案而起！他出身于黑湖区，历经无数苦难才得以走进总局。今日之事皆由黑湖人引发，这意味着自己的亲朋好友也有可能混在其中。如果他接受了局长的选择前去镇压暴动，就代表着他要去对付自己的亲人；但如果他拒绝，那么其他的负责人可是真的不会手下留情。
……
拥堵的街道，尖叫的行人，燃烧的汽车……黑湖人挥舞着武器驱赶民众，最开始的那位身材魁梧的领队和他的一名跟班则站在路中央的一辆面包车车顶。
“大哥，政府还没动静儿呢！”跟班不断地环视四周，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男人点点头，允许了跟班的念头，并在他动手前提醒：“我们的任务是制造混乱，避免伤亡。”
“我明白！”跟班咧嘴一笑，“这可是过瘾的大好机会！”话落，跟班跳下车顶，找了个趁手的物件开始四处打砸。
……
办公室里，电话响个不停，年轻的托马斯市长已经焦头烂额，经过一番敷衍终于又结束了一段要命的通话。刚刚放下话筒，新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真该死！”托马斯朝着面前的空气挥了一下拳头，准备去接电话，一道声音却从房间中响起：“别急，市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