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汇报情况
陆小白出了酒楼发现门口汇集不少围观的百姓,站在那里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眼睛里满是好奇,好像是见惯不怪,一点也不害怕。
门口四周站着几个闻讯赶来的片警,挥舞着手里的警棍竭力维持着现场秩序,不停斥责一俩个太靠前的百姓。看见陆小白从里面迈步走出,人群顿时一阵骚动,纷纷嚷嚷着“快看,警察出来啦!”
“干什么?都给我老实点,再敢往前走,小心把你们铐起来!”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片警,一边厉声呵斥,一边满脸堆笑着跑过来:“长官,事情了结了吗?匪徒都抓住了。”
“正在处理后事,别让闲杂人等靠近,一会儿就完。”陆小白望一眼年长的片警,面无表情的吩咐道,然后推开人群,快步走到几十米外的一处报摊前停下来,抽出一份当地的报纸,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繁体字,连蒙带猜大概看了个明白。
原来现在是1931年6月5日,辛未羊年,农历4月20曰,星期五。
陆小白心里咯噔一下,再过三个月,不就是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吗?自己不会这么倒霉,赶在这个节骨眼上穿越过来,唉,难道说再过三个月自己就要当亡国奴吗?想到这里,略通近代历史的陆小白真的浑身冷汗淋漓,心里拔凉拔凉的!
日本人在中国近代史上可是臭名昭著的存在,凶恶如豺狼,所犯罪行罄竹难书,简直是数不胜数。
“警官,这是今天的报纸,刚到的,要不来一份?”阳光下的报贩伸了一下懒腰,一点也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十分客气的问道。
“不了。”陆小白有些恍惚的伸手摸摸衣兜,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钱,直接出言拒绝。
报贩下意识的闭上嘴巴,摘下头上的毡帽,微微扇了几下,中午的阳光还是有点炙热。眼前的这个警官,脸上带着一丝稚嫩的表情,警服上还沾有一些灰尘,刚才对面酒楼上的枪战,让他听得心惊胆战,而这个年轻的警察又是从里面刚刚出来,无疑是参加了那场生死枪战,此刻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情,让他顿时心生敬畏,急忙垂下目光。
这个时候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警车铃响,一辆外形古怪的警车从身前一闪而过,噶的一声停在酒楼门口。接着后门打开,钻出几个身穿白大褂的警察匆匆走进酒楼。
陆小白认得这是警察总部的汽车,也就快步挤进人群,准备跟车回去。
“陆警官,有事打扰一下。”刘二押着一老一少俩个人走近跟前,寻顾一下四周,压低嗓音问道。
“啥事?”陆小白有点疑惑,这一老一少好像是店里的伙计跟老板,被手铐铐在一起,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
“这个穿长袍的是老板,姓苏,世居本地,看着像个本分人。刚才他找到我,希望咱们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不要把他押到局里去…保证呆在酒楼里,随叫随到。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完全得听陆警官你的。其实刚才我也问了一遍,还真是不了解匪徒的具体情况,你看这事该咋办?”说完这话,刘二把两块大洋塞入陆小白的手里,冲他眨眨眼。
这无疑是贪污受贿了,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送钱,陆小白不由得皱起眉头,脑子里的记忆告诉他,这钱是必须收的,不收还不行。如果他不想被手下的队员们孤立起来,或者是因此断了他们的财路被人背后打黑枪,就必须昧着良心收下大洋……想到这里,陆小白暗中叹了口气,顺手把大洋放进兜里。
刘二跟苏掌柜看在眼里,不由得同时松口气,收了钱事就好办了。
“刘二,规矩是不能破的,把人带到局子里问问口供,真没有啥事,再把苏掌柜放出来就是了。”
“对头,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苏掌柜,不好意思,只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刘二立刻把笑脸一收,脸色一沉命令苏掌柜上车。
“二位长官,到了局子里,还请两位多多美言,在下定有厚报…多谢多谢!”苏掌柜花了钱却未能如愿,心有不甘的双手一拱,带着一言不吭的伙计,脚步蹒跚的登上警车。
这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警匪枪战,每个月都要在偌大的城市里来上那么几回,对刘二跟宋朝阳来说可谓是家常便饭,陆小白确实头一遭遇见,能够不当场尿裤子,倒也算是表现不错。
陆小白下了警车,迎面跑来一个行动队员,告诉他队长在办公室等他汇报情况。吴队长性情刻薄,对于容不下手下人怠慢,杜小白,谁说是初来乍到,却也明白这一点,立即转身来到队长办公室,推门进去。
里面并排站着三个人,分别是行动队的三个小队长,吴队长仰坐在一张实木座椅上隔着办公桌听几个人汇报情况。
“我们一小队在街东头盘查过往行人,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我们准备扩大排查范围,争取早点把漏网之鱼抓住。”一小队队长赵占山有点儿心不在焉的说道,像这种大海捞针式的搜查方式,他并不看好。在他看来,一旦匪徒脱身,在这么大的城市里面进行搜捕,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我们小队在西街逮了几个可疑人物,不过需要酒店的伙计进行辨识,才好下结论。陆警官,酒店的老板和伙计带来没有?”二小队队长钱德旺扭头看见陆小白推门进来,紧跟着问了一句。
“带来了。正在楼下审讯室里,钱队长可以带人过去。”陆小白一面回答,一面向前紧走两步,来到吴队长跟前敬礼:“报告队长,被击毙的匪徒身上空无一物,现场遗留手枪一支,报告完毕。”
“陆警官不愧是警校毕业,这礼敬得实在是标准,我辈实感不如。”孙子明在一旁嘿嘿一笑,又道:“听说你当时身先士卒,差一点儿被手榴弹击伤,陆警官,不如到医务室瞧瞧,千万别伤到哪里还不知道…哈哈。”
“混账,你还好意思嘲笑别人,我问你,上午你到哪里鬼混去了?三小队群龙无首,如果不是陆警官带队出击,击毙匪徒一名,总算是没有空手而归,看我不怎么收拾你。”吴队长闻听此言顿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喝斥孙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