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城市群协同发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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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三峡城市群范围界定应考虑的重点

城市群是众多城镇在特定地域范围内形成的有机体。一般来讲,城市群具有五个基本特征,即拥有核心城市、形成等级体系、形成一体化格局、范围演变的动态性和具有不同的层级,较高层级的城市群一般由多个相互邻近的较低层级的城市群有机组合而成。合理界定城市群的边界是认识和研究城市群的必然要求,也是通过空间规划落实区域功能空间布局和发展指向的基础条件。三峡城市群作为一个发展背景、发展需求比较特殊,区位条件比较关键,功能分区分工比较新颖的城市群,不同于一般的城市群和传统的城市群。如果完全按照传统城市群的概念和范围边界界定标准来看,三峡区域可能还不具备形成三峡城市群的城镇体系结构和发展基础,更没有可能从湖北省的战略上升为国家战略。但目前长江经济带、黄金水道的建设和长江中游城市群、成渝城市群之间缺少的这一城市群支撑,需要三峡城市群在发展和建设上有所突破。因此,三峡城市群范围的界定,不仅需要像在传统的城市群建设上考虑各个城市的中心性地位,综合考虑城市之间的交通、政区的空间邻接性,社会、经济、文化和产业的相似性与互补性等各种相关要素(高晓路等,2015),以及现有综合运输网络和交通通达条件对城市群各支撑城市之间客货流、商品流、信息流的促进作用,还要对更高级别城市群的既定范围、省际地缘区域的协同协调、各类型地区连片发展的空间需求、三峡地区三峡文化的完整性等予以重点考虑。

(一)三峡城市群范围界定不可忽视南北方向的城市联系和经济拓展

三峡城市群建设不仅要重视通过湖北省东西交通要道和长江航道东西向的城市联系和经济拓展,还要更加注重南北向的城市联系和经济拓展,这是三峡城市群跨江南北均衡发展的要求,也是三峡城市群借生态保护、贫困救助、经济发展、对口支援寻求城市群内部均衡发展的要求。西部地区生态功能连片保护、生态经济互动发展需要在长江两岸更大范围内形成生态主体的功能辐射,[1]东部地区经济补偿探索、对口支援互动也需要宜昌、荆州等新型工业城市与襄阳、十堰等三线建设城市的对接和联结。而且以宜昌为中心的三峡城市群在发展建设的南北拓展上更具有交通和区位优势。三峡城市群位于中国纵贯南北的第二大铁路交通中枢[2]——焦柳铁路中间的重要节点,焦柳铁路在宜昌分为南北两段,北段是从河南焦作月山到湖北宜昌枝城的焦枝铁路,南段是从湖北枝城到广西柳州的枝柳铁路,二广高速从宜昌东部的荆州、荆门穿城而过,再加上湖北省境内G59、G209等多条南北交通干线的南北贯通,以宜昌为中心的三峡城市群在南北拓展上会有更大的辐射范围和城市凝聚力。

2014年4月,李克强总理在重庆召开谋划长江经济带建设的11省座谈会时,明确指出建设长江经济带是深化改革开放、打破行政区划壁垒、建设统一开放和竞争有序的全流域现代市场体系的重要举措。三峡城市群作为长江经济带上两大城市群建设高地——长江中游城市群和成渝城市群之间的区域,要填补湖北、湖南、河南和重庆四省市行政边缘地区的经济发展洼地,就要更多强调行政边缘地区的整合,坚持跨区发展的理念。这一地区的集中连片贫困治理、生态功能区域保护、三峡文化整体保存也同时需要三峡城市群在发展行政边缘区域社会经济上具有一定的国家层面的示范意义。跨区域协同发展,不仅是建设长江经济带国家战略的政策要求,也是三峡城市群能够上升为国家战略层次的一个法宝。基于以上政策要求、发展需求,考虑到三峡城市群概念提出的特殊性、未来升级发展的需要,以及三峡周围区域单元的特征、周围省市的政策优势和发展条件,三峡城市群范围界定应该重视地缘效应发挥和跨省协同发展。

(二)借“三峡”的招牌和文化区认同联合重庆

三峡城市群要依托“三峡”这个金字招牌来发展,就不能拨开三峡库区、三峡地区等地域完整性、文化认同性的这一概念,而且在人们的意识认同上,三峡与重庆的联系比三峡大坝与湖北的联系要更多更深。三峡城市群要借势发展必然要多多借力三峡之势和重庆之力。在三峡及三峡文化的保护传承上,三峡城市群的范围界定要遵循“三峡”这一品牌及其所延伸出来的文化和区域内涵,重视三峡相关概念所包含的区域城市、城镇的空间布局及其区际联系和集合集聚发展潜力,更多地把长江三峡、三峡库区、三峡地区、三峡文化区域等所包含的范围囊括在内,突出三峡的概念内涵和文化品牌。特别是重庆万州的巫山县、巫溪县、奉节县等,既是三峡地区的核心覆盖城市,也是被成渝城市群发展遗忘的重庆边缘地区城市,三峡城市群正好可以借助三峡相关的概念、与恩施同处于生态保护屏障地区等,把重庆的这几个县市完全纳入三峡城市群特殊功能区建设的范围。在省际地缘效应发挥和跨省协同发展上,湖北省首先考虑的必然是与重庆市的跨省联合。重庆属于西部大开发地区,享受国家普惠和西部地区特殊的优惠政策支持。同时,重庆又是成渝经济圈的重要增长极和国家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的重点区域。这些区位、政策、试点会给重庆市各级政府在地方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更多的自主权和更为灵活的体制优势。三峡城市群与这些地区的打包整合和协同发展,不仅有利于增强实力、增加政策优惠,而且还大大增加了体制机制的灵活性和市场发展活力。

(三)借西部大开发政策和扶贫攻坚联合湖南

湖北的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与湖南的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是全国范围内仅有的两个少数民族自治州级别的土家族聚集地,土家族有自己的民族文化和地域认同,虽然相隔两省,但也是现在不可相分、未来发展差距不能太大的两个地级行政单元。无独有偶,尽管这两个地区所在的湖南、湖北在中国的经济区划中都属于中部地区,但西部大开发战略却把这两个地区一起作为全国少有的可以享受西部发展待遇的特殊地区。[3]不仅如此,湖北的恩施州、湖南的湘西州和张家界同属于武陵山区的核心范围,而且张家界在武陵山片区区域发展和扶贫攻坚政策收益方面以及借助国家政策支持和国家旅游综合改革试点加快旅游产业的发展转型方面具有很多经验。三峡城市群要想借助武陵山片区区域发展与扶贫攻坚战略的相关政策,推动湖北省集中贫困连片区的发展和恩施州生态经济、生态补偿的发展,就要在与这几个区域的联合发展和跨省协同上多做文章。湖南的张家界、湘西与湖北的恩施、神农架等在林区覆盖、山区类型和生态环境上具有很大的同质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划成统一的区域生态功能单元。所以,三峡城市群要想在不远的将来打造成区域级的城市群、国家级的城市群、具有地域示范性的城市群,就必须考虑发挥湖南、湖北,特别是湖北西南地区与湖南西北地区的地缘效应和跨省协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