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族1
转眼间已经进入四月，一切都回归正规，“雨露扶持计划”正如火如荼的进行，海天集团也被当地政府冠以良心企业的名头；老艾携一家老小又回到了a市；动物园里逃出的野兽被抓回，馆长受到批评并向受害人家属赔偿不等抚恤金。丹毕博正式被通缉，在烂尾楼呆了近一周后的她才开始重返湿地森林公园觅食，偶尔还会夜晚出来接触人类。赵引给她提供的血液勉强充饥，她大概明白了对方并没有恶意，一切都是自己的自尊心和强势作怪，这也是接受对方帮助的理由。
当然表面上平静的a市实则已经暗流涌动。通过和郝警官之间的谈话他了解到警察一直没停下对丹毕博的搜捕，从尸体上提取的唾液中的DNA把凶手方向直接指向她。虽然警方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孩能做的出来的事，不过猜想和怪疑不会影响证据所决定的判断。食人魔事件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例如被拍成影视作品沉默羔羊的原型。
郝警官待在昏暗的办公室中反复观看食人事件的视频。欧阳颜端着杯咖啡路过他办公室门口，注意到门没关实，而且通过缝隙能看到里面一丝光亮。推开门打开灯“果然”还没下班。郝警官被突然的灯光晃得眼睛一痛，张口就想骂人，等适应了环境看到徒弟一脸关心的表情到口的脏话又被咽了回去。
郝警官没理她又自顾拿起丹毕博的家庭信息情况研究起来，让他很难接受的是一个从小到大一帆风顺，即使一件出格的事都没做过的女孩怎么会食人，不否定有些天生就是心理变态。郝警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反应过来时不知道欧阳颜什么时候绕到了他后面。好像抱着赞扬的态度，她一边“欣赏”一边喝着手里冒着热气的咖啡。郝警官焕然大悟，从心理学角度上说我们都潜在变态因子，只不过有些人束于道德和法律的约束永远不会踏出那一步，而另一些人比如自己这个天赋异禀的徒弟就有意无意间吐露出违背人性的行为。
欧阳颜呵呵冷笑了两声，随口说“吃的够专注”。
“走！带你去个地方”郝警官拎起外套跟徒弟打了个招呼。
“上哪？我晚上还有个约会”
“查案！”
“那感情好。”欧阳颜一听自己也能参与这种事，激动的把剩下烫嘴的咖啡都一口喝了个干净。
开着他那辆破旧的桑塔纳，郝警官提醒欧阳颜要不要给人家说一声，爽约也要找个理由。
“没事不用管他！炮友罢了”
郝警官被呛到了，心想九零后生活都这样糜烂吗？通过后视镜注意到坐在后面的欧阳颜眼神呆滞的望着窗外略过的人群和钢铁森林。他觉得这女孩才是真正命苦的，想起她入职时档案上的记录，因为受到父母虐待导致感情方面缺失，要不是成绩优异按理说是不会被录取的。
“盯着我好一会了，看出点什么吗？”欧阳颜冷不丁的问了句。“难道想背着师娘同徒弟来场轰轰烈烈的禁忌之恋”
转了个弯，周围人开始多了起来，郝警官懒得理她开始专心开车。
“唉！师傅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帅”过了一会儿后她又自己嘀咕起来“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越往里去人就越多起来，最后两人抛下了车开始步行，这里是本市最大的夜市，虽然现在还是晌午不少店铺就已经开门迎客。
窜过一条巷子后空气中的气味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四周高楼林立，而独属于这里的确是泡沫板，红砖墙搭建的世界。欧阳颜捏住鼻子问这什么味这么怪。
“刚才过来的那条街上的吃食都是这边提供的，毛肚，大肠，面筋，鱿鱼，还有狗肉”
“我们来这干嘛？”
“都说了查案”
欧阳颜觉得这里绝对是个买卖人口的好地方，只要被卖到这里任你聪明也跑不出去，因为七拧八拐的走了一段后她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到了”郝警官指着一栋同样毫无特点平房说到。他又指了指不远处刷土豆小孩，和门口的懒散的男人。
欧阳颜这才明白，这两人是放哨的，房间里面有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习惯性的掏出证件跟门口的汉子亮了出来“警察办案”。
不过看门的汉子眯着眼睛撇了一样，换了个姿势又躺了起来。她有些气愤，第一次遇到过这种态度的人。回头看向郝警官发现郝警官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
郝警官收敛表情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脸蛋，同样说到警察办案。这次就效果不一样了，只见男人连忙从躺椅上爬了起来，乐呵的喊了声阿s好，阿s辛苦了。然后乖乖把他们请了进去。
欧阳颜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又躺回去的汉子，仿佛明白了什么。
“郝哥”
“郝哥好”
“好长时间没见，又哪里发财了”
