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老的蓟城
蓟城,大概就是现在的BJ城附近。
在中国历史上,也是一座及其古老的城市。
据《水经注》记载:“昔周武王封尧后于蓟,今城内西北隅有蓟丘,因丘以名邑也,犹鲁之曲阜,齐之营丘矣。”
蓟城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一千多年周武王时期,战国时期是燕国的首都。
东汉时期是幽州治所所在,或许是由于东汉时期,幽州时常遭受鲜卑乌桓等异族的劫掠,城防城墙高达十米有余,厚重古朴,以青石为基,辅以汉砖。
远远望去,可以看见飘扬旌旗,上大书“汉”字。城墙上,十米一哨兵,戒备森严。
城门人头攒动,似有拥堵迹象。
见邹靖大军而来,人群纷纷散开,让出一条道路。
正前跃出一将御马从人群中奔袭而出,身穿白色凌凌漆铠,着五尺雪色披风,手持一丈长枪,骑白马奔袭而来。
待此人至近前,手握缰绳,勒马嘶鸣,朝军中喝道:“刘备可在军中!?”
一时间,全军一怔,寂寥无声。
李新愣神,见此人年纪轻轻,黑发剑眉,锐利的黑眸扫视全军而不惧,气宇轩扬。李新暗自思忖道:“此人莫不是赵云!?”
没道理啊!
细细一想,很快,李新便自觉不对,赵云虽然出生年月史书记载不详,但现在中平元年,赵云也应当还是一个少年。
此人虽然年轻,但也有个二十余岁。
李新正想着,一旁的刘备策马上前,朗声笑道:“伯圭怎在此处?”
那人见得刘备,拍马上去,笑道:“黄巾起事,蓟城的大军开拔涿郡迎敌,刘太守担心防备蓟城不足,便召瓒来驻守蓟城。”
伯圭?瓒?
李新豁然开朗,没想到,此人便是公孙瓒。现在是中平元年,即公元184年,刘备现在也才23岁,公孙瓒与刘备曾经是同学,年纪也应当相仿,即使比刘备稍稍年长,也就25岁左右。
刘备见到老同学,很是高兴,“真是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你。”
“嗨!我刚到听刘太守说你带着五百乡勇参军了,本打算去找你,奈何蓟城还需防守,脱不开身。”公孙瓒将长枪插在地上,远眺而去,笑道:“我看后面跟着不少黄巾俘虏,看来是大胜而归了!”
这时,关羽张飞二人也骑着马来到刘备身后。
公孙瓒见二人气势不凡,孔武有力,便指着二人问道:“这二位是?”
刘备回身,依次介绍道:“他们乃是我在涿县结拜的义弟,这位关羽关云长,这位张飞张翼德!此战二人阵斩黄巾贼首程致远、邓茂,皆是当世豪杰。”
“幸会!”
“幸会!”
“好,好好!”公孙瓒亦是一习武之人,见到二人,倍感情切,心中大喜,“此前刘太守还担心派邹校尉的数千人面对数万黄巾军,恐怕会有不测。我就说军中有我好友刘备在,大可放心,此战定然大胜而归,果然不负我所望!”
一旁的邹靖听到这话,脸色铁青,阴沉着脸。
你公孙瓒这话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吗?什么叫做我邹靖带领数千人面对数万黄巾军会有不测,有刘备就大可放心!?
邹靖冷言冷语道:“莫不是堂堂公孙中郎将特地守着城门楼子,等着吾等大胜而归?”
光和年间,公孙瓒曾经在幽州平定辽西乌桓首领丘力居叛乱,封骑都尉。
而后,属国乌桓首领贪至王率众归降公孙瓒,公孙瓒又升为中郎将,封为都亭侯。
可以说,现在的公孙瓒已经在幽州闯出一番名堂,相比起还是布衣草民的刘备,早已经混得风生水起。
公孙瓒脸色一沉,厉声道:“邹校尉,你这话说什么意思?”
公孙瓒是的身份是中郎将,权阶比邹靖这个校尉略大一级。但是邹靖是隶属于刘虞的部曲,言语中并无所惧,也无需看公孙瓒的脸色。
邹靖反问道:“大军刚经历血战,人困马乏,你却拦住大军,和故友闲聊,你是什么意思?”
公孙瓒眼睛微眯,冷哼一声,“而今蓟城的西城门已经堵塞,大军前去别门入城!”
“城门堵塞?”邹靖望去,只见一块一丈高,二丈宽的巨石堵在城门之中,只留下一人身宽的缝隙,进退不得。
大军五千多人,外加数万俘虏,要是一个一个的进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也难怪城门外这么多人,以及城墙上十米一哨,戒备森严。
李新心道,堵住了城门,公孙瓒就立刻就严加警戒,心思缜密啊。
“你这是怎么搞的!”邹靖怒嗔道,“城门堵塞,若是敌军来袭,岂不是无法闭门,随意进出,你该当何罪!?”
