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线索断了
入夜，一人在城东光线暗淡的巷子里游走，她的前方是五个刚从梨府出来打扮怪异的人，手上都拿着弯刀。
那群人警惕异常，似乎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相互交替了一下眼神，加快步伐隐没在夜色当中。
跟踪的人显得有些急切，也加快步伐跟了上去。行至拐弯处，突然一把弯刀直面砍来，跟踪的人反应迅速直接扬起手中的剑抵挡。
原先隐匿在夜色的几人也跳了出来，一起围攻着跟踪的人。
刀剑相击的声音四处回荡，终是寡不敌众，跟踪的人被一脚踹到在地上起不来，身上被刀撕裂了好几道口子冒着鲜血。
那群人的头领在逐渐逼近，眼角的刀疤在刀光的反射下显得格外狰狞。
就在弯刀砍下的瞬间，“铮”的一声，弯刀被一柄剑给弹开，背后赶过来的一群黑衣人，双方又是一阵厮杀。
“容姨”一名黑衣女子扶起地上的人，轻轻喊道。
原先的那五个人在黑衣人激烈的袭击中逐渐倒下，那刀疤人身中数剑。就在快被擒住的时候，屋檐上跳下一群蒙面人。
刀疤人和黑衣人同时一惊，三方混战，场面一时混乱不堪。那刀疤人趁机退出厮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蒙面人见刀疤人已经逃脱，便不再恋战朝着那刀疤人消失的方向追赶而去。
剩下在原地的黑衣人伤员众多便不再追击，黑衣女子懊恼的用力踢了一下脚下的尸体：可恶！怎么又是这群蒙面人！
黑色，没了打斗声又恢复了平静。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向曲艺楼疾驰而去。
曲艺楼密室内有几个受伤的黑衣人躺在地上，叶风蝶正帮着受伤的黑衣人进行包扎。手法娴熟，口中还不停的问着伤情，好像一个营生多年的医者。
“容姨”白汐禾看着半躺在床上的容姨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容姨脸色惨白，嘴唇无色，虚弱的睁开眼睛，“禾儿不用担心，容姨没事。”说着伸手抓着白汐禾的手，轻轻的笑着。
白汐禾眼眶一红，另一只手覆上去。虽然相识时间不是很长，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容姨这样自己不由自主的难过。
一旁的叶风蝶见二人这样，不紧不慢地说：“容阁主命大，碰到了我这个活神医。目前因为失血过多虚弱，已经服下药物了。死不了，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动刀动剑的了。”
“没想到叶阁主还会医术，真是让我惊喜。”叶风蝶从来不透露自己的身世，本以为出生普通人家，但看来好像并不是。
叶风蝶见白汐禾好奇，反而神秘轻笑一声，又继续料理着伤员。
“小姐”莲心抱着一些干净的被褥进来，眼睛红肿，明显之前哭过。离墨见状上去帮忙整理着。
白汐禾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听着莲心讲着今晚事情的经过，手里捏着容姨在混战中从那刀疤人身上抢过来的牌子，上面刻着蛇一样的图案。
又遇到那群蒙面人，看来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这群人也在查找当年的线索。莫书寒！不知道现在那人有没有在他手上了？
白汐禾翻着牌子，梨府？那个拥有纪朝大半军权的梨府！他们想干什么？
略为思索了一番，吩咐道：“莲心，通知二楼暗桩，今晚将参与行动的人员安全撤离帝都，近期各楼小心行事。”
白汐禾见众人疑惑，捏了捏牌子，“那贼人无论是梨府的人还是董府的人，在帝都里被人刺杀，他们都不会就此轻易放过，肯定会明搜暗查。”
“况且那贼人这几年都不曾在帝都，突然出现，必定是要执行什么任务。现在贼人和他的同伙遭到刺杀，任务中断，那给他们下达任务的人不可能善罢甘休，或者说做贼心虚担心任务已经被发现。”
“不出意料的话不用等到明早，他们很快就会进行搜查。我们尽快撤离。”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纷纷换上便装，扶着容姨出发。
叶风蝶看着白汐禾分析得头头是道，从容淡定的指挥着撤离，眼里掩盖不住欣赏。心里暗想：幸好跟这丫头不是敌人。
两个时辰后，几队官兵出现在雍州城内，在各个街头小巷搜铺着。
