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命运伪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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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活着

骑兵想到这里,就再也不思考圣杯大战的趋势问题,毕竟自己只需要在空中飞舞作战。当然,他还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明关于剑兵的事──不过他不擅长说谎,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确实“黑”剑兵【齐格飞】将心脏给了人工生命体后逝去,这在圣杯大战中或许是致命的行为,但那又怎样?以结论来说,获得第二人生的他还是“做了想做的事”。那不是被谁强迫,是无私的──正义行为。

就正直地、老实地、抬头挺胸地说,他做了正确的事吧。

骑兵如是下定决心。

就这样,齐格缓缓踏出脚步。双脚有力地踏出,在结冻的地面踩出淡淡脚印。不过他的脚步仍显缓慢,因为他每往前一步,就会回头以目光追逐渐渐远离的骑兵背影。

骑兵不会杀害现在还活着的戈尔德。毕竟戈尔德是个主人,如果令咒还留着,就有可能跟新的使役者缔结契约。

问题在于骑兵可能受到处罚。除了天生保有的知识以外,齐格不知道任何圣杯战争的详情,但他起码知道剑兵被誉为最优秀使役者。

但剑兵死了,而且是因为把心脏送给自己才死。说白一点,这就是一种自杀行径。尽管他们是使役者,但对他们来说现况毫无疑问是真实的,在几乎等于获得第二人生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齐格不知道剑兵的愿望是什么。自己不是他的伙伴,也不是朋友,甚至根本不认识他。以同样是如渣滓消耗的性命这点来看,某种意义上算是有一点共通之处。

尽管如此,齐格还是被他拯救。感谢之情不断涌现,不知如何才能报答这份恩情。

好了,总之先按照骑兵所说,去镇上看看吧。话虽如此,也不太可能潜入托利法斯,那里毕竟是千界树一族的管辖地,所以他就直直走,往村庄方向前进。

……虽然不去不行──

但对他来说很神奇的是,尽管已经看不见骑兵的身影,脚步还是走走停停,迟迟没能前进。

“嗯,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不自觉地自言自语──喉咙不会痛这点让他有点高兴。他很熟悉身为人工生命体的自己,没有什么事情不知道。起码不能不知道这些与自己身体异常有关的事项。

他没有受伤,目前的身体状况在他短暂的生命之中为最佳状态。体内有热度;心跳强而有力;双脚没有任何异常。脑部异常──没有;神经损伤──没有;因为病毒引发的疾病也没有。

身体很正常,然后眼前的目标是“前往村庄”。因为必须找一个托利法斯以外的地方作为落脚的据点,将村庄作为据点的成功机率约有八成多吧。如果运气不好,偶然被千界树的人马发现,可能就会落得悲惨的下场。

有目标,身体状况正常,双脚也不是动不了,却不动。

“早知道就向骑兵请教一下移动双脚的方法……”

到了这时才忽然想到。

人工生命体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又落单了,也发现今后再也没机会见到骑兵了。

“……嗯。”

胸口有点揪紧,让他觉得痛,但他尽可能忽略,想办法踏出脚步。

以结论来说,“黑”骑兵阿斯托尔弗不仅双手双脚被打桩贯穿,还被流体型魔像封住所有行动,事实上跟“红”方狂战士一起处于幽禁状态。

因为他太老实地说出一切,甚至加入了自己的感想“哎呀,其实很爽快耶!”,也难怪“黑”方枪兵──弗拉德三世会气到七窍生烟。

听说“黑”剑兵真名的其他主人们都毫无例外地以非难的眼光看向“黑”骑兵。毕竟剑兵是低地国的“屠龙者”齐格飞,对“黑”阵营来说,是可以当作王牌的存在。

枪兵下令幽禁骑兵之后立刻灵体化,虽然他的主人达尼克尝试安抚,但短时间内应该无法消气。如果是还在世的他,毫无疑问需要有人牺牲性命换取他消气吧。

主人塞蕾妮可把其他人请出地下牢房之后,给了骑兵一巴掌。而且这一掌的声音很小,对她来说更是不悦。骑兵脸上虽然带着严肃表情,却没有因为痛楚而呻吟──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表现出绝望的态度。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知道喔。拯救了一个人工生命体……只是这样。”

“别闹了!剑兵可是消失了啊!在使役者之中最优秀的剑兵!而且甚至还没上场作战,连作战都没有!怎么可以因为内讧这么愚蠢的事情而消失!都是你害的!”

骑兵思索了一下,虽然觉得这样说可能会挨骂,还是低声嘀咕:

“不,这不是我的责任。剑兵表现得像个英雄,出色地实现了自己的心愿。”

塞蕾妮可又给了骑兵一掌,对毫不在乎的他更加不耐,抓住贯穿他双手双脚的桩子摇动。

“好痛、痛痛痛痛痛!呃,等、等一下,饶了我吧!”

塞蕾妮可因为骑兵总算表现出痛苦的样子而满足。那是不管她在床上做了什么都无法看到的表情。

──“明明只要这样就够了。”

塞蕾妮可打从心底这么想,使役者没有真正的肉身真的很可惜。

“既然身为使役者,就表现得像个使役者,乖乖跟在我身边,也不至于落得这种下场。”

“啊──如果从现在开始这么做,可以帮我解开这个吗?”

就算是塞蕾妮可,也只能摇头否定这项提议。至少“黑”枪兵不可能允许她这么做,她可不想被连累。

“──只有在要你出面作战的时候才可以解开这些。你在这场圣杯大战将会被彻底当成『棋子』运用。”

塞蕾妮可露出无情的笑,贴近他耳边说:

“要恨,就去恨人工生命体吧。”

骑兵以茫然的表情看着塞蕾妮可说完后离开的身影,歪着头说:

“……为什么?”

塞蕾妮可错就错在认为自己的使役者是个“正常人”。骑兵完全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说去恨人工生命体这番话,就算已经被“黑”枪兵的桩子贯穿,被主人痛骂也一样。

塞蕾妮可前脚刚走,“黑”弓兵──喀戎就前来看骑兵。刚才在所有主人跟使役者都在的场合,他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如果你让我处理这件事,就不至于受到这么严厉的处分。”

这是真的。枪兵很欣赏弓兵的战略眼光,也很信赖他高洁清廉的人格。只要他开口维护骑兵,骑兵只是挨骂几句作收的可能性很高。

但骑兵一开始就对弓兵微微使了个眼色,阻止他这么做。

“不不,没必要因为这么无聊的小事弄得阵营分裂。如果这次的事情因为我挨骂并受到惩处可以了事,那就这样吧。”

骑兵理解自己为何会受到惩处。不管做的事情正确与否,以结论来讲,剑兵死了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作为王的枪兵当然需要找出惩处对象。既然最应该惩处的剑兵已经不在,那么除了自己以外也没有别人了。

尽管知道这没道理,尽管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事,骑兵仍不抗拒接受惩处,因为他在回到这里之前就下定了决心。

──说起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关起来、被幽禁了,他甚至有被某个魔女变成树木的经验。

“可是……”

骑兵只担心一点,如果弓兵说自己也在放走人工生命体这件事上帮了一把,枪兵可能就会疏离弓兵。

战争再过不久就要全面开打,要是王跟军师闹不合可就伤脑筋了。如果只是一个不用脑的骑士受罚就可以了事,战线还不至于彻底瓦解。

“这样就好了啦。而且只是失去剑兵并不代表我们就输了,对吧?”

骑兵勾出一个嚣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