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杀意波动
伸出手指，触摸着眼前的光点，如同水中的气泡，普通还未散去的烟尘。
光点熄灭了，它是这里唯一的闪亮之物。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身边略过，光滑，粘稠，可他并没有待在水里。
“是身上无形的液体吗？”
伊丹闭上了眼睛，依靠着触觉仔细地感知周围的一切。
可是，什么都没有。
轻声的吼叫，匍匐地蠕动着，那种东西完全覆盖了他的双脚。
伊丹睁开双眼，黑色的迷雾散去，只有厚重的空气遗留在他的脚趾深处。
“提普，你想做什么？我知道你听得见。”
即使伊丹已经开始适应现在的环境，依旧无法看清周围的景色。
如果说在夜晚的森林中能够勉强脱逃，依靠的不过是微弱的星光，
那么现在，它的眼前只有混沌，一片虚无，就算是闭上双眼也无法感知光线，没有声音，也没有生命。
“我并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如果你只是想要单纯的囚禁我，那简直就是一种最愚蠢的行为。
那样的话，我会把卡诺的臭袜子塞进你的嘴里，我发誓。”
伊丹蹲下身，用手触摸地面，‘砖块，泥土，还有一些像是雨水一样的东西，我应该还在街区里，可是为什么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呢？’
他快步向前，以这种行进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能碰到街边的房屋。
“嗯～～，这个速度，可能稍微有点快了。”
提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之中，“不过我还是劝你小心一点，传送还没有完全结束，要是你最后出现在墙里，我也没办法将你救活。”
“传送？”
伊丹停下了脚步，刚才的步数足以让他穿过街区，撞在奥博的门框之上。
“这是哪里？草！”
像是有一条鱼从他的身边游过，冰凉的感觉代表着它已经死去。
“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只是一些空间缝隙里的残留物，没事的。”
提普安慰着他，脸上不免露出微笑，前提是伊丹能够看见的话。
“想来你可能是第一次穿过空间，有我在，不用担心。”
提普的语气显得格外柔和，有种杰哥的味道。
“哦，对，你可能需要一点光线。”
哒！
双指交错，点亮了昏暗的空间，伊丹所能看到的，也不过是几米范围内的景色。
灰黑色的石砖铺满地面，光是分析它们破旧的程度就可以看出，它们最少已经经历了数百年的岁月。
原本的形状变得模糊，甚至有些已经开始相互融合，形成一整片的地面，混沌，笼罩在整个城市之上。
“差不多了。”提普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一袭黑色的长袍，略带一点阴郁的味道。
渐渐地，可以看见周围参差不齐的建筑，一阵风过后，顶部坠落地面，掀起沙尘，漆黑的身影从阴影之中略过，只能勉强地看见有什么东西出现，却无法观察它们的模样。
天色渐亮，如同清晨的天空，被雾气所遮挡。
古怪的叫声，回荡在人迹罕至的城市之中，茂密的植物已然将周围覆盖，爬上墙体，登上巅峰。
“看样子这里更像是经受了某种灾难，在灾难结束之后，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当然，也只有植物而已。”伊丹看向还未倒塌的建筑之中，满是凋零的景象。
隐藏在植被之下的枯骨早就成为了养分，这里根本不需要人的存在。
“或许，你会喜欢更早一点的景色。”
提普打出响指，似乎有什么打扰到了他似的，发出一声低语：“切！”
原本翠绿的植物变得枯黄，暗淡，隐藏在根系当中的，是那些粘稠的液体，散发着冲天的恶臭，原本潜伏与阴影之中的生物也不再逃避，而是睁开眼睛，观察着两者的到来。
“呕···”
伊丹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腥臭的味道，即使是见惯了尸体的他也难以忍受，这种来自本能的厌恶感始终无法散去。
“怎么了，才刚刚开始就受不了了？”
提普站在他的身旁，百无聊赖地张望着早就刻印在记忆中的景色。
“我没事，没事。”
伊丹将注意力集中在地面的砖块上，那种熟悉的感觉一下子涌入他的大脑，亲切，安详，甚至让他觉得十分温暖。
‘这座城市变了。’
伊丹回头看了一眼提普，对方似乎一直在注意着他，“呕~~”
又是一口腥臭的液体吐在地上。
原本早已风化的砖块变得坚实，规整，就连上面的纹路也清晰可见，就连材料的质地也在一瞬发生了改变，
虽然周围建筑的模样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只是原本掉落在地上的残垣断壁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这座城市，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伊丹呼出最后一口气，看向天空，远处，一座高耸的钟楼出现在城市之中，即使全身爬满了青苔也格外显眼。
与之前相互融合的场景不同，这一次污秽的环境似乎与城市格格不入，如果不是身临其境，伊丹甚至觉得这简直就是两者拼接所产生的幻觉。
“好点了没有，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呢？”
提普似乎看出来他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远处的高塔之上，毕竟无论是什么样的城市，有一个能够俯瞰整个国度的建筑，很难不让人提起兴趣。
伊丹收回了目光，低声应答：“可以了，我们继续吧。”
面对这样的敌人他还能做些什么，只能够跟随他的脚步，顺着他的意识前进，反抗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
如果对方只是拿着一把小刀或许可以反抗，但是如果对方像赛巴斯那样攻击力只比你高一！点！点！情况不言自明。
即使是走在空旷的大陆上，伊丹也会觉得浑身发冷，也许是空气的缘故，也许是周围的雾气带走了热量，
每当有目光汇聚到他的身上，都会明显的被他感知到，顺着目光的来源望去，只有一双眼睛一闪而过，消失在嘈杂的城市之中，不留任何的痕迹。
身体也在此之后，逐渐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