进去后发现，果然在干些非法的勾当，老虎机，捕鱼机，麻将，赌牌，台球。桌上摆的到处都是赌资。这些赌徒明显都认识郝警官，一声声问候传来。
两人没做停留穿过赌场往后院去，后院又是不同的风景。一声声犬吠声传来，中间空地围着一拨人面红耳赤的叫好。
“咬死它”
“咬脖子，咬住了”
“16号要完球了”
郝警官扯了她一把示意她跟着自己，这次两人没往跟前凑，而是往门上贴着福字的房间前去。敲了敲门，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给开了门。这是欧阳颜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女人。
“哎呦！郝警官，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女人像妈妈桑照顾客人一般令人作呕。
“今天没啥事就是想遛狗了，我一寻思就你这里狗多，把你这里最凶的那只借我溜溜”
妈妈桑心想警察局里没警犬，遛狗找到我这儿，嘴上却说“真不巧下一场有它比赛，要不给您换条”
“我就要4号，不给我信不信我把你院子里人都撵走”郝警官像是耍无赖。
“你看看你，我有说没给吗？”妈妈桑连忙换了个谄媚的表情，挎着郝警官的胳膊往另一间走，钥匙打开房门后入眼是几个铁笼，没有之前猜想的那般，铁笼里的斗犬都闭目养神安安静静的想睡着了一般。
“就是那只，牵出来让您溜溜”一只犬王的价格得十几万，老板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在场的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也不怕整出什么幺蛾子。
“等会儿，你给我拿块生肉来，看你们家狗瘦的”
老板娘无奈只得按照吩咐去拿了块血淋淋的生猪肉扔了进去。郝警官示意徒弟蹲下，好好观察它进食的动作。
“用手机录一个”
……
赵引没想到郝警官疑心这般重，他不过是旁敲侧击了一次，就被他怀疑上了。第二天一个叫欧阳颜的女警察就联系上他，说有事要询问，方便约个时间地点。
她询问赵引认不认识一个叫汪学平男人，还翻了他手机的通讯记录，不过显然一无所获。
“汪学平是三叉街一个专门办假证的，火车站那片的小偷偷手机都往他那里销赃，前几天的杀人犯逃了过来在他那里买了个手机，恰巧前几天您好像也去了趟他那里，所以为了您安全着想就来调查下您去哪里的原因”
“去哪里当然是为了办假证，至于逃犯的事就不清楚了。”
“您身为人名教师应该知道伪造证件是违法的，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你们调查，杀人犯可是个隐患，要尽快抓捕归案。是通缉令上的那个女孩？怎么新闻上没报道”
“总有个先后顺序，在凶手没被抓之前是不允许报道的。感谢赵老师的深明大义，后面可能还会联系您，一定要保持电话畅通”
做了个ok的姿势，送走欧阳颜。其实赵引之前就疑惑警方拿到证据已经是板上钉的事，为什么非要把一个案子分开，故意遮掩流浪汉的死因。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而且这个人手握的权利可见一斑。
第二天夜里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接通后赵引觉得头大了，是丹毕博的电话。电话里她不停的抽泣，说自己没像再吸人血，只不过太饿了，需要他的帮助。
“地址告诉我”
处理尸体他很擅长，只要制造自己不在场的证明，避开摄像头和其他人的眼线就行。
丹毕博对着窗口张望，希望赵引能够快点到，因为一旁躺下的男人脉搏已经越来越虚弱。“为什么我的血不行”她不知道自己的体液中含有可以致人死地的毒素，以为可以像赵引那般利用血液可以把人类转化成吸血鬼。
就在今天几对男女开车来到这里，想在这里玩cf真人。虽然丹毕博有意避开他们但还是被其中一个青年看到，青年一眼就认出了她。不过出于好奇没有声张而是回去后又驱车返回，他不太相信一个漂亮女孩子杀过人。而当时丹毕博已经饥饿的丧尸了理智，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是，人总会为选择承担代价，更何况猎奇。
吸到一半的时候丹毕博才回复清醒，注意到男人手上方便袋里的食物，不过为时已晚。她想补救就用自己的血喂青年，(科学界上有个奇迹，而且特别强调的对象是女性。当女性身体丢失三分之一血时生命特征仍可以保持正常)结果情况可想而知是，无奈只能拨通了赵引的手机。
赵引抵达时明显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味道的源头处，女孩站在那里踌躇不前，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一种血脉之间的悸动把两人联系起来，与陈晨等后代给他的体验完全不一样。
丹毕博明显有些畏惧，他感受到的是更复杂的东西，其中有君臣，父女，同类。用一个中二的词来形容“血脉压制”
看着缓缓靠近的赵引，丹毕博苦涩道“你来晚了，我给他喂了针管里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