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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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大脑轰鸣一片，巴赫下意识地想要去把西玛扶起来，但是抬腿的瞬间他却是身体一软摔倒在地！
该死的！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心头仿佛压了块大石头一样又沉又重让人窒息，于是他只能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向前爬去。
血，暗红色的血，如同长蛇一样钻入黑色的泥土之中。
但抬头看去，西玛的笑容依旧温柔灿烂，仿佛是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一样。
“这是来自生命山脉那边的巫术！怎么会？天鹅城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向身后无尽的黑暗中看了一眼，卡伦拉住巴赫的衣领沉声说道：“少爷，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你带着夫人赶快去找莫西娅将军，就说是生命山脉那边的巫师在天鹅城出现了，一定要快！”
丢下巴赫，卡伦转身看向莫利安：“走！我负责排灵你负责攻击，一定要把这个巫师留在这里！”
“为了天鹅城，也为了博尔格家族！”
默契地对视一眼，两人快速冲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只剩下巴赫呆呆地望着血泊中的西玛。
“巴赫，以后安娜和苏妮就交给你照顾了。我累了，想睡觉了。”
听到西玛的声音，巴赫立刻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衬衣脱了下来去包扎流血不止的伤口。
“妈妈，你别睡！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我现在就带你去！”
啊！
一次又一次，他怎么也抱不动倒在地上的西玛。手脚就好像罢工了一样，哪怕他又拍又咬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蓄力。
“我的孩子，别费力气了。我的离去是整个天鹅城默许的，只有我死了你们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大口地喘息着，西玛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但她还是坚持着用最温柔的笑容跟巴赫道别。
“对.......不起，妈妈不能......不能参加你的成年礼了，不能......呃！”
呼吸停止，表情定格，这位温柔优雅的天鹅城第一伯爵夫人再也没能发出一个音节来。
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巴赫全身颤抖肌肉紧绷。
“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这是噩梦，这......不行，你不能死，你还要做我的妈妈，我不允许你死！”
此时此刻，他万分感激自己学过急救知识。
人工呼吸，心肺复苏，他不停地尝试唤醒西玛，但她却一直没能恢复呼吸和心跳。
“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我不信我TM的就这么倒霉，我亲妈死了，就连对我好的后妈也活不下来。你不许死，你死了我就杀了这全城的混蛋给你陪葬！”
眼泪模糊了视线，但他依旧还在做着心肺复苏，一刻不敢停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身棕色正装的欧登缓缓走来。
“把这瓶魔药给她喝下去，暂时能够保住她的性命。”
抬头看向那个棕色的玻璃瓶，巴赫想也没想就打开给西玛喝了下去。
“真奇怪，你明明是个鬼心思很多的小家伙，现在不怕我给你母亲下毒了？”
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物，西玛喝下去以后就立刻恢复了呼吸。
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的欧登，巴赫嗓音嘶哑道：“你既然来了就不会下毒，毕竟你杀死我们很容易。现在呢？能告诉我去哪里医治我母亲吗？”
“当然，弗里德那个家伙今天在书店研究夜魂草的习性，我想他一定有办法的。”
指了指身后的黑暗，欧登耸肩无奈道：“那里还有个恶心的家伙，我先去处理一下。”
没有多做停留，巴赫立刻吹响脖子上挂着的鸣哨叫来了停在花园中的巨兔坐骑。
这一次，他一把抱起西玛踏上了巨兔宽阔的背部。
“去兰卡大街的花朵书店，速度快点。”
听到巴赫的吩咐，巨兔竖起耳朵快速冲出了博尔格家族的城堡。
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白色的巨兔如同闪电划破黑暗急速向前。
很好，预警发出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支援！
抬头看向那座城市中央高高矗立的钟塔，巴赫微微眯起了眼睛。
尤塔，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仅仅用了三分钟，巨兔就稳稳地停在了亮起温暖灯光的书店门口。
咚咚咚！
快节奏地叩击着关闭的店门，巴赫大声喊道：“教授，我想请您救救我的母亲！”
咚咚咚！
足足有两分钟，关闭的店门终于被人从里面瞬间打开！
“真是个没有教养的混蛋！”
透过厚厚的眼镜镜片，弗里德厌恶地瞥了一眼巴赫。
“你干什么？我这里已经关门了。”
扑通！
重重地跪在地上，巴赫弯腰低头趴伏在他的脚上。
“教授，请救救我的母亲！如果我以前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我在这里郑重道歉，我只求您救救她。”
贴伏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他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地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又消失不见。
看了一眼巨兔身上被血液浸染的毛发，弗里德轻轻叹了一口气。
“进来吧，我没有多少时间。提醒你一句，你该道歉的绝对不是我。”
看到弗里德转身，巴赫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跑向了巨兔。
好冷，她的身体怎么这么冰冷？
感受到不对劲，巴赫立刻抱着西玛跑进了书店。
灯座上的矿石发出刺眼的白光，弗里德借着光亮仔仔细细地查看着伤口。
“断口整齐，有灵力残留，这是灵技造成的伤口。不过很奇怪，这样的伤口虽然严重却也不致命，怎么会呼吸微弱呢？”
顺手从随身的皮带中摸出一个棕色的玻璃瓶，弗里德一边嘀咕一边在西玛断裂的伤口上撒上了药水。
就在巴赫的注视下，他又拿出一张银色的鱼皮裹在了伤口上。
“先这样吧，如果情况还是不好我再想办法。不过我很想知道，你们今天遇见了什么样的敌人？”
刺眼的光亮下，巴赫紧紧握着西玛的手不在意道：“巫师，生命山脉另一面的巫师。”
“巫师！你确定是巫师？”
快速退到墙边，弗里德的声音又尖又利。
“快走！离开这里！不，立刻把她杀了，快！”
如同看见了老鼠的胆小女人一样，身材高大的弗里德带着哭腔躲在书架后面大声地呼喊着。
不仅如此，他还不停地拿起书本砸向巴赫和西玛。
而就在这个时候，柜台后的小门突然打开，穿着睡裙的艾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走了出来。
“唔，怎么这么吵啊？嗯？巴赫你怎么过来了？”
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欢快地跟巴赫打了个招呼。
而就在这个时候，巴赫一把拉住她然后用剑锋指向了她的脖子！
“弗里德，如果你不救我的妈妈，那你这个漂亮的女儿也就跟我妈妈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