而横芜江上的船只早已隐没在夜色中。
莫府
“少爷，被他逃走了”朔风向在正在写字的男人禀报。
“嗯，知道了”莫书寒放下笔，沉思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那贼人几年前杀死望舒的父母妹妹，当时就觉得这不是普通的匪徒。如今出现在梨府和董府，看来当年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那赤蝘为何要抓那人？
星光逐渐暗淡，雍州城热闹了一夜，在鸡鸣声中醒来的人们不知为何街上突然出现了很多官兵。
“小姐，你一大早就去莫府吗？”
“嗯”白汐禾闭着眼睛轻应了一声，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思索了一下，“不去莫府了，去董府。”
今日的董府来来往往很多衙门的人和士兵，白汐禾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拿着董纤凝的牌子进了董府。
门口的院子摆着五具盖了白布的尸体，董纤凝在现场指挥着，看到白汐禾，便拉着她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妹妹还是不要凑热闹，担心晚上做噩梦。”
“董姐姐，这是怎么回事？”白汐禾一脸疑惑地问着。
五具？那贼人不是逃脱了吗？难道有莫书寒的人？
“昨晚陈副将被人杀害了，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也被发现死在巷子里，这雍州城很久没出现过这么大的命案了”
董纤凝语气有些凝重，这陈副将毕竟是跟随董府的，如今死了，不知会不会也会牵扯其中。
那贼人死了？
白汐禾假装惊讶道“陈副将武功高强，怎么会被人杀害呢”
董纤凝也疑惑的看向院里的尸体，“陈副将的尸体是在城内一处无人居住的房子找到的，身上有几处较深的伤口，显然有打斗过。”
“但最后的致命点确是失血过多身亡。不知道是被谁绑在凳子上一刀刀折磨失血致死。但那刀法杂乱无章且浅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所造成的。”
真死了？是莫书寒干的吗？但不像是习武之人的刀法，那这个神秘人是谁？
见白汐禾不说话，董纤凝以为白汐禾害怕了，便笑了笑安慰道：“汐禾妹妹不要怕，有姐姐在呢。”说着轻轻拍了拍白汐禾的头，“我今日怕是陪不了你练剑了。”
离开董府，白汐禾隔着车帘子看着官兵在街上搜查，随后又闭上眼睛，任外面的世界纷乱嘈杂，脸上一片平静。
过了几日后，雍州城又恢复了平静。
白汐禾在街上慢慢的走着，心里默想，鱼儿什么时候上钩？都已经在外面乱转悠好几天了。
离墨有些担忧地看着白汐禾，“小姐，我们真的要那样做吗？太危险了。”
“不给别人机会，怎么能钓到鱼？”白汐禾一脸悠闲自在，手上拿着刚买来的纸扇不停的抚弄着。
这条街上的人由于前几天官兵的搜查，倒是比平日里少了一些人，两人一会儿看看胭脂一会看看首饰，走走停停。
“小姐，那边有卖糖葫芦的。”街边的小胡同里几个小乞丐围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翁。
“好久没吃了，我们去买一串吧。”
两人刚走进胡同，便驶来一辆马车挡在胡同口，下来几个带刀的蒙面人不由分说的围了上来。
卖糖葫芦的老翁见状将手伸进葫芦架下，白汐禾朝他摇了摇头。
弯刀？果然还有余党！
“小姐”离墨拦在白汐禾前面。只见那蒙面人手一抬，将离墨一下子打晕。
“离墨”白汐禾只觉脖子上一阵疼痛，眼前一片昏暗。这群人也太不人道了，就不能轻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街外莫书寒骑着马与疾驰的马车擦肩而过，风吹动帘子，隐约看到里面有几个人脚和一女子躺在马车上。莫书寒迟疑地往马车方向看了看，有继续前行。
“少爷，那胡同里好像有情况。那老翁在干什么？”
“嗯，去看看。”
“你别跑”胡同里传来朔风的喊声，随后背着一个女人出来，喘着气：“少爷，是白小姐的侍女离墨。”
莫书寒皱了一下眉，那刚才马车里面的难道是？
“驾”勒紧马绳朝马车的方向直奔而去。
“诶，少爷！我。。我，这女人怎么这么沉？”胡同口传来朔风幽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