公孙瓒亦是大怒,遇到好友的高兴心情全无,怒道:“尔身为刘太守校尉,蓟城城墙破裂而不知,某见蓟城年久失修,运石修缮,有何过错!”
“城墙破裂!?”邹靖脸色一沉,公孙瓒这话无疑是在说自己渎职。
现在公孙瓒跑来驻守蓟城,反而替他修缮城池,邹靖气急败坏,“那你堵住城门,致使城门洞开,防备毫无,又算什么?我看你就是与黄巾贼串通一气!自毁城防!”
“你!!!”公孙瓒噌地一声将长矛拔出,直刺邹靖,矛锋在邹靖脖子处停住。
邹靖看着离脖子只差毫厘的矛尖,脸色煞白,吓得浑身发颤,冷汗直冒,底气不足,带着颤音喝问道:“公孙瓒,你这是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刘太守治下!”
刘备见状,连忙劝道,“莫伤了和气!莫伤了和气!伯圭,慎思!”
“哼!”公孙瓒见刘备在旁,咬着牙将长矛收回,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邹靖松了一口气,“此事我定当上报刘太守,现在黄巾四起,你却用巨石堵住城门,致使城门洞开,行径宛如叛贼!”
公孙瓒握紧拳头,长矛在手中瑟瑟作响。
刘备见状,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劝二人。
二人之间,气氛尤为紧张。
就在这时,一句云淡风轻地话传来。
“啥城门洞开啊?就算是有黄巾军来攻打蓟城,如果黄巾军不帮忙挪开巨石的话,他们不也得一个一个的入城,那不是送吗?”
众人闻言皆惊,扭头望向趴在赵四身上,无所事事,打着哈欠的李新。
李四见众人看来,神色剧变,这些大人物说话,可不是他这么一个大头兵可以参合的,吓得惊慌失措地连忙道:“不是我说的,是李狗蛋!”
李新白了一眼赵四,这王八蛋卖队友倒是挺勤快。
邹靖仿佛吃了狗屎一样,面色铁青,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新。
“在理,在理!”公孙瓒则面露喜色,因为李新所言颇有道理,算是给他解了围。
城门堵住了,就算是敌军来攻打,不也得先挪开巨石,以这堵住城门巨石的重量,要想挪开,恐怕比城门还要难破吧!
公孙瓒拱手问道:“这位是?”
“布衣李狗蛋。”李新又打了一个哈欠,挥了挥手,面带疲倦,懒得回礼了。
说实话,李新本来不想掺和的。
但他本来就在马上颠簸了数日,屁股蛋都在哀嚎了,胯下也火辣辣地痛。好不容易到了能够落脚休息的地方,这哥几个越聊越嗨。
再加上李新看邹靖属实不爽,一时也就没忍住,便顺口说了一句。
“狗……蛋?”公孙瓒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称呼。
刘备连忙介绍道:“这位李新字苟旦,乃吾账下主簿。”
“哦,原来是玄德的主簿,好,年轻有为,属实不凡!”公孙瓒听到是刘备的人,便是自己人,尤其见邹靖吃瘪的模样,心里痛快得很,大加赞赏。
邹靖憋着一口闷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公孙中郎将,难道打算将蓟城西城门一直堵住,致使今后大军征归受阻,百姓出入不便?”
“吾自会解决!”公孙瓒凝视着邹靖,眼中似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邹靖狞笑道:“解决?我看你怎么解决!一百年后解决,也叫可以解决!”
“三日之内,我自当将巨石挪走!”公孙瓒伸出三根手指,怒目横眉道。
“三日,好!我看你三日能不能行!”邹靖面带不屑。
这么大个石头,与城墙之间的空间有限,就算是找人敲碎,也没有足够身位容纳太多人去敲。人在里面根本挪转不开,只能从两侧敲,这样的话三天再怎么也敲不完。
邹靖便咄咄逼人地继续说道:“就算这样,我也会将此事好好上报刘太守的!全军听令,往南门入城!”
说完,邹靖便领着大军转了一个弯,顺着城墙朝南门而去。
公孙瓒怒目如火,杀意十足地望着远去的邹靖。
“这……”刘备忐忑不安地问道:“三日能行吗?”
公孙瓒听到这话,亦是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巨石,微微摇头,而后对刘备说道:“我是不愿在和那厮费口舌了,随口一说,先给他打发了。我看你们出征依旧,颇为疲惫,也先入城休憩一下吧!”
“对对对,赶紧的,先进城再说,在这么耗下去,我屁股蛋都没了!”李新没心没肺地催促道。
“哈哈哈,这小兄弟倒是颇为有趣。”公孙瓒并未在意,朗声笑道。
李新这话让刘备颇为尴尬,他本想说:我这边有些乡勇或许能帮些忙。
但刘备回头见除了李新,其实大多数人也是有些疲惫,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于是躬身道:“吾等就先告辞了!”
公孙瓒便朝身后喊了一声:“来人,先引刘备的部队入城,觅得住处休整!”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