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往事不可追
月华如水，流年似梦。
你与我而言，是温暖的光，是年少的梦，亦是懵懂时的心动，我是那么渴望温暖渴望光，想用力抓住它，可却忽略了，光怎会抓得住呢！
你推开了我，梦醒了，我知道我失去了温暖，再次跌入寒潭内，我不怪你，因为我始终记得你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目的温暖过我之人，所以我从未怨过你，但也绝不容许自己再去靠近你。
相比失去，我宁愿从未拥有过。
“鸾儿”看着她眼里的淡漠，让一向自诩从容的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他以为自己对孤独早已麻木，他以为自己推开她自己可以回到之前淡泊，不知为何，他对她渴求似乎更胜之前。
他无法忍受她对他的无视，以及对他除外的男子言笑盈盈的样子，那样的笑颜本只对他。
他们不该像如今这般。
拦住她的去路，神情有些狼狈“我们不该如此！不该变得这般陌生！”
凝鸾转身，看着他狼狈的神情，微怔，曾经的她亦是这般，想留住那抹温暖。
明明两人在一起如此开心，他却突然推开她，让她不知所措，如今见他如此，心里有种报复后的畅快gan，原来他也如此难过，可世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想到这里，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清澈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讥讽，润唇轻启，温热的气息，说出冰冷的话语。
“大殿糊涂了，你我云泥之别，理当如此，你乃帝之子，凝鸾岂敢高攀！”
不理她的嘲弄，第一次失了分寸，搂住她，试图辩解。
“不是这样的！我的处境，我不能，亦不敢！”
是云泥之别的是他，而非她，可笑，自己明明是天帝之子，却活的异常艰辛，藏巧于拙，处处谦让，卑微求生，什么都不能争，喜欢的东西一样样被剥夺，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还得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大殿，既然选择了，就要不悔才是，或许大殿更适合踽踽独行！”
凝鸾掰开他的手，看着他温润的眉眼，一如曾经，他真的很好看，或许当年也只是被这副清隽出尘的皮囊迷了眼，而阿暮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不，你应与我同行才是！”温润的眉眼带着满满的占有欲。
“大殿，丢掉的东西，捡不回来了，无论是同心结亦或是那颗懵懂的心”
那张面若桃花的脸上满是轻蔑与鄙视，带着怜悯的神情望向他。
北辰有些难堪的别过脸，眼尾幼红，语气带着恼怒“别用这种眼神看吾！”
“大殿，别让自己变得更加卑微”
“吾不想放你，又如何？”
凝鸾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看着水面的磷光，轻哂一笑
“大殿，我爱的人是个凡人，他叫秦暮煊，温柔体贴，执手为我画眉，执笔为我吟诗，为我丹青，素手亦可弹琴，煮茶…”
“可他已经死了！”北辰打断她，看着她说起那个凡人，温柔眷恋的眉眼，心里的妒忌几乎快要溢出胸腔。
那种恨不得让她心里那个凡人灰飞烟灭的怒火，烧得他几乎快要窒息。
她面容一白，似叹息，似自语
“是呀，他是凡人，他会死，他死了一千年了，再也没人给我弹我最爱的(相思引）了，也再没人和我品茗，看满天星辰”
眼眸垂下，须臾，又抬眸，欣然一笑，“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缱绻温柔的目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他。
“仙凡有别，那个凡人不过是你的一场尘缘，如今劫已渡，尘缘已断，你也该忘却，又何必苦苦执着于一个凡人的转世，即便你找到了那个凡人的转世，一千年了，你觉得他还是原来的他吗？”
按耐不住内心的嫉妒，他狠狠的把冷水泼向她，希望掐灭她的希望，让她放弃。
“他就是他，无论多久，亦或变成什么样子，他依然是我的阿暮，我最爱的阿暮，他只能是我的阿暮！”
姣好的容颜，带着凶狠的执拗，嘲笑着眼前的男子。
“为什么？那个凡人究竟哪一点好，让你如此念念不消？”
“他哪儿都好，至少无论何时他从未想过推开我”柔软的唇，说出最伤人的话。
北辰眼神眯起，抿了抿嘴唇，不发一语，是他先选择了放弃，如今也是他又纠缠不清，他又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她对自己的无动于衷。
眸子暗了暗，内心却不停的替自己辩驳，不是的，无论之前还是现在都是她先来招惹的你，而非你纠缠她。
是了！是她先撩拨了他那颗寂静无波的心，一次又一次，让心起了阵阵涟漪。
即便又恢复了一贯的寂静，但终究不一样了。
“同心结我一直贴身带着！”
难掩心中苦涩，幽幽的说
“那又如何？如今大殿已有婚约，还请莫要与小仙拉拉扯扯，以免让人误会？”
淡漠的语气，疏离的神情，让他感到冰冷。
“唔…”嫉妒以及即将失去的恐慌让他理智全无，用力噙住那张如刀子般的厉嘴，让她无法说出让自己厌恶的话语。
啪…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清醒过来。
凝鸾唤出羽扇，打向他，北辰没有闪躲，被羽扇击中，身子飞出老远，掉入河里。
凝鸾冷眼看着他，“大殿还是在水里好好清醒清醒！”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北辰哑着嗓子对着她的背影嘶吼
“从未怨恨过。何来原谅之说？”凝鸾停下脚步。
“为何？”他不懂。
凝鸾再次回身，看着他满是伤痛的眸子，心还是疼了一下，可那又怎样呢？
“从开始的相遇便是一个错，我们不知彼此身份，当所有真相摆在眼前时，你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推开，让我明白了，横在你我之间的何止千山万水，及时止损对两人都好，人间有句话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若我与灵族的篱玥公主退亲，我们还有可能吗？”
“没有！”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掐灭了他们之间仅存的一丝希望。
“呵呵呵，凝鸾公主断的还真是干净彻底，不留一丝余地！”
凝鸾没有答话，迈着婀娜多姿的步履，轻盈的裙衫摇曳带着月光一同离去。
“当年你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