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4

夜已深，灯火通明的客厅里，乔潇正在做外出的准备。

黎离俯身，手里捧着一叠整整齐齐的黑衣，上面还摆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半边面具，周边一圈用银色的线细细密密地镶了层花边。

“大人，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嗯。”乔潇穿好外套，披起斗篷，将黑色的面具往脸上一扣，只留下了发亮的双眸和鼻翼以下精致的脸蛋。她将兜帽往起一戴，整个人都笼在了黑暗里。

“大人，这次以X的身份和派出者接头，不会有危险吗？上头会起疑心的吧。”

黎离在一旁捧着乔潇的高筒皮靴：“毕竟……您原来都是让我们代您接头的。”

“没事，”乔潇冷静地蹬好皮靴：“他们伤不了我。”

黎离张了张嘴，想想还是闭上了，但听见乔潇续道：“更何况……这次的接头人我还必须得见一见。”

黎离询问地抬头，却正对上乔潇平静的黑眸。

黎离试探性地想想，还是放弃地点了点头：“那大人小心，最近几日夜里风大，当心吹到。”

“知道了。”乔潇应着，便一身黑衣从窗户跳了出去，裹着寒风展开了她发明出来的机械翼，向茫茫黑夜飞去。

她很快飞到了接头地点，扑棱两下翅膀落在天台上。她掐着点，静待接头人。

齐珏用力推开早已落灰的铁门，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刺耳的锈声，宛若索命的众鬼用指甲在木板上划出道道裂痕。

她被灰狠狠呛了一下咳嗽不止，勉强缓下来抬头，在不远处成片的霓虹灯的映照下，一个黑色苗条的身影背对着门，身后的披风在风中肆意飘扬。

“来了？”乔潇没有回头，依旧凝望着远方繁华的都市。变了声调的她在墨色中宛若孤市女王。

“组织叫你尽快回复咳咳咳……另外，”齐珏不耐烦地将手里的箱子甩在地上：“这个给你。”

箱子依靠着惯性缓缓滑到乔潇脚边，她象征性地抬脚踩了一下止住势头，脚尖灵活一勾箱子把手轻甩一下，将箱子甩进自己的手里。

打开掠了一眼，乔潇很淡定地合住盖子，依旧背着齐珏问道：“这是组织让你给我的？”

齐珏微微蹙眉，将漂亮的脸蛋扭开，望向右边同样繁华的楼林：“是。”

乔潇低头轻笑一下，但在齐珏耳中，这笑声带着几分嘲讽。

“组织上配备给我的装备里，”乔潇缓缓抬起那只没有拎箱子的手，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个不起眼的银色小纽扣，在黑暗中闪着冰冷的光：“可不会放这种跟踪器。”

齐珏猛地回头，正巧和小纽扣撞上眼，脸色在一片红绿相映中“唰”地就白了。

“你应该知道擅自打开组织配备给其他成员的装备，还往里面放跟踪器的惩罚可以到什么程度吧？”

乔潇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她终于偏过头来，明亮的双眸在黑色的面具下宛若两把利刃，狠狠刺进齐珏坠入深谷的心。

齐珏的双唇白的吓人，颤抖着嚅了嚅没有说出字来。乔潇缓缓转身，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把视线缩小到两人之间的那片空地上，动作轻柔的堪称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而无情。

“就、地、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