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偶遇魔教教主
白雅想提前到长安做科举的准备，毕竟她不是范秀才，她只有才华没有功名。如果只是一个秀才的称呼，那白雅自己都能搞定。但困难是，白雅是一个女人，自古没有女人参加科举的先例。
这次长安之行，一定会很困难。
以逸待劳，做充足的准备。白雅为了争取大约十天的时间，决定走一条近路。
这条近路并不是官路，它要经过冀州北部的一个山谷，山谷是冀州的一个禁区，是一个无人管地带。
官方不对这边进行管理的理由是，这里有无边的沙漠、凄凉的戈壁，惨淡的荒山。走在其中，燥热的空气里都弥漫着腐烂尸体的味道。这种环境，鸟兽都不愿意多过停留，还用得着花上人力物力来管理吗？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虽然这里气候恶劣，但并不代表这里是无人区，相反这里是一处死亡和财富并存的谷地。
相传，这里有丰富的金银矿石，拿着一把镐头，可能就会挖出闪耀的金银宝藏来。数不清的人为了这些金银进入了这片山谷，但是只有极少数幸运者获得了财富，大部分人马革裹尸变成腐烂气味的源泉。
……
白雅的队伍进入山股不久，感受到了让人作呕的腐烂气味。侍卫们用黑纱捂住了口鼻，仅仅露出眼睛在沙漠中疾行。
沙漠多宽阔地带，纵马疾行，荒无人烟。白雅知道黄金谷最危险的地方，是核心的一块小绿洲。为了规避危险，白雅特意避开了那块绿洲，沿着绿洲边缘行进。
侍卫们认为这个地方除了白雅，还真没有人敢涉足。可万事都没有绝对，白雅他们在这里
遇到了一队人马。从这些人的装备看，他们的武装力量非常强，甚至强于白雅的队伍。
这一次，白雅并没有坐轿子，而是英姿飒爽的骑着马。她围着围巾，和对面的家主打招呼。看样子他们不是冀州人，因为他们不认识白家的家徽。
“请问姑娘你们也是去黄金谷的吗？”
这句话问的并不礼貌，白家的侍卫们多有不悦，他们在信都骄横惯了，在信都哪里有人敢这么和白雅说话。
白雅挥手制止了属下的无知，面带微笑，心思碾转。
黄金谷是那片核心绿洲，也是相传盛产金银的地方。曾经有冀州比较富裕的家族，带着精炼的装备进去过，结果这个家族全军覆没，在江湖上除了名不说，连尸体都没有被找到。白雅的父亲也曾和白雅说过，无论家族遇到了什么困难，不要去黄金谷淘金，那永远不会让你一夜暴富，只会让你雪上加霜。
按道理白雅并不会和这些去送死的人搭讪，但是白雅看到这行队伍里有一个地位显著的年轻人。年轻人没有蒙面纱，因为眼角细长像柳叶刀锋一样，整体五官略显妖冶。但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却是他的眼底，一般人的眼底都是白色，这个年轻人就像中过毒一样，散布着让人细思则恐的青色。
对于江湖上的奇人异事，白雅如家谱一般熟读于心，这个年轻人是魔教新一代教主众山小。
众山小十六岁从西域来过中原，短短几月打遍天下无敌手。当所有人都以为魔教会卷土重来的时候，众山小竟然带着人离开了中原，转眼八年已过，他为什么冀州，还来到黄金谷？说众山小缺钱，白雅是不认同的。魔教在西域被称为圣火教，是西域人民信仰的核心，每年来自于信徒的供奉，就可终身受用不尽。
正因为她知道众山小和金算盘一样都属于那种站在了凡人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所以才会态度变得温和，即便对方搭讪的时候，也没有几分礼貌。
白雅抱拳：“我们只是路过，而且我也想告知各位一声，黄金谷去不得，那不是福地！”
“姑娘莫管。既然你们不去黄金谷，咱们就此别过。”
对方的态度并不友善，白雅礼貌退却，可江启辰却不高兴的说：“你们听白雅的，她说里面不是福地，就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对方哼了一声不予作答，白雅因为江启辰的缘故，认真的说：“在下真的是好言相劝，黄金谷有什么我不知道，我只听父亲说过，绿洲中心有一处坟圈子，坟头一个挨着一个，想必是淘金者的尸体。”
搭话的人的听得面色微变，回头，以目光询问那个年轻的男子，也就是白雅认出的魔教教主众山小。
众山小表情高傲，不耐烦的摆手。搭话之人朗声说：“不牢姑娘费心，我们既然来了，自然不惧怕山谷内的危险。”
“在下冀州白家白雅，金算盘的妹妹……”
白雅表明身份，就是想劝住众山小，可众山小是何等高傲的人，他面色不悦：“我管你是谁？我众山小想去的地方，谁也拦不住我。”
白雅知道如果在说下去，一定会得罪这个大人物，她抱拳：“打扰了。”
……
江启辰看到白雅的好意对方不领，就大声喊：“哥们，看你柔柔弱弱的，咋这么倔，你就听了我们家小姐的吧。”
众山小没说话，圣火教这边的人都疯了。敢说众山小柔柔弱弱，这没见识也太可怕了。还有，众山小这样的人物，是你一个下人能说的吗？众人跃跃欲试，杀气都出来了。白家这边，影子和白浩辰脸色都变了，对方的侍卫露了些杀气，他们已经能感觉到这些人惹不起。
于是，白浩辰率先护在了白雅身边，白雅倒是淡定的很。有江启辰在他并不怕众山小。众山小抬手，手下的杀气赶紧收敛了。
“你没看出我已经烦了吗？”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才提醒你的，好言相劝你不听，还嫌烦，你这不是不知好歹吗？”
影子和白浩辰冷汗都下来了，这不是惹事精吗？怎么小姐也不拦着点，对方的手下差不多都是武道七段，这样的势力中原各大门派都得警惕，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家族。任由江启辰这么下去真的好吗？
众山小噗嗤就笑了，这可把他的手下给吓着了。教主笑了，教主虽然年轻，但从来不笑。这一笑难道要生灵涂炭吗？众山小其实想法很简单，他是魔教教主，从出生那天起就不会有人把他当成好人。
当年，众山小曾想统一中原，但他被老天师一招打败了，老天师说过，心胸广阔才可神通天地。八年过去了，众山小因为这句话，实力止步不前，这一次若不是处理教务，他也不会来到中原。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重入中原听见的第一句话不是你这个魔头又回来了，而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我叫众山小，再见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人。今天算你走运，我不与你一般见识。走！”
众山小在属下张大嘴巴的时候，示意绕行。看着渐离渐远的队伍，白雅的丫鬟小晴也不高兴的说：“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话音一落，白雅回手就给了小晴一巴掌，小晴一脸委屈的捂着脸，白雅认真的说：“祸从口出，此次去长安对于任何事情不要妄加评论，懂了吗？”
“我懂了。可江启辰刚才更过分啊，小姐偏向，怎么不责备他。”
小晴和白雅一起长大，挨了一巴掌委屈着呢。白雅看了一眼江启辰，关于江启辰她不能说太多，只是又一次语重心长的教导小晴：“不要嘴上说懂了，要记住，要不下一次你就不是挨一巴掌，可能连脑袋都保不住了。还有，不要和江少侠相提并论，你没那个资格。”
小晴低头认错，心里想必也不服。白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掉转缰绳来到江启辰这边，开玩笑的问江启辰：“这里叫黄金谷，山谷里有金子你不去挖吗？”
江启辰摇摇头。
“不打算挣钱娶媳妇了。”
“老人们都说得横财要命硬，我这身子骨从小体弱多病，命薄着呢。更何况我听你说那里坟头一个挨着一个，所以那里去不得。”
“为什么去不得，因为去的人都死了吗？”
江启辰摇摇头：“你是大家闺秀，所以你不知道。坟山上的坟头不会一个挨着一个，每一家对坟头的风水都有独特的见解，坟不可能像房子，整整齐齐，并排而立。”
这么解释完了，白雅有点明白了，认真的问：“你的意思是有人统治了那里，把淘金者杀了，统一埋在了某个地方。”
“若是杀人劫财，挖一个大坑埋了不是更省事！”
白雅突然觉得，江启辰并不是憨憨的，他心思很缜密，只是凭几句对话，该想到的都想到了。
“那你觉得里面有什么？”
“妖魔鬼怪吧，我们村里的说书人说黑山老妖统帅的鬼兵，会住在并排而立的坟圈子里。那坟圈子其实是个障眼法，那是妖魔鬼怪的家。”
白雅突然觉得自己可能高估江启辰了，江启辰武功很厉害。但想法是有些幼稚了，妖魔鬼怪都是文人的遐想，愚人的短见。这个天下是人的天下，哪里会有什么妖魔鬼怪。