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千临涯是坐出租车回家的。东京车价贵，但他现在好歹也是身价近百万的人了，车费姑且负担得起，何况这突如其来的雨太恼人。
上了车，好心的司机连忙掏出许多纸，让他擦掉身上的雨水。七手八脚忙了一阵，千临涯把脑门上的水擦干，靠在了柔软的皮椅上。
掏出手机，略感几分疲惫，但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却十分欣慰：
【你在女孩子心中的好感度提升了，击败了1名对手，获得奖励：曜变天目茶碗*1】
【你在女孩子心中的好感度提升了，击败了0名对手，获得奖励：自由技能点*1】
【你在女孩子心中的好感度提升了，击败了0名对手，获得奖励：自由技能点*1】
……
仔细数了一下，好感度提升的消息有足足4条，给他增加了3点技能点，和一枚曜变天目茶碗。
“什么啊这女人？”千临涯忍不住出声吐槽。
表面大哭大闹的，结果背地里好感度猛猛提升，这人到底什么情况啊？
她是不是有点太好攻略了？
难怪能这么轻易地被那个所谓“青梅竹马”控制，如果不是遇到他，她以后可能会变成那种卖身养活男友的可悲女人。
继续往下看去，下面还有一条信息：
【实力是和人心平气和交谈的基础，或者说，是别人愿意和你心平气和交谈的基础。】
【恭喜你解锁新技能：散手2】
“散……手？”
千临涯觉得有点微妙，各种意义上。
他接着往下看去，关于这个技能，还有详细信息。
【散手2】：虽然叫散手，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全身性武道技，各种类型下的战斗都很适用。练习纯熟后，对于点茶时腕力的运用也很有帮助。
他伸出手，注视着手上的关节和皮肤纹理，忽然感觉对肌肉的控制有了一层玄而又玄的新的领悟。
他转过头，注视着旁边专心开车的司机，视线从额头移动到咽喉，再移动到小腹，脑海中各种招式信手拈来，插眼、掏裆，全是正大光明的手法。
“啊！怎么了吗？”
旁边司机大哥惊疑不定地转过头看他，千临涯转过头。
“没什么。”
他刚才的眼神有点太吓人了。可怜的司机大哥在紧张中打开了车载电台，开口道：
“客人桑，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冒昧问一下，是因为女人吧？”
千临涯说：“大体上没错吧，不过是因为一个庸俗懦弱的女人，所以说起来并不光荣。”
“客人桑啊，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这个年龄段遇到的女生啊，大多都是这种类型，只要金钱上出了问题，无论多好的感情都会烟消云散，追求感情不如想办法多赚点钱呢。”司机彻底打开了聊天模式。
“真理啊。”千临涯感叹道。
他手支着头，靠在车窗上，窗外雨水在玻璃上横向爬行，车载电台里飘扬出不知名的轻音乐，主播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似乎在探讨文学上的什么东西，没头没尾的，也听不太懂，只有当中念过的一首英文小诗让人印象深刻：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
“我回来了。”
脱下鞋子，千临涯赤脚踏入玄关，因为从计程车上下来到家中这一段路，身上又增添了新的水珠，吹过凉风的身体，已经泛起丝丝无力。
鼻头微痒，他打个喷嚏。
一个小脑袋瓜从起居室的门那边探出来。
“哥。”
“梦叶，别过来，现在病毒还在四周呢。”
千梦叶“蹬蹬蹬”跑去洗手间，又“蹬蹬蹬”跑了过来，手上多了一条白色毛巾。
他接过白毛巾，把已经湿掉的袜子脱下来，用毛巾擦干头上的水珠，走进起居室。
“东风化雨啊……”
千梦叶关切地在一旁问：“要不要先洗澡。”
“嗯，也好。”
千梦叶跑去洗手间放水，千临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在被炉桌前盘腿坐下，用毛巾一点点碾干身上的水。
窗外若有雷鸣，大雨淅淅沥沥的，千临涯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个知识点，开口吟诵道：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千梦叶抱着一套干燥的衣服过来，开口问道：
“哥，你念的是《枕草子》吗？”
“嗯，《枕草子》里面的，你们学了吗？”
“还没有，我们才刚学到《春曙》，‘春天是破晓时最好。逐渐转白的山顶，开始稍露光明，泛紫的细云轻飘其上’……”
千梦叶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课本内容，还有什么《静夜思》《江雪》都在学习之列。
差不多放好水，千临涯忽然想起一茬事：
“诶，今天班长会不会来啊？”
千梦叶摇了摇头：“哥，你忘啦？今天是星期五啊。”
“星期五也不代表她就不会来。”
千临涯看了一眼窗外，一片漆黑，细雨淋漓。
他摇了摇头，就算不是星期五，这样的天气也不大可能过来了，除非脑子进水。
泡完了澡，千临涯刚刚换好衣服，身上还热气腾腾的，正此时，大门被敲响了。
他快步过去打开大门，门外，一个水淋淋的少女，怀里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冲他露出了勉强的笑容。
“千同学，今天的笔记……”
千临涯捂住了眼。
完。这个人真脑子进水了。
他把菊池麻理给拽进了屋，用数落的口吻道：“这个天气你还……你这是想干嘛？是不是傻？”
菊池麻理吐了吐舌头：“这雨下得太突然了嘛，我上车后才想起没带伞。”
千临涯把她拖进屋，指挥道：
“梦叶，去给客人拿条干净毛巾过来，还有你，先去洗澡，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烘干。”
菊池局促地说：“不用了，我马上回去就好……”
“不行，你这样回去肯定要感冒的，不想周末泡汤就乖乖听话。”
菊池被迫脱下已经淋湿的鞋子，皮鞋下，是一双光滑的娇小裸足，脚趾纤细柔嫩，像刚发的春韭，踩在木地板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脚印，脸红红地被推进浴室。
刚进去没多久，菊池麻理忽然又探出头来，问道：
“千同学，我能问一下吗？浴缸里的水，该不会是……你刚刚洗过的吧？”
“没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