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民风彪悍
田山花故作惊愕，然后认真的说：“大人，可别听匪徒胡说八道，待我问问。”田山花说着走到了佛剑蔡涵的身边，肥胖的身体蹲下来，气喘吁吁的：“是我让你说的吗？”
“嗯，嗯！”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
还没等蔡涵说完，田山花噗嗤一刀就捅了进去，接着又捅了两三下，堂堂地榜高手就被商人这么杀死了。众人惊愕，但想着佛剑蔡涵被控制了，这样死法也是在情理当中。
田山花打开袋子，把蔡涵拉出来，用蔡涵的衣服擦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笑呵呵的和金影说：“侍卫大人，莫见怪，雍州民风淳朴，眼里见不得沙子，这种抢告身，想当官的人多了去了。被抓了，哪个不是胡说八道。”
“他说认识您？”
“哈哈，西宁郡，谁不认识我田山花。我洗洗手，咱们一起去见白雅大人。”
金影皱着眉头，这手段可比冀州那些商人厉害多了，说杀就杀，一点也不拖沓。
……
小晴刚帮助白雅把官服穿上，金影就回来了，他把看见的事情告诉给白雅，白雅皱着眉头，她没有想到，这帮家伙竟然这样无法无天，说杀人就杀人，根本不把国法当回事。
这当口田山花已经来了，尾随着金影，金影进去汇报，田山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江启辰，先是表情一怔，然后点头哈腰的跑过去，捉住江启辰的手说：“您是江少侠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你认识我？”
“长安那边有个友人，给我修书一封，里面有江少侠的丹青。今日初见，江少侠果然英才，相貌堂堂，风流倜傥。”
江启辰笑呵呵的摸着后脑勺：“看你是个好人，怎么说话像个奸商一样。”
其他盐商听着两人对话，心里冷笑。长安来书，让田山花小心江启辰，这个重要的信息大家都看了。本以为江启辰必然是白雅的智囊，现在看来，这个江启辰根本就是一个入世不深的毛头小子。
田山花是好人？快算了吧，田山花这个心狠手辣，他杀过多少人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他要是好人，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坏人了。
白雅这时已经从内堂走出来了，看到江启辰对田山花的态度，心有所动。如果田山花能和江启辰相处，那就证明这个田山花有可取之处。如今，白雅必须把所有的关系建立在江启辰这个核心上，所以白雅痛快的把想好的预案给放弃了。
本来白雅打算借着佛剑蔡涵的事儿，给盐商们来个下马威。但她改了，脸上笑呵呵的：“田老板，我在西宁郡碰到了劫匪，这可是你的错。”
“我大意了。”
“那你今天晚上得帮我接风洗尘，贵重点的，要不配不上我的身份。”
“遵命，遵命！大人把小的们叫来，听说要商讨黄河改道事宜，您……”
“黄河改道是朝廷委派的任务，不急，我刚来，晚上在您这了解一下民情，此事再议。”
大家又寒暄了几句，白雅认识了西宁郡的各大盐商，定了晚上的宴席，然后就散了。小晴有些不高兴，嘟囔着说：“小姐，咱们是缺钱啊，还是武力不够啊，这样的坏人也让着。”
白雅不高兴的看了小晴一眼：“这事情你要管吗？”
小晴心里一跳，最近白雅变和善了，她都忘了白雅的狠戾。小晴赶紧行礼说：“是我错了，我不该管。”
白雅看着小晴认错，也没有过多责备，安静下来，想想晚上怎么对付田山花。
……
田山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怎么对付白雅。明的肯定不行，白雅身边有一个众山小，那整个雍州能用武力对付白雅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这几个人都不好找。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玩阴的。田山花拿定主意，和盐商说：“晚上宴会的时候，找几个人把那个白雅的丫鬟抓了。”
“抓丫鬟有用吗？我听说吏部之女腾若雨跟着呢，要不抓她。”
田山花不满的看了说话盐商一眼，盐商赶紧把头低下，不敢吱声。
……
晚宴按照雍州的民风吃涮羊肉，每个人的桌前摆着一个青铜炉，烧着滚烫的开水，鲜美的羊肉由厨子切成片，摆在木案板上，再由下人端到白雅面前，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锅里，肉片熟了，下人用长筷子帮白雅夹到碟子里，伺候的无微不至。
白雅很满意，心情也不错。田山花敬了两杯酒，说了一些官场的闲话，这才步入正题。
“大人，您得答应我们一件事情，这黄河改道西宁郡的工程得停。”
白雅带着官场独有的微笑：“一顿涮羊肉，你就像收买我吗？？”
“这有白银十万两的银票，还有一张盐商的契约，您不止拿一笔现成的银子，以后我们盐商还帮您挣银子。我听说在长安当官，挺费钱的。”
田山花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了银票和契约。白雅看都不看：“您应该知道，我不缺钱。”
这次田山花没说话，递上一张纸，上面写着小姐我被抓了，笔迹是小晴的。
“虽是丫鬟，我听说她和您从小一起长大，形同姐妹，您救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白雅非常淡定。
“软硬兼施，是我田山花的手段。”
“田老板，您这手段我可不敢恭维。江少侠，我带来的香烛在你那吗？”
江启辰点头，按照计划把香烛点上，然后顺势坐在了白雅的身旁。
田山花看着点燃的香烛，心里诧异，试探的问：“您应该不是打算思考一炷香的功夫，这是给谁的暗号？》”
“我手下的侍卫就会去你家里，你年少流浪有很多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你们相依为命，在西宁打下了一片天地，但是命运诅咒了你们，你那些兄弟姐妹，先后惨死，独剩一个叫童苑的妹妹，你把这个妹妹视若珍宝，甚至不许她单独出门，唯恐她和其他人一样遭到杀害。”
田山花明显慌了，他相信自己的安保措施，但他突然惊醒，白雅身边的第一高手众山小并没有参加宴会，这一定是早有安排：“你若杀我妹妹，你休想活着离开西宁郡。”
“田老板，你威胁我吗？你能杀的了我吗？你只是抓了我一个丫鬟，妄自揣测，我和这个丫鬟情同手足，就觉得我会为了她放弃我要做的一切。你太失策了，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是智珠在握的高人，现在看来，你差的太远了。你若不服，那就试试，用丫鬟小晴的命还你妹妹的命。”
田山花擦着额头渗出的汗水，舔着嘴唇。其余的盐商更是不敢说话，像背景一样安静的呆着。白雅控场，施压着说：“香还有很多，不急，一炷香的功夫，众山小可以杀了任何人。”
“我现在放了小晴，可不可以饶我妹妹一命？”
“不可以，我说过我不在乎我那丫鬟的命。”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田山花终究还是不敢拿妹妹童苑的性命做赌注，他服软了。
“同意黄河改道，告诉我，为什么这两年间，年年黄河泛滥。”
田山花倒吸一口冷气，他觉得白雅抓住了他的把柄，开始肆意妄为。这样不行，若是这样做，那这两年的根基都会毁了，他咬咬牙，决定亮出底牌。
“在下除了盐商还有一个身份，天榜十七顺位黄河老鬼就是在下。”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盐商都惊呆了，惊愕的看着田山花。如果不是田山花自爆，他们一辈子也没有想过，盐商首领竟然是天榜赫赫有名的黄河老鬼。
“您的身份和您的决定没关系，我需要的是盐商同意改路将黄河水引入茶盐湖，然后告诉我黄河泛滥的真正原因。”
“你不考虑自己的安危吗？”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
田山花的气势完全变了，他做盐商的时候，可以低三下四。但做黄河老鬼，就代表着他是武林上的佼佼者，身份尊贵到不能亵渎。
“我想试试？”
田山花决定走一步险棋，直接杀了白雅，然后火速回去救自己的妹妹。他相信这一炷香的功夫，他妹妹还活着。
一直没说话的江启辰，这才说话：“有我在，谁也别想伤了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