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的世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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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文——受黍年

龟板卜文例。中间有一条缝线,称为千里缝,在其左右刻写卜文。其右方是“丙辰卜, 贞,我受黍年”,左方是同样的“丙辰卜,㱿贞,我不受黍年。四月”。这是一个案例,表明这套刻辞是以右为肯定命题,以左为否定命题,对称地刻上去的。沿着这一刻辞,面向中间,左右均有“卜”形的细线驰走,这是灼烧了龟甲的内面,由此产生的龟裂之线。此外,在“卜”形的地方,还刻有从一到五的数字,左右均为五连卜,由此来判断吉凶。这块龟板,左边文字较多,乃是武丁时期的卜辞。

金文——秦公簋铭

这是仅有的一件春秋时期的秦器,不过其器制完整,上有细密连钩虺文,乃是典型的春秋末期的图案。铭文分刻在器盖上,共四百字。其文曰:

秦公曰:丕显朕皇祖,受天命鼏宅禹迹,十又二公,在帝之坯。严,恭夤天命,保业厥秦,虩事蛮夏。余虽小子穆穆,帅秉明德,刺刺𧻚𧻚,万民是敕。咸畜胤士,𫎽𫎽文武,镇静不廷,虔敬朕祀。作□宗彝,以卲皇祖,其严□各,以受纯鲁多釐。眉寿无疆,畯疐在天,高弘有庆,灶有四方。宜。

关于文中“十又二公”当从何者数起,众说纷纭,如果“虩事蛮夏”,乃是指哀公三十二年(公元前505年)成功救楚一事的话,那么这里指的就将是文公以后的十二公。秦国声名,远振中原,自穆公以来,便是以救楚一役为最,那么这件器物也被认为是为纪念此事所作。

该文是押韵的。另有一钟铭,文辞稍有差异,但大致相同。这乃是整齐穆茂之文。文字同所谓的秦篆比较相近,可以和石鼓文一样,视为秦篆的源流之一。秦在西周畿内,承接西周文化较多,其文字也可以说是西周后期文字的延续。文中重文之字,字形完全相同,看“秦、公、不、朕、皇、祖、受、天、命、在、严、以”这十二个字,可知当时使用了